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容扯了下嘴角,见孟初不愿意和她说,她也早懒得问了,照例用了早点,就和长福三人一起去了医馆。

“噢……”佳容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才笑眯眯的说:“原来是官家千金,我就说以卢小姐这样的气度,不该是我们这种小地方养得出来的人物。”

佳容没问过孟初是否有和陆掌柜解释过她们,所以她才特意提点了她和银杏婆婆的身份。

两家已经订了亲,所以佳容才会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佳容睨了眼孟初,也不拆穿他,只说:“若是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和他好好相处。他的性格单纯直率,相信你真正认识他后,会喜欢上他。”

“嗯!你哥哥比你大四岁,本来说是开年满五岁后就入宫做我的侍读,但后来……”孟初说着这话,对佳容又是一脸抱歉的样子。

佳容这次倒没有笑话孟初,毕竟孟初来下河村本就是为了找银杏婆婆治病,自然是银杏婆婆去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

孟初好笑又无奈的说:“练字是你自己说的,现在倒是不乐意了。”

不过不说,这样看起来倒真有点像。

佳容皱了下眉,很不喜欢娇娇这样的说辞,轻视刘家兄弟的同时,把小玉的往事翻出来说了说,又踩了她一脚。

好在这时候,佳容平时最不喜欢的人登场了。

短到孟初温热的呼吸都能喷到佳容的后颈。

孟初笑吟吟的说:“观我们两人的过往,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

这两人或多或少有些洁癖,至少他们都接受不了,和一般人共食一盘菜。

孟初也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笑得越发开怀。

对此,她是真的不在乎。

这些天,她看佳容忙,也没有多问。

别看他不识情爱,但他本人其实更倾向娶佳容为期。

佳容一脸诚恳认真的说:“我和家里是什么情况,你也听说了,若我认了长福为兄的话,就目前而言,长福和师父是我最亲近的人。”

长福嘟高了嘴,不满的说:“奶奶说你是嫌我傻,觉得孟初有钱,所以你才要孟初,不要我。”

佳容不解的问:“大姐怎么了?”

小玉擦擦手说:“我躺着也是躺着,反正没事就帮你们干干活。”

佳容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家里还有一个专门侍候他们日常生活起居的下人。

“我姐根本就不想见你,你可以走了。”佳容挥挥手,就像赶苍蝇一样。

比起刚才死气沉沉的样子要强上太多。

佳容打着哈欠,微闭着眼,习惯性的去拭小玉额间的温度,又替她换帕子,一套动作做完,没有一点停顿,又接着撑着下巴睡觉。

佳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虽然银杏婆婆没有回首,但是佳容也自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嫌弃的意思。

这点细节佳容并没有注意到,反而对阿牛说:“你先上牛车。”

“你凭什么打我娘。”大姐夫挽起袖子一脸凶恶相。

“噢!”佳容满脸不信的应了一声。

佳容霸道的质问:“大姐,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佳容满不在乎的笑笑,“那我就等着那一天。”

但不管怎么说,不论什么样的地位,不论什么样的朝代,文人书生的地位总是崇高的,若是能得到这些人的支持,孟初以后不论是想在家族发展或者向官场发展,都是一大助力。

佳容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说:“一个县太爷而已,什么大官啊!七品芝麻官而已,而且我绝不做人的小妾,就是为此要赔命也在所不惜。”

“噢……”佳容讪讪的收回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紧关的木盒。

银杏婆婆白了一眼佳容,神色复杂的低语了一句,“虽不是皇上,却也不远了。”

“看分量也不小啊!”佳容手里掂里掂,就像买菜一样。

特别是她那一帮从小一起长大的初中同学,简直就把她当男人,动手动脚,打打闹闹都是小事。

“师父,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吧!你徒儿我明明长得貌美如花,怎么说也是下河村的村花吧!”佳容挺挺胸,两句话直接歪了楼。

这一次事情和官府有关系,银杏婆婆不见得有办法出面去替她摆平,想到这里,佳容的心凉了一截。

娇娇不屑的说:“行了吧!不就是县太爷岳父的十八房姨太,能起什么用处。”

银杏婆婆虽然孤傲了一些,但绝对不是不懂礼数的人,村长显然来了一会儿了,银杏婆婆连一杯茶都没有上,可见村长这次过来的理由,让银杏婆婆不痛快了。

银杏婆婆不忘加一句,“忘了告诉你们,我这个人最护短。”

夜已深,佳容不方便这时候去找小花。

医馆里,孟初和简珏都在。

长福倔强的说:“不行,我奶奶不让我和你说话了,你去我家了,我奶奶就知道我和你说话了。”

佳容这才看清,原来在简珏身后,还藏有两位小姑娘。

银杏婆婆目光微凉的看着佳容,淡淡的说:“有,却不知道是谁下的蛊。”

“滚!”银杏婆婆手一挥。

之后,无论佳容再说什么,银杏婆婆都没有说话,吃完饭便径直又去摆弄她的药房。

村长下意识的皱眉,在他古板的思想里,很难接受一个晚辈这样说长辈。

“你在胡说什么!”娇娇一声娇斥,很快反应过来,面色狰狞的说:“你这小贱人,你竟然想和我抢男人。”

娇娇斜视着童娘子说:“他又不是故意的,你刚才往他朋友面前冲,他以为你要伤害他朋友,他这是重情重义的表现。”

童娘子去完村长家,正喜滋滋的回屋想和娇娇分享好消息,回家见不着娇娇的人就知道出事了,忙往医馆里赶,却仍然晚了一步。

娇娇眼珠子溜溜的转动,一时想不出威胁的词。

佳容见孟初过来又给她倒了一杯,有些焦虑了起来,这一次,她伸手拦了一下,鼓起腮,抬起氤氲的眼问:“你想我们的第一次是在我迷糊不清的状态下吗?”

孟初手顿了一下,抬起酒杯,自己一饮而尽。

就在佳容松口气的时候,孟初抬起了佳容的下巴,清凉的酒水,顺着孟初的嘴全流入佳容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