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荣宠完全是因为她那个可怜的死在1848年**的丈夫吗?”

临行前,奥地利皇帝、皇后特别召见了参加和会的代表们。

弗兰茨有意让海因里希郎古出任新的皇室财务总管,却被拒绝,海因里希说:“我精力有限,不能再为陛下效力。对于我做不到的事情,我无法应承。”

拿破仑三世企图压过奥地利,当然抵死不同意在维也纳召开和谈;而英国没赞同会谈地点设在维也纳,也是考虑到维亚那目前正在大兴土木,空气不是很好,交通也不甚方便;伊丽莎白倒不介意是否在奥地利本土主办和谈会议,只要不在法国境内,随便去哪里她都没意见。

这个想法自然不是伊丽莎白自己能想出来的,也不是华伦斯基主教告诉她的,正在法国同银行家们周旋的主教大人,无暇一步一步指点皇后。华伦斯基主教在维也纳向皇后灌输的政治教育,得到了很好的挥。伊丽莎白在这个大环境之下,进步神。

“刺客不必上法庭,跟**官递个书面报告,就说判个绞刑,在牢里面行刑吧。若是公开行刑指不定又说出什么有损皇室体面的话来。反正最后这个死刑判决书还是要皇帝陛下来签字的。”对于想夺去自己丈夫的刺客,茜茜不认为能在他身上浪费一丝一毫的同情心。

“妈妈,我无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弗兰茨哽咽道。

贝莱加尔德夫人摇头:“太后自己亲手带大了四个儿子,她就不能体谅一下陛下您的心情?”

“我知道她顶好的,不然也不会放心让她来照顾你。”弗兰茨吻了吻妻子。

对了,还不知道,那个阴郁的拉着情人双双自杀了的鲁道夫王子,是否有机会诞生呢?之前的流产虽在意料之外,可是却真真切切改变了历史,那么,那个怯懦到不能正视现实的儿子,还有可能出生吗?

这日晚上,在一堆东拉西扯之后,伊丽莎白终于提到了伦巴第。

在皇帝看来,这位有着日耳曼血统的主教大人过分严肃了点。他有一双鹰隼般凌厉的眼睛,菲薄的嘴唇鲜红,有一个坚毅的方下巴,这表示他很固执,不易动摇。对于他的年纪,在梵蒂冈算是年轻人了,可是跟他比起来,维也纳大主教劳舍尔就像一个鲁莽的马车夫。

“夫人您放心,这种事情不会生的。”

“你好,阿尔弗雷德诺贝尔。”伊丽莎白温婉一笑。

紧接着,伊丽莎白皇后又在维也纳选择两所大学,自掏腰包设立了“皇后奖学金”,用以奖励家境困难但是成绩优秀的学生。

“这岂不是说,我现在忽略奥地利的经济问题,只从改善目前着眼,那是否就意味着,我的孩子要背上更加沉重的经济负担?”

“……那是好事啊。萨琳娜答应了吗?”说就能很坦然的接受这个事实,那也不可能。毕竟面前这个男人可是曾经爱慕过自己的人啊;就是从女性的虚荣心来说,也是个大损失。

“听闻法兰西银行意欲向奥地利提供抵押贷款,抵押物是奥地利的煤矿和铁路。不知这个对我们有何影响?”

“我在波森霍芬每天都担心得要命,生怕茜茜的身体保护不了这个孩子。谢天谢地,总算没事了。”

伊丽莎不住点头:“知道知道啦。”

“那是因为他们不想表现的太热情了吧。要知道我们家的女孩子可都是珍宝呢,需得要诚心诚意的去追求才能得到。”

“……他好吗?一点都不关心我。”伊丽莎白娇嗔的鼓起嘴巴。

“海因里希!”伊丽莎白一本正经的说:“难道我花钱需要向你汇报吗?”

为了这个,伊丽莎白心情好了很久。

弗兰茨安抚母亲:“妈妈,那是我的主意,将皇后的仪态展现给我的臣民,以及外国使节。妈妈,皇后应该尽可能的出现在公众面前,这不是您一直的主张吗?”

“那可是‘霰弹亲王’呢。”伊丽莎白掩口而笑:“很想看看他带兵上阵指挥若定的英姿。”[注8]

“买的人多不好吗?”

奥尔夫狠说:“不下狠手便无法取得最大的效果。”

不得不说,奥尔夫的阿谀奉承恰到好处,伊丽莎白很是受用。人都是虚荣的,能正确的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很不容易。如果伊丽莎不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全凭那些先人的明创造,根本不可能所向披靡——当然这个词现在用是太夸张了点——大概也会沉浸在赞誉之词中,飘飘然无法自拔的吧。

“弗兰茨,你这是在吃醋吗?”伊丽莎白好笑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伊丽莎白觉得很是突然:“啊……她喜欢上了理夏德……”

“这位先生曾经为法国皇后设计过几种别致的舞会妆扮,风靡了整个巴黎。”

“负资产?”伊丽莎白很不理解:堂堂一个欧洲大国,神圣罗马最后的后裔,一举一动都能够左右欧洲局势的国家,居然已经千疮百孔,到了负资产的地步?

“天哪,鲍尔!你真是夸张,”赫布奈尔不住抚着小胡子:“皇帝不过是一时糊涂贪新鲜,认为皇后的理论是好的,实际上皇帝什么都不懂,皇后更是一个空有外表的漂亮娃娃。”

弗兰茨被感动了。这是他甜蜜可爱的小妻子,非常年轻,非常纯真质朴,她的感情如此真挚,一心为了自己的爱人着想,辛辛苦苦去看那些即使男人都看到晕头的文件、邸报,这都是为了自己啊……

伊丽莎白侧耳听着皇帝同外交大臣说话,一边低声道:“这简直就是一只老狐狸在诱拐一名没有经验的年轻猎人去狮子设下的陷阱。”

“拉——西门子说他没法拉丝,为此他很头疼。”

卢德薇卡夫人也去了德累斯顿,但是她要比索菲早了好几天离开萨克森。应伊丽莎白的邀请,卢德薇卡带了两个小一点的孩子——马蒂尔德和卡尔特奥多尔——前往伊舍尔。

“皇后您是特别的女性,当然会觉得他们都很肤浅。”

好在他是一个意志坚定的男人。

“弗兰茨每天来看好几次,我也不敢跟他说,生怕他知道会分心——我知道现在正在打仗,弗兰茨操心的事情已经够多,实在不想再让他为了茜茜的事情分散精力。”

索菲皇太后心中相当不快,但是面对苍白萎靡的儿媳妇,又狠不下心责备,只得先宽慰起茜茜:“没关系,你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生下健康的孩子。这也是上帝的意思。”

理夏德有点酸溜溜的说:“他没说什么,只说要向陛下亲自汇报。”

俾斯麦告退之后,伊丽莎白从起居室的小梳妆台抽屉里面拿出一张支票,数额不是很大,没有给出去的原因是伊丽莎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她决定还是询问一下格吕内伯爵或者哥哥路德维希再说。

老皇帝患有癫痫病,以及弱智。他个子矮小,顶着一个硕大的脑袋,时常歪着头,小小的眼睛看东西时有点茫然,嘴唇下垂;同样的问题他要问很多遍才能记住,最喜欢的消遣就是玩多米诺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