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字很娟秀,蝇头小楷,卷子的成绩分外好看,一直以来她都是父母的骄傲。书柜里放了好多医学类书籍,角落里还堆了不少漫画。他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他看了她好多漫画,还记得名字叫火影。她那时不可思议的表情到现在还留在他的脑海里,那个时候他们肯定都想不到,会有今天的吧。

“刚盖的。”说完,对着董志刚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认真地说:“谢谢大队长多年来的栽培,回头我给你带两瓶茅台。我走了。”

那次,对大队是伤亡惨重,对梁牧泽是刻骨铭心,和他并肩作战的战友死的死伤的伤,就连自己也伤势惨重。所以才会说,理解他,但是永远不会原谅他。

“他的真名是裴俞,还是简辛阙?”

夏将军放下报纸,拿起信纸看了看,气愤的扔在桌子上。“哼!”

渔船背面,梁牧泽蹲在渔船边,接收着刚刚从水下潜艇的发来的信号,身上黝黑的潜水服还在不停的滴着水珠。

夏初忽的站起来,踢开椅子转身出了餐厅,背影萧索。夏将军一头雾水,拿着信封的手还滞留在半空中,似是问兰梓玉,又似是在问夏初,“她怎么回事?”

丁满一是n军区特种大队营长,和梁牧泽认识多年,虽然分属不同的军区,演习的时候也厮杀过,也红过眼,不过军人之间就是这样,不拘小节,不会嫉妒只会佩服,但是只要有机会,还是会有仇报仇有冤抱冤。

“不……不行……”夏初开口拒绝,可是词不成句,下一秒就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飞溅。

“是!”梁牧泽立正回答。他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开大队,需要董志刚顶着多大的压力,下多大的决心。

“他说多少?”眯着眼睛问大队长。

“快了,没听见枪声越来越清楚了吗?”

夏初回头,跺跺脚赶紧跟上。心里像被二喵抓了一样,痒痒的想回头看看。但是,她忍住了!二喵这个不仗义的家伙,看见梁牧泽也不告诉她,自己倒是跟看见鱼肉一样“嗖”的扑过去,果然是母猫!果然是色|猫!

现在想来,还能冒冷汗。他生怕夏副司令猜出来是因为他的宝贝闺女可能身处危险,才不得已的把她接过来。还好,把夏初借来的同时把梁牧泽给借走了,要不然不止梁牧泽要倒霉,他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监控室里,董志刚快要气炸了,旁边一个小战士实在憋不住噗哧笑了一声,声音已经压得很低,可还是被董志刚听见了。

梁牧泽不说话。车子在他的指挥下停在了大厦下面。大厦的管理员透过玻璃门看见了梁牧泽,笑盈盈的把大门打开,董志刚皱起眉头。

夏初笑。他说的不假,真的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人的存在,可是现在又记起了,而且会很深刻。

“你知道啦?”董志刚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那姑娘这两天还往大队打电话找梁牧泽来着,我也在想啊,她是怎么知道电话的呢?”

“是。”

梁牧泽猛把她环在胸前,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空隙。用足以泄漏他情欲的沙哑声音说:“再也没机会了夏初。”

“大编辑,您近来混的风生水起嘛,都上电视了。”

梁牧泽抓住她挥舞的爪子,声音充满诱惑的低声说:“夏初,不要挑逗我。”

“啊?”医院领导一脑子问题,根本不懂政委在说什么,但是李政委并没有再接话,转头开始认真看表演。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

“夏初,你知道我的心思。”

米谷撇撇嘴走开,没一会儿又探头过来说:“没想到你还有虐猫倾向,更没想到,”米谷特别妖孽的笑着,“你还能跟一只猫争风吃醋,夏初,你真是人间少有。”

“到了。”裴俞看着远方说。

chapter30

“福气大了,可是啊,这老丈人这关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过去的。知道夏初为什么一直瞒着自己身份吗?”

“董志刚。”

“没有没有,大队长没事,他没说找您有什么事儿,就是让您过去一趟,他就在那边。”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迷彩越野。

裴俞在电话那头轻笑,答非所问的说:“夏初,过的好吗?”

