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

太后让那侍女帮自己捶背,待胸中憋闷消尽,才继续说道:“皇帝在军中经此大难,周大将军难道一无所知?他将皇帝的安全视若儿戏吗?!”

热血沸腾之下,她的耳边,只回响着一句话——

晨露一身凛然平静之下,有如一团烈焰,要将这天地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转眼间,帐中又是寂静无声,惟有佳人的淡淡冷香,在昏暗中,若有若无的萦绕不去。

元祈听着他情真意切的请罪,恨不能一脚喘去,口中却‘安慰’道:“舅舅不必妄自菲薄……朕进镇之时,瞧着你府中兵士进退得宜,显然舅舅平日里调教得当。”

“这孩子做事太急……不吃此苦头,是不会知道收敛的。”

皇后正等她细说,却见太后猛然转身,不顾大群侍人的惊愕,回头就走——

齐融急道:“皇上,老臣向来憎恶鞑靼,恨不能食其肉而后快,可皇上亲涉险地,却是万万不可——西北乱局,可派一名钦差前去,居中调停即可。”

太后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元祈接住了她,任由她在胸前啜泣,心中却是一片空茫。

元祈今日起的很早,他眼圈有些发青,任由近侍们摆弄着衣饰,却心事重重,很是踌躇。

她向前疾奔,没敢回头,却不知身后,有两道人影,从殿上屋脊处跃身而下——

“您确实应该对我放心!”

皇帝点了二驸马的名,怒气仍是不消:“你自己部里的事放着不管,却是胡乱言说国事,这几日给我回家闭门思过——下去!!”

“清敏那边传来消息,‘辰楼’的眼线,已经确定人在这里!”

晨露更是怀疑,紧逼着问道。

“诸臣工!”

她看着皇帝有些恶作剧的诡秘神情,觉得实在有趣,忍住笑,她道:“皇上这般编派自己的姐姐,当心帝姬来个醉打金龙!”

孙铭一听,心中一紧,他虽是长年驻扎军中,对朝中大事,却也有所耳闻,口中打着哈哈道:“静王是皇家子弟,什么赏赐也不算稀罕啊!”

太后望着他赤诚清澈的眼神,不由心里一酸:“好孩子,母后不要紧……”

“小云……”

“你是听了皇后的疯话,还是被什么小人所谗?”

慈宁宫里这一场惊天霹雳,可算是谁也未曾想到,最早发现异状的,却是心绪极坏的皇后。

“留书传下衣钵?这等事情,前人传奇里才有——只是得了一本册簿,就有资格做我们的首领?”

另一边的慈宁宫中,也颇不平静。

元祈静静躺着,有些疲倦,一道温润怯怯的声音传来:“祈哥哥……”

因为不用再避忌太后,她们已经换上了时下最为华美的宫裙,高髻如云,争奇斗艳,各擅胜场,一时之间,芳芷汀兰,光华神秀,直要耀花人眼。

这时,殿外一阵轻微的喧哗,一位管事喜气洋洋的进来禀报:“皇上和静王爷一起过来了!”

晨露在庭中听得真切,虽然殿中央离此有十数丈远,可她功力倍增,太后亦是提气说出,这些言语全都收入耳中。

“这是父皇命人寻遍天下高人,为我配制的‘九转还魂丹’。”

真是个傻子!

“你等我三年,三年后,我会学得征伐之术,与你并肩作战……”

他本想痛斥这女孩的妄为,说到后来,却是自己也不敢置信的焦虑和担忧。

那降官本是翰林出身,对这些风流逸事,历来精通,听到问美女,立即谄媚着滔滔不绝:“元帅容禀,京城之中,论起容貌,要数王尚书的二小姐,还有红云阁的珍娘……“

到底在什么地方……她在黑暗中停住脚步。

(某非所教学科被教改专家认定无用,大量削减之下,教师过剩,需人员精简,办公室人心惶惶,如城破之屠戮,今日始信书生之百无一用,无投敌之利刃,只余一笔。呜呼哀哉,堂堂中华母语,今日成为累赘。)

各处都守卫严密,若真要杀人放火,也不是不能够,看着这定时轮换的重重岗哨,林宸知道他们马上会发现——营帐看着散乱,一声叫喊,却能迅速聚集起兵士,平定事态。

尤其是那双眼,乍看,如冰雪般清冽,瞳仁深处,却有迷一样的冥黑忧悒。

晨露走到内殿,只见元祈面色不豫,正在批阅奏章,朱笔淋漓,在黄本上洋洋洒洒写了好些。

花轿中一声惊叫,只见新娘蒙着红巾。顾不得左右拉扯,一心朝着青年奔去。

他接住一看,是一枚玉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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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方面,我不愿任何人插手。”

她看着少女狂乱惊慌的眸子,缓和了声调:“我会尽量注意你的安全,可是,娘娘,在这世上,没人谁,可以一生一世的救你,保护你。”

皇后这时候提出,就有知情人窃窃私语,齐妃气得柳眉倒竖,偏又发作不得。

晨露一听,就心中雪亮,好在皇帝本意就是如此,也就顺水推舟应了:“晨露本就该拜见各位娘娘——只是我本微末,又不请自去,皇后娘娘未免见怪。”

晨露怒喝,喊出了一声。

元祈和瞿云端详着堂下,先把其中太监遣散,对视一眼,又把身形体态不符的一一挥退。看着剩下的十余宫女,皇帝喝了口茶,侧过身去,对着瞿云悄声道:“其实园中众人,身上都不免沾有花香,光凭此项,怕是要抓个十几二十个回去。”

好好的,怎么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