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正对上急匆匆奔到浴房来的云依,赫连玥竟是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这让云依的心一抽。面上依旧带着点点泪痕,下巴尖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如月的双手忍不住轻颤着,依旧是不甘的仰瞪着赫连玥。真是可笑啊,这个地位崇高身份显赫的男人是自己的夫君么?哪个做人夫君的会冤枉自己的妻子,哪个做人父亲的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想到那个自己曾经那么珍视的小生命,如月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如月的脸上是那绝美的易容,云依并没有认出来,只当时赫连玥不知从哪又弄回一个女人,脸色登时又沉了沉。

红泪急忙扑到如月身前,将如月挡在身后,一脸不悦的看着挑帘的兵士。“你是哪个将军手下的兵,如何这般放肆无礼!若是惊扰到我夫人,你吃罪的起么?”红泪不单会易容,亦会易声,这几句话是用地道的秦淮方言,语调温和,语却颇为急切。

“谁会想到满城正寻的人,会这么招摇的出城去呢?”红泪一笑,唇角歪向一侧,邪气的很,竟同现代某个声名狼藉的帅哥明星颇像。

“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应该吃点东西。”红泪将托盘放在桌上,搬了个凳子在如月床边。小心扶着如月坐了起来,又将被角小心掖好,这才端了粥过来。

“求王爷为夫人做主啊……”

“喝下让包衣流出的药,若是再点穴,能支持多久。”云依冷冷一笑,计上心来。

“婢妾不知……”柳霓裳抖着身子向后缩了一下,嘴上却不肯承认。

“还请王爷明示,如月究竟做了什么?”如月护着腹部,瞪向赫连玥。

听了云香的禀告,赫连玥的脸登时就黑了一层。只留了句:“好生照看你家夫人。”人便出了流云阁。

云依在如月这小坐了会,两个女人聊了些不痛不痒的话,也都觉无趣,不多时云依便要告辞。如月从赫连玥赏赐的饰中挑了几样送给云依,算是见面礼。

瞧见如月惨白的唇色,赫连玥突然冷下了脸:“这是本王的孩子,淑妃好生照管自己,一定要保住这孩子。”

“既然姐姐为这婢妾求情,就改为杖责二十。王爷觉得妾身这样处理可妥当?”如月瞪着赫连玥。

等到如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赫连玥早已坐在桌旁,等着如月一同用早膳。如月脸上换上淡淡的笑意,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

喜娘抚着如月跪在堂上的锦垫上,压低了如月的头。

“如月谢过爹爹嘱咐。”如月面上有些阴沉,任谁也不会对着将自己卖掉的花船鸨爹笑。

“今日红泪怎的如此大方,竟然舍得放人了?”台下已经有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