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此美男已经等的相当的不耐烦,我步下软轿,抬头再看,险些笑的内伤,这人正拿着个扇子不耐烦的扇着,上面是一幅手拿利剑的《钟馗神威图》,衣服款式与我的一般,素白颜色,差别只在裙裾处绣的是几朵祥云。头上黑耀石的辟邪发簪,就样式与我的略有不同。腰上的玉佩虽然是圆型,质地却和我的一样,显然出自相同的一块原料。白色靴子上的图案倒是和我的丝毫不差,都是个张牙舞爪的怪兽。

“大人草民冤枉啊……大人草民冤枉啊……”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见外了不是?且不说咱们自家人,就看海蓝小兄弟这份孝心,能教出这么董事贴心的孩子,这家里的大人还能差了?我不过是起了个早儿,动了动嘴皮子,倒也没帮什么忙。”

我面上一红,原来丢人都丢到城里了。

“也好,给他一匹马。”

但是万万另人没有想到的是,那张子厚竟然在大堂上反咬一口,状告郝老爹父子三人盗窃他家祖传的高岭云白。

他看到三豆回来欣喜的冲了过来,可一看身旁跟的是我,那欣喜的笑瞬间就冷却了。我仔细一看他竟然有双象大海一般湛蓝的眸子,此刻正因为主人的烦恼而装满了忧郁。这人年纪虽轻却是个俊俏的男子,五官深邃,脸型立体,高鼻梁,深眼窝,双唇薄薄微抿,很有些番邦男子的味道。

我忍无可忍于是问倒:

那任霄灼正邪里邪气的歪坐在主位上,左右依了两个妖媚异常的女人,水蛇似的腰肢几乎全挂在他身上,身上衣衫有些凌乱,香肩若隐若现。也不知道这男人在她们耳边说了什么,惹的二美叽叽的笑着。

“任府倒是没有,却有个任园。不过还远着那,没个八时辰是到不了的,我家就在任园附近,你说的若是那里,倒是可以烧你一程。”

他竟一脚踢开脚下的女人,紧紧地抓起我的胸襟,我感觉自己双脚悬空被提了起来,领口紧的让我窒息。他的鼻尖几乎对上我的,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让我不寒而栗。

一路无话,他就那么一直看着我,目光复杂,时而瞟一眼窗外又会把目光转象我,我是不敢看他的,只好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两旁的的商铺,听着小贩的叫卖,妇人间的叫骂……

越是这样王婆越是愤怒,索性一手把她二人扒拉到一旁自己进园去看。我和点翠等人也跟了进去想看个究竟。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别扭,脸上抑制不住的一阵热辣,也不知道究竟应该说什么,只好将头埋的更深些,大脑中催眠自己,反正这个身体也不是我的。

然后就是点翠谨慎的回答。

“我什么时候让你们拉她了?”

等众人扶持她坐下有那大丫头递上一盏茶,美人掀开慢慢唾了一口,这才用那拿了杯盖的青葱玉指优雅的点了点我问:

不远处的空地上搭了个简易的棚子,县太爷王自忠正坐在里面往这边张望,旁边是文墨卿和郝海蓝陪着说话。

于是我也过去棚子那里,王大人看到我过来似乎很高兴,不停的问我:

“那位便是你家主人吗?”

问着问着就直了眼,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说话了。我回头一看,原来任霄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身边,雪白的衣衫映衬着他绝美的容颜,微微的笑着,如天上神君误入了凡尘。唉!这家伙还真是男女通吃。

“大人,这丫头顽劣,给您添麻烦了。”

王大人好半天才想起回话,神情有些尴尬。

“啊……哪里,为民做主乃是本官义不容辞的责任。”

趁他二人在那里寒暄,我悄悄挪过去文墨卿那里,海蓝这孩子竟然也呆呆的看着任霄灼,我狠很拍了下他的肩膀,他这才回神。

“林……林姑娘……”

我严厉的看着他。

“海蓝,你记住,有着神仙般美貌的人说不定有一颗魔鬼的心灵,切不可被人的表象所惑。”

郝海蓝疑惑的看着我,让我突然觉得有点懊恼,我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个?

一回头看见文墨卿探询的眼神,也不好再躲,索性问道:

“那孩子是兰香的弟弟么?”

文墨卿这才点了点头:

“恩,这孩子倒比他父母知善恶。”

忽然听到那边咚的一声如同敲鼓般声响,人群哄的一声。

“……挖到棺木了……挖到棺木了……”

果然,不一会就见几个汉子用绳索将棺木缓缓的从墓穴中吊了出来,那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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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却突然哇的一声哭着扑了上去,抚棺痛哭,其声之悲另闻者无不伤心落泪。

“姐,我知道你死的不甘,你放心我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呜呜……姐我好想你……姐……呜呜……”

没想到最后拉这孩子起来的却是宋小猫。

“孩子,你放心,你姐会亲口告诉我谁是杀人凶手。”

几个汉子将棺木抬到了棚子前的空地上,空地上早就搭好了香案,案上摆着香炉、供烛等,宋小猫上前抽了三支香在烛火上点燃,口中念念有词的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在香炉里,并示意兰香的弟弟也上前进了香,郝海蓝也要上前进香,被我一把拉住。

“海蓝,死人的香火是不能随便上的,拜上一拜就好。”

听到我的话,原本目不转睛的盯着棺木的宋小猫突然转过头来,盯着我看了好久,直看得我头皮发麻,才将头转了回去。

我松了口气,郝海蓝果然也听话的没有上香。

我记得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听老人们说过,枉死的人是入不了地府的,那么怨念太深的就有可能成为恶灵,而灵魂和尘世唯一的联系就是靠活人给它上香时的香火。本来我是不相信的,但是有了我自己的亲身经历,我便不敢确定了。

上过了香,宋小猫命衙役们用一仗多高的白布将空地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将闲杂人等全部屏除在外。于是空地里就只剩下,我和任霄灼、王大人、文墨卿、郝海蓝、兰香弟弟还有两个衙役,以及宋小猫的两个助手。外围依旧闹哄哄的,人群不甘心就这么离去,好在有县衙的衙役在外面维持秩序。

王大人却趁机探过头来问任霄灼:

“任公子,不知您同宋先生是……”

任霄灼知他意思,于是回道:

“我二人乃是多年的好友,若不是丫头惹了是非我也不会惊动小猫,我这些朋友里也只有小猫对验尸最在行。大人放心,小猫向来耿直,就算今日是丫头错了,他也决不会偏袒。”

宋小猫围着棺材转了转,然后用一只手在棺材盖上一拍,也没见怎么用力,就见钉进棺材里的九颗钉子哧的一声全部跳了出来。

难道这就是失传的内功?这样的神功竟然就藏在这样一副单薄的身体里。看看众人好像只有郝海蓝比较吃惊,其他人的眼光多是敬佩,而宋小猫的两个助手更是好像没看见一样将棺材的盖子从棺木上抬了下来,我也不好把自己的吃惊表现的太过突出。

棺木一打开,突然有一股难闻的尸味从里面飘了出来,那味道就像夏天在包装袋里放了两天忘记放进冰箱的猪肉。顿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就在我快要不支倒地的时候,任霄灼一把托住我,将一块帕子捂在我口鼻上,帕子上的香味清新极了,特别的好闻,带着些甜甜的味道,将我眩晕的感觉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