“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屡屡对我忍让?”萧十一郎跟在连城璧身后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次我对你做了那事,你也都忍了下来。若是换在从前,你就是不杀我,也会想十个八个法子来整我,”说完,萧十一郎追上连城璧的脚步,窜至他身前问道,“为什么现在不了?难道不是因为你心中有我吗?”

“璧君小姐,”王大夫劝慰道,“这事发生谁也不愿瞧见,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老太君的心情。若是她老人家醒来得知这等噩耗,唉!”言尽于此,王大夫再也说不下去。静默了半晌,才突然想起什么般,接着道,“这样,我给开个药方,你们按时给老太君服下,总能有些帮助的。”

白杨绿柳深知连城瑾来意,又不好把话说得太明,只得道,“此事未经证实,究竟情况如何谁也不知。光凭几句江湖谣言便妄断少主断袖之罪太过牵强。”

而就在萧十一郎和连城璧被困玩偶山庄之时,雪鹰也在无瑕山庄四下查探,却始终找不到割鹿刀的存放之地。

原来男人也会落红吗?可笑,真是可笑……

“再走。”萧十一郎收敛心神,这才感觉事情并非想象中那般简单。

“逍遥侯必定不甘于臣服与我,为了摆脱我的牵制,他一定会杀连城璧而夺割鹿刀。”司马相将装有九转忘忧丹的瓶子交给花如玉道,“你寻机救下连城璧,将他带到玩偶山庄。这个药,下在他吃的饭菜里。”待花如玉上前来接瓶,司马相盯视了他半晌后,才阴测测地问道,“你师父还没有发现你已经背叛他,到我这里来了吧?”

那被困等人虽是自身难保,却重视声名清誉大过性命。如今见逍遥侯言语污秽,也顾不上身处险境,忙开口喝道,“逍遥侯,休要污言秽语!连少庄主是何等的玉叶金柯,岂容你这般胡言乱语,坏他名誉。”

“走吧。”不顾连城璧眼底的怒火簇烧,萧十一郎笑嘻嘻地松了手,率先朝前走去。

“荒地?”灵鹫忙问道,“他去荒地做什么?”

“哎萧大侠。”萧沛下意识喊了一声,见萧十一郎回头倍感莫名地望着自己,萧沛忙回神嘿嘿地笑道,“那个,我就想说声,天凉了,注意身体……”

风四娘倍感莫名其妙地剜了萧十一郎一眼,道,“哎,这书平日你爱要不要的,随手就扔得不见影了。怎么今天突然宝贝起来了。丢了就丢了呗,干嘛象是要吃人似的。”

白杨绿柳见连城璧应允,大喜过望,忙点头道,“放心好了少主,这点我们可以保证。”

雪鹰用力咽下一口污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弟子怎敢如此大逆不道,背叛师门。”

“雪鹰!”灵鹫抓住雪鹰手腕,见他还欲出招,不由得沉声怒道,“住手!我说过不要动他们。”

逍遥侯心知论单打独斗,连城璧和萧十一郎皆不在伯仲之间。然而他二人若是联手对敌,只怕自己想要取胜也是实属困难。当即也不再以武相拼,身子骤然一晃,顿时化作一股黏稠的黑液,朝萧十一郎飞速缠了去。

“你果然还是担心我的。”脚尖刚刚着地,萧十一郎便笑嘻嘻的道,“城璧,你……”

“白杨!”连城璧大惊,追着白杨掉落的方向跑去。还未靠近,那石块便迅速阖拢。这边绿柳惊地一叫,连城璧回头看时,才见他脚下石块也已裂开,待绿柳坠入后便即刻阖上。

沈璧君含笑回头,迈步走进大厅道,“我刚去惊鸿阁,见你不在,便想着你一定是来这里了。”又朝白杨点头示意后,才接着道,“城璧,你伤刚好,应该多休息才是。”

“现在只要少主休息一晚,明日醒了酒意即可。”白杨绿柳也忙得一身是汗,朝萧十一郎道,“辛苦你了,咱们走吧!”