“没打过一个电话。”

“嗯。”梁牧泽抱臂站在厨房中间,看着夏初洗菜切菜打鸡蛋,这根本就不是他做饭!!!还说什么他做饭,他就是认准了夏初会来帮忙,才敢这么开口的。人精啊!!!

费力的翻上床,趴在床中央,听见不知被扔在哪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在床上找了半天,一直处于无力且睡眼惺忪的夏初,看见屏幕上那三个硕大的字体,瞬间无比清醒。

“你父亲也姓夏吧?”

“大夫,不是说今天药就能到吗?在哪儿呢?”小战士抹了把汗珠,急匆匆的拉着医生打听。

“大夫怎么了,大夫也是特种大队的大夫,不要小看人,都说做人要善良,不然伤口好不了,”军医从药箱里拿住绷带和药膏,“这些我给你留下,如果真去执行任务了你就自己给自己换药吧。”

梁牧泽回来的时候,夏初正和二喵喝茶,说起来姓梁的家伙表现也有好的地方,比如把二喵接过来,再比如把她的茶具一起搬过来。

夏初可是大队的贵客,可不能怠慢了。董志刚敲敲车窗,夏初将车窗降下,“大队长。”

“你受伤了,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他笑的很好看。”

梁牧泽的脑子里跟开着八台大发电机一样,嗡嗡响个不停,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啊转啊,不停的转。他已经好长时间不喝酒了,在特种大队是绝对禁酒的,虽然他酒量还可以,但是再锋利的剑,长期不用不见血,还是会生锈的。

董志刚看了看周边,一切就位,走到梁牧泽身边拍着他的背说:“老子的脸全在你手上握着呢,要是敢把老子的脸摔地上,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挂裤腰上当钥匙链。”

再看看梁牧泽,那小子居然坐在树荫下乘凉,没有一丁点儿紧张的意思。周伟心情大好,蹭过去说:“你好歹做做样子,给人家点儿面子。”

夏初没有回复,关掉消息框,合上电脑翻身睡觉,嘴里还嘀嘀咕咕振振有词,“你说见就见?凭什么?我又不是你家二喵,对吧二喵?”

梁牧泽点头,从躺椅上站起来,从夏初身后过去。她还在愣神的时候,梁牧泽又折回来,对着夏初的头顶说:“大喵,女孩子不要去不安全的地方,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有,你的眼圈黑了。”

周围的叫好声,和越来越震耳膜的音乐,仿佛在夏初身上注了一管鸡血,兴奋,甚至迫不及待。可是迈向舞台的脚步,却像上刑场一样沉重。

“嗯。”夏初啃着西瓜点头。

“哦对,你看,见到小梁太高兴了,把正事都给忘了。怎么样小伙子?伤口还疼吗?你可要多向你们营长学习啊。”丁大夫以为夏初是不好意思,所以也不再追问什么,毕竟还是个未毕业的小姑娘,脸皮薄。

“嗯?”夏初闭着眼睛闷哼一声,微微睁开眼睛,太阳已经下山,“怎么了?”

梁牧泽环视了一下房间,如果没有记错,以前客厅里没有这块价值不菲的地毯,窗帘也不是这个颜色,落地窗前也没有植物和躺椅,桌子柜子上也没有这些“花花绿绿”的杯杯罐罐,也没有这只此时趴在他茶几上和他对视的小肥猫。

得知她一个人孤单的奔赴g市,她那位在京城混迹多年的表姐怕她一个人在外受委屈,托人捎了好多东西给她,比如那张白色羊毛地毯,比如那一套紫砂茶具,再比如她床上那套奢华的四件套。

护士惊讶。

“哟儿子,睡醒了?”钟静唯听见喊声赶紧过去,打开车门让他下来,整整衣服屡屡头发,“冷吗?”

“嗯有点儿。”下家伙跟没睡醒一样,看人还都是眯着眼睛。

梁韶雪从车里拿出一条小绒毯子把他裹严实了,“小子,想看你小舅妈吗?”

小宝瞬间来了精神,一个劲儿点头,“想,小舅妈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