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孙家库房一共有存额两百一十二万三千六百四十七块大洋,另有绸缎,纺织厂,杂货铺数十家,良田五百。”孙烈臣拿出一叠厚厚的账簿,开始进行财务汇报。

“嗯。”张作霖撇了聂天戈一眼,不置可否地说道,“天戈,你有什么打算?”

这下,孙立刚又高看了自己少主人一眼。

以张作霖的身份,那是说一不二!既然认了聂天戈做义子,那就不能反悔。义子聂天戈的优秀与否,也关系到张坐立自身的面子问题!

“天戈拜见义父!”聂天戈倒是丝毫也不扭捏,上前一步,就单膝跪地,给张作霖行了一个大礼。边上的孙府管家孙立刚很是迅捷地端了一杯茶放到了聂天戈手上,聂天戈只是微微一愣,随即很是恭敬地双手奉茶,“义父,请喝茶!”

“国家多难,非息兵不足以图存。国家危险,已经到达极点,民命绝续堪忧,狂澜急需挽救。”随即,聂天戈又表达了自己对目前国家局势的担忧,然后话锋一转,“然而,现在国内是一个战争纷乱的时代,军阀割据,日益严重,只怕大规模的内战已经难以避免。”

可没想到,伏见宫川的运气实在太糟糕,碰到聂天戈这个煞星,在聂天戈手下一个回合都没有走过去,就丢掉了生命!

聂天戈这次却没有用匕,而是往前垮了一大步,然后左手勒住了日本浪人的脖子,往右边扭。

聂天戈皱了皱眉头,没有做声。不过,想让聂天戈出去,基本上是没有这种可能的。

这一点不足为奇,要知道,东北三省要真出了事情,离山海关越近,逃往关内的机会就越多。在乱世里,安全问题至关重要!

到了晚上十点过后,聂天戈正在房间里鼓捣着从日本鬼子手中缴获的三八制式步枪,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音。

“是啊,孙烈臣这家伙自从我和秀姑结婚以后,再也没有和我见过面。”聂邱庭叹了一口气,“我这个土匪头子,坏了他孙督军的名声啊。”

三叔和虎子被压得抬不起头来,虎子更是气得哇哇大叫着。

“天哪,这可怎么办啊。”三叔已经乱了方寸,想冲上去跟上虎子,却又为难地看了看怀中的少当家。

这下,马萧风马上阴转晴,脸上又了笑意,这个少当家还是会做人嘛。

事实上,聂天戈早就有考虑,给自己的老爸和马萧风一个少校参谋干干,都不掌握实权,让所有人都没有话可说。

这个保安团,聂天戈是一定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容任何人染指,这是原则问题!

马萧风没有问题,其他的当家自然也都没有了问题。

不过,这个招安收编问题,可也关系重大,马虎不得。

“我们明天开始内部整编,一个星期后张大帅就会派人过来接受招安。”聂天戈沉声说道,“并不在多而在精,那些老弱病残者,一律放安家费。”

“少当家,要是这样,我们整个黑虎寨只怕只有一个连的人马了。”吴道士就提醒道,“全寨子一共只有四百多青壮年,除去一些不愿接受招安的人员,只怕顶多三百来人抢。”

“我们保安团今后只怕也少不了要打硬仗,人多也帮不上忙。”聂天戈淡淡地说,“新式军队的训练,老弱病残也是吃不消。”

聂天戈这么一说,其他人就无话可说了。

大当家聂邱庭为人厚道,很重义气,那些不愿意参加保安团的人,都给了一笔不少的安家费,倒也没有多少人有怨言。相反,有不少年纪大的老土匪对山寨有感情,有些舍不得离开。

“不走也没有关系,可以继续呆在山寨里。”聂天戈不以为意,反正黑虎寨这个根据地不能丢,留下一些人看守,也是好事。

黑虎寨易守难攻,保留下来,也是为保安团留了一条退路。

再加上山上丘田不少,满足这些老弱病残的耕种倒也不成问题,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这一个星期,聂天戈也没有闲着,主要是给保安团找一个好的营房。

保安团自然不能驻扎在小镇上,对这帮土匪,聂天戈可没有信心,鬼知道这些家伙如果失去约束,会闹腾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在这个年代,名声是非常重要的。因此,聂天戈非常看重名声。况且,聂天戈身为张作霖大帅的义子,更是代表着张家的形象。聂天戈可不想因为名声问题,让张作霖大帅找自己算账。

于是,聂天戈和吴道士围着大虎山小镇转了一大圈,总算把营地确定了下来。

“少当家,这营房场地也太大了些吧。”吴道士看了聂天戈一眼,随意说了一声。

“我还有其他用处。”聂天戈呵呵一笑,“地大怕什么,反正不用花钱。”

营房的建造张作霖可不会掏一分钱,一来张作霖知道聂天戈继承了孙烈臣的遗产,手头有钱,二来黑虎寨存在多年,打家劫舍的事情也没少干,家底应该不错。

不过,这个事情倒不需要聂天戈烦心,有聂邱庭和吴道士搞定。暂时的营房,就是临时搭建的—一些木材结构的大房子,非常简单。

至于营房的完善,那是后一步的事情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保安团下设营连排班的战斗编制,除了大当家聂邱庭和二当家马萧风担任高级参谋外,其他的基层干部基本上还是黑虎寨的大小头目。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聂天戈这些日子来虽然表现得可圈可点,可要完全服众,还需要一个时间段。

如何立威,对于聂天戈来说,也是一件比较头疼的事情。

还好,机会很快就来了。

张作霖把黑虎寨的招安工作全权交给张学良处理,张学良也没有把黑虎寨太当一回事情。不过,张学良的老师郭松龄却对黑虎寨很感兴趣。

事实上,与其说郭松龄多黑虎寨感兴趣,还不如说他对聂天戈这个张作霖大帅新收的义子感兴趣。

郭松龄长相魁梧,相貌堂堂,军人做派,很难让人把他与教书先生联系到一块。

“郭叔,怎么敢劳烦您亲自来一趟。”聂天戈领着黑虎寨的大小当家在寨门口列队相迎,大步迎上前来,先给郭松龄敬了一个端正的军礼,这才很是客气地说。

“不错嘛,很有军人气质。”郭松龄拍了拍聂天戈的肩膀,有些亲昵地说。这倒让聂天戈心中有些怀疑,传闻郭松龄因为新式军人作风,与张作霖大帅手下的一干老将不和,就是因为郭松龄过分严谨,行事刻板,得罪了大批人,可看郭松龄这个样子,很会做人啊。

殊不知,郭松龄一向以军人自居,很是看重军人作风。见聂天戈对自己行军礼,心中很是高兴,对聂天戈的评价高了不少。

不过,山寨里的土匪们纯属乌合之众,站没个站样,让郭松龄没有了检阅的!

除了对大当家聂邱庭客气寒暄几句外,郭松龄很少笑过,这也让整个招安过程显得略微有些拘谨与尴尬。

“天戈啊,身为军人,可要枪口一致对外,多灾多难的国家再也经不起内战了。”郭松龄特意与聂天戈进行了一翻私下聊天,算是苦口婆心,“保安团驻扎在大虎山这个军事要镇,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天戈你可要谨慎。”

“郭叔,不瞒您说,天戈只对和日本人打仗感兴趣。”聂天戈知道郭松龄也最讨厌日本人,对郭松龄倒是很有好感,尽管知道郭松龄一年后的兵变因为日本关东军的武装干涉最终功归于溃,却并不影响聂天戈对郭松龄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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