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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的人。

金凛在心中暗暗想著。

我一直在发烧。他苦笑著,有些无可奈何。

岩洞里沈默了一会儿,半晌之後,那柔柔的语音里,渗入了更多关怀,以及些许的不知所措。

别担心,你会痊愈的。她说道,将他的自嘲误会为沮丧,还试图想安慰他。

她的单纯议他讶异。只是,他毫不介意,反倒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她的同情,甚至纵容自己,贪婪的多享受一些她那悦耳的声音。

跟我说话。他要求。

她沈默了一会儿,才问:你要听什麽呢?

什麽都好。

她沈默得更久了。

呃——我——我——她眨了眨无辜的眼,无助的揉著裙脚。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金凛睁开眼睛,望见她脸上的窘迫,心中蓦地淌过某种不知名、且难以辨认的暖流。

说说开於你的事。他鼓励。

我——幽兰咬着唇,想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我就住在附近的别院里——

他突然插嘴,黑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离这里最近的是哪个城镇?

莫归城。她如实回答。

金凛在心中思索,表面上不动声色。

莫归城位於沈星江的出海口,是南国最北的一个港口,隔著浩瀚得看不见岸的江水,对岸才是北国,是离北国最近的地方,是个商港,却也是个重兵驻守的军港。

原来,他还在南国境内,还未渡过沈星江。

幽尔没有察觉,身旁男人的静默,继续说道:春夏两季,我居住在别院里。秋冬的时候,爹爹跟大哥会带我回凤城。只是,我很少出门,甚至未曾进过莫归城,即使居住在凤城里,大多也是待在宅子里。

为什麽?

我身子不好,不宜出门。她低下头来。会在春夏两季,搬来别院居住,也是为了调养身子。她的柔弱与多病,让四周的人们更急於呵护她。

怜惜的情绪,像是夏日的暴风雨,来得毫无预兆。

患了什麽病?金凛问,握住她的手。

她有些错愕,想抽回手,却还是不敌成年男子的力量,小手怎麽也抽不回来。粉嫩的脸儿,因为两人的接触,微微的红了。

只是气血两虚,大夫交代,需得好好调养,这些年已经好多了。她低著头,露出颈部优美的线条,粉脸愈来愈红。请——请——请你放开我……她鼓起勇气说道。

他不肯。

我记得你的手。在我昏迷时,也是这麽握著你的。他瞧见皓腕上,清晰可见的瘀伤,蓦地拧起浓眉。我弄伤你了?他的拇指轻轻的擦过那些瘀伤。

最轻柔的触摸,却带来最激烈的感觉。她瑟缩得想躲,只觉得他的拇指就像是染了火,轻轻抚过时,就在她肌肤上,留下一抹火。

那种感觉,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比疼痛陌生、且更强烈的刺激。

你、你那时候正病著,所以——她想抽手,他仍不放。

痛吗?

嗯?

这些伤。他提醒。我弄痛你了吗?

他专注的目光,烤得她粉颊嫣红。

已经不疼了。她刻意避重就轻。

对不起,我很抱歉。金凛说道,拇指刷过她手腕的内侧,那儿的肌肤,柔润得有如丝绸,能让任何男人癫狂。

没关系。她细声回答,不敢看他的眼。

兰儿,低沈的男性嗓音,回荡在岩洞内,被回音一句一句的覆诵。我保证,永远不会再伤害你。

这麽亲昵的叫唤,以及他所说的话,蓦地让她心头一软,粉颊更加红透。从来没有男人这样叫唤她,对她说这样的话,那低沈的男性嗓音,让她的心如一头小鹿,在胸口怦怦乱跳。

组糙有力的大掌,握著她的手腕,缓缓往下挪移,轻捧住她的手心。

她略微惊慌,想要抽手。

他仍旧不放。

别怕。金凛轻声说道,注视著她,露出微笑。

他是一个强悍的男人,即使在重伤时,仍有著威胁性。只是,他也善於控制,轻易的收敛所有令人不安的气息,当他微笑时,所有人都会放下戒心,就连最胆怯的小动物,也会信任的走来,低头喝他手里的水。

仅仅用一个微笑,他就安抚了她。

相遇数日,在下却迟迟未报上自己姓名,实在太无礼了。他握住她的手,摊开那柔嫩的掌心,食指在上头一笔一划,用南国的文字写下他的名字。

醒来至今,他始终未曾说过姓名,起初是为了以防万一,但她若会出卖他,也不可能等到今日,甚至细细替他疗伤照护。

金凛。他告诉她,呼吸吹拂著她的发。这是我的名字。

她的掌心被写下他的名字,像被烙下无形的烙印。

幽兰的心儿怦怦乱跳,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差点就要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

两人靠得太近,属於男人的体温、味道、声音,以及缓缓滑过掌心的触觉,都在干扰著她的听觉,她好不容易集中精神,才记住了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