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赫连玥回过神时,现自己竟然抱着乳液,两个小厮仰面躺倒在一旁,满脸的震惊。赫连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执行了自己心底的最真实的想法。

红泪的心不住的抽痛着,轻身跃到如月身旁,小心的将如月揽在怀中。扣住如月的手腕,替如月查了一下脉,便从身上摸出一个翠绿的小瓶子,倒出两粒莹白的小丸,给如月喂了下去。小心的将如月的身子放倒在干草堆上后,红泪双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胸口,面色蜡黄,终是压抑不住心口间的甜腥,一口鲜血喷出。双手青筋暴涨,红泪的两太阳穴不住的跳动着,头痛欲裂。此刻,已然是没有能力将如月带走了,红泪望着如月带着浅笑昏睡着的脸,是那样的不舍。

如月唇角间的那抹微小的弧度在一点点扩大,为什么不笑呢?这出戏已经不能只用精彩二字来形容了。

云依急急挡在如月身前,却被如月轻轻格开。借着如月这个动作,云依一头撞向一旁的装饰的宫灯之上。

云依的心这才微微放了下来,眼中依然是泪光点点,声音甜美温软:“姐姐定是在外受了很多苦了……”

如月的泪涌出来之后却怎么都忍不住,也许是为自己,也许是为了那个被亲生父亲扼杀在腹中的可怜孩子。是的……天下间哪会有人如此对待自己的夫人。自己是他的妾,只是个妾。

“呵。”赫连玥冷笑一声,声音冷冷的。“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这贱妾如何做了鬼还能纠缠本王!”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车夫冲着那兵士一拱手,又坐回到马车上,扬鞭催马。

“天下之大,娘子想去哪,为夫便陪娘子去哪。”红泪轻牵起如月的手,笑的温柔。

起身的动作牵得小腹一阵疼痛,如月的泪猛的就滚落了下来,那里有一个生命还没来得及降生在这世界上便消逝掉了。

一个小厮浑身哆嗦着禀告。“小的只在外面听到云夫人高呼:‘云依自知对不起姐姐,求姐姐放过我的孩子吧。’然后,云夫人又惊叫了一声,接着便听到云香姑娘喊:‘血!’等奴才们进来时,便见云夫人倒在血泊之中。”

“半个时辰便已足够,云香去准备。”云依笑的开怀。梅如月,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侍卫应了声,不多时便拖上来两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刺鼻的血腥气霎时弥漫在整个正厅中。如月忍不住用帕子掩了口,不住的干呕。

“无论如月说什么,王爷也不会相信。王爷既是来兴师问罪的,只管定了如月的罪便是。”恼怒的瞪着赫连玥,如语气平静的说。

如月正坐在怜月阁的正厅上,瞧着赫连玥黑着脸进来,脸上苦涩一笑。“王爷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

一路上云依的脸上始终带着谦和温婉的笑,同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下人打招呼。脚刚刚迈进流云阁,脸上的笑便退了个干干净净,将丫鬟捧着的饰全都丢在云池之中,一脸怨毒。她这是在向自己炫耀,王爷有多宠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