白杨张口就要说话,绿柳悄悄扯了他的袖子一记,拱手笑道,“受伤不重,只是少主这婚事,”顿了顿,见旁边围着众多武林人士,各个正竖了耳朵聆听,绿柳忙将原本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换了一套说词道,“少主伤势严重,还需好生静养数日。”将声调压低了两分,在连城璧耳边道,“只怕今日这亲事,是结不成了。”

那小公子打小便跟在逍遥侯身边,虽年龄不如灵鹫雪鹰,武功却不在他二人之下。只见他俯身飞起一腿踢向连城璧下盘,紧接着一拳扫至他的下颚,上下齐攻,招式精密,不漏一丝空隙。

“跟你有什么关系。”萧十一郎边走边道,“既然那逍遥侯势在必行,今日就算你派来整个无瑕山庄的侍卫,也阻挡不了他。”

这边沈家也将沈璧君打扮得宛如仙子般明艳夺目。待吉时将近时,徐姥姥扶了她坐上软轿,一队人马按最初约定的路线往无瑕山庄走去。

风四娘素来也是个火爆性子,当日正巧连城璧不在庄中,白杨绿柳二人也是个言语不得分明之人,三人对话不过片刻便大打出手起来。杨开泰夹在中间左劝不是、右拦不住。正在着急之际,白杨掏出粉末往风四娘身上洒了去,笑哈哈道,“小姑娘,你中了我下的毒,要想安然出这无瑕山庄,可是不能的。”

无瑕山庄侍卫颇多,却皆不是萧十一郎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被萧十一郎轻易从屋内逃出,跳至连城璧跟前笑颜灿灿地道,“城璧,你可等着我了。”说罢,纵身一跃,往屋顶上飞了去。

“你我之间,何需这般见外。”司马相伸手探上连城璧的肩头,轻触半晌后,道,“伤口大好,原是上了药的。”

连城璧伸手握住沈璧君将她拉上岸,心中却疑惑道,这场景怎么这般眼熟。

“你要去找沈璧君?”萧十一郎回头看着连城璧,话语里隐着点点莫名异样。

等人尽数到齐,竞马大赛也正式开始。从各处赶来的武林人士也备好骏马只待参赛。

“来人。”连城璧踱步走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将地上收拾干净。”

满以为沈璧君会一口答应,未想到她翕然欣喜后,又沉寂地摇了摇头,道,“不可。”

“少庄主有心事。”萧沛脸上漾开一抹慈善的笑意,“若是有什么地方想不透彻,老夫或许能开劝一语半言。”

来到后院,连城璧遣退了左右侍从,命白杨绿柳一并下去后,踱步走至老头的床前朝他含笑作揖道,“萧前辈。”

杨开泰和连城壁赶到之时,正见雪花骢野性大发,在平地上肆意狂奔。而那马背上坐的人,却是一脸的桀然傲气,丝毫不受颠簸的影响。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这么随便就进男人的房间。”连城璧掀开被子走下床,见身上一股子酒气,便打开衣柜寻了几件衣裳往屏风后走去,“大哥要换衣服了,你还不出去。”

“哎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做你师弟了?”

沿着回廊往蝶翠阁方向走去,连城璧紧蹙双眉,暗自思忖着。沈老太君突然定下婚期,虽是过于唐突,但我到底已经拖了十年。眼下萧十一郎跟沈璧君那里半点异动也没有,难道真要我按那原剧情去娶了这武林第一美人?

萧十一郎的提醒声俨然还在耳边,一支利箭从连城璧肩侧一划而过,直插入后方的石壁中。丝丝鲜血从手臂渗出,连城璧抚着受伤的左手往后退开数步,抬脚踢飞一支随后而来的长箭。

石壁。

意,割鹿刀你们随意取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