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一声抽噎,人软倒在赫连玥身上,竟是晕了过去。赫连玥急急唤了几声,慌忙抱起云依,差人喊了医官,就急急往流云阁去了。

骂完了,如月又一笑,原来在心里愤懑的时候说句粗话确实能纾解下愤懑。自己的肚子里有了一个新的生命呢。经历生死之后,才真正知道生命有多可贵,而活着又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淑妃确实有了本王的骨肉?”赫连玥握住如月的肩膀,让如月面对自己。

柳霓裳被惊了一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如月。

“如月先谢过王爷的恩典了。”如月只是着赫连玥的眼,那一丝嘲讽真的很刺目。

花轿很大,如月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手里的苹果。缀满珍珠的头冠真的很好看,顶着这漂亮的花冠一会儿,脖子便酸痛不已。

“红泪说的极是,明日烈王府的轿子便停在伊人居门口。明日还望众位光临烈王府,吃一杯喜酒。”赫连玥笑的温柔。

如月换上自己准备的装束,黑缎的胸衣,黑缎的裙子,黑色的缎带从左脚腕一直缠到大腿上。选了墨色的黛石仔细的画了个烟熏妆,将头都在脑上扎成一束马尾。脸上只涂了白色的面药,选了殷红的口脂,镜子里的如月有一点点的邪魅。

秦淮花船?死后的世界也有青楼花船么?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为何要毒害本王的骨肉!”赫连玥浑身颤抖着,巨大的恐惧将他吞没,若不是云依养的那只花猫嘴馋,偷吃了糕点,只怕现在便要失去自己同云依的孩子。

“无论如月说什么,王爷也不会相信。王爷既是来兴师问罪的,只管定了如月的罪便是。”恼怒的瞪着赫连玥,如语气平静的说。

“将这毒妇打入王府地牢!听候落!”赫连玥倒想看看如月的骨头究竟能硬到什么时候。

侍卫过来要将如月拖走,如月冷冽的瞪了侍卫一眼,竟叫两人皆松了手。“地牢在哪,只管带路便是!”

如月虽然被关到地牢之中,赫连玥在如月这确实碰了个钉子,心中愤恨难抒,抬脚就将身前的桌椅踢翻。泄一阵冷静下来之后,赫连玥心中细细思量只怕这事的主谋正在一旁偷笑。想起如月那倔强的眼神,赫连玥心中又是一阵翻腾,是该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虽说是关在地牢中,如月毕竟怀中烈王的骨肉,牢头也不敢怠慢。收拾了间朝阳的干爽牢房,又准备了干净的床铺和被褥。

如月卷着被子坐在床上,心底微微凉。倒不是多难过自己的处境,不过是换了一座稍小一些的牢房罢了,只是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入了夜,一盏昏黄的油灯伴着如月,轻轻抚上小腹,至少还有你陪着我……

“你这淑妃做到地牢里,还真是让人震惊啊。”红泪一脸嬉笑的站在地牢外面,手指一划,锁住门铁链哗啦啦的落到地上。拉开地牢门,像是在自己花园里散步一样自在。

“带我走吧……”如月抬起脸,面上一片湿热,脆弱的如同一个琉璃娃娃。

红泪的心一疼,真的很想将如月抱在怀中安慰一番。将一粒红色的药丸塞到如月手中,红泪垂着头始终不敢看如月。“这是压制蛊毒的药。”转身便要离去。

如月却猛的抓住红泪的手。“带我走……”声音低低的,略带恳求。

红泪身子一震,终是挣开的如月的手。“明日自会有人带你出监牢。”红泪不敢也不忍回头,只怕这一回头,强硬起的心就软了下去。

她是何时闯入自己的心中的呢?是在台上跳那古怪妖娆舞蹈的时候,是在被自己鞭打时无奈屈从的时候,是服了蛊毒却对生无限渴望的时候,还是在自己将她从河中救起的时候……分不清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了,她已经在自己心中牢牢占据了一角。又仿佛她一直就在自己心里一般。

既是心里有了她,为何还要逼她吸引住赫连玥,逼她服下蛊毒?红泪捂着心口,那里正一抽一抽的疼痛着,自己只是怕断了同她的羁绊,怕再也无法见到她吧……如自己这般,从来不敢奢望能拥有什么,这样已经很好了,真的已经很好了……

如月将药丸吞下,眸中一片清明,完全没有刚刚的凄楚哀婉,自己好像现了一些能够掌握住的东西。

红泪说是明日便会有人带自己出监牢,自是不会错。如月缓缓躺下,这一夜竟睡的极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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