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杨曲怜开口就问:“霏霏?他呢?你知道他人在哪儿吗?听说他已经离开悦王府好几天了。”这个“他”自然是指沈修珏了。

老板娘边引路边道:“我们铺子后院的最后头有个柴挡住的小门,平时没用过,保证那公子想不到姑娘是从那门跑的。”

可她怕就怕在沈修珏心里对她有气,若是小蒙去了,他会将对她的怒气发在小蒙身上。

她立刻过去欲查看容瑶瑶被摔的是否严重,见到其正在辛辛苦苦的挣扎的爬起身。

容不霏怔怔的侧头看着落在她肩头的那青筋暴起的纤长玉手,心里的恐惧无限拉大。

“给你找个未的?”

容瑶瑶一边关窗,一边偷偷瞥着进食的叶鹫,想到呆会要发生的事情,她是又羞又难过,她根本不想做这种让叶鹫鄙夷的事情。可她没有法子,若不这么做,那个魔鬼会杀了他们。

只是她未想到乔小娴一听说她要其带她去王府找沈修珏,连忙拒绝了。

叶鹫未答,只是眸中微不可觉的划过一丝冷冽与嘲讽,他问道:“来找我何事?”

瞧这话说的多么有风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干干净净的君子一枚。但经历过被他弓虽暴未遂的容不霏,却只会把他朝暴力的变态那方面想。

正如容不霏所说的,招惹沈修珏,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听到水沂濪的声音,容不霏才停下挣扎,通红含泪的眼里露出疑惑,开始分辨自己当下所处的状况。

沈昀对她摇了摇头,小声道:“别管他们的事。”

容不霏转头看着窗外:“天又黑了,我觉得我还是早些睡觉。明日若是天晴,我就去与镇民一道通路。”

“不好不好。”容不霏直接拒绝,苦口婆心道:“相信我,喜欢他会让你受很多苦的,关键是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作用的。”

他立刻眯起眼抬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比自己的脑袋高了一截的容不霏,显然是极不悦了。

叶鹫哼道:“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呢?”

容不霏赶紧跟上,对身后人道:“都跟上,这地儿极容易迷路,我们不适合分开走。”否则怕是人没找到,她们自己的人就丢了七七八八。

容瑶瑶挣扎着:“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小鹫哥哥。”说着她就使劲甩开高氏朝东院跑去了。

叶鹫这次的伤并不严重,看起来还挺有活力。他抱胸打断她的话:“我也说过,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

“这样啊!”容不霏面露失望。

“可是……”

水沂濪抬眸就见到这一幕,立刻心觉不妙的站起身,冷声问:“这是谁?干什么的?”

据说荔枝吃多了会上火,她们这一天几乎就是边玩边吃,或是玩会就继续吃。虽是断断续续,这到肚里去的可是不少。

水沂濪想了想,她也不是个蠢人,前后一联想,立刻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刚才那个人其实认识你?”

这算不算是势利眼?

能回去,叶鹫自是巴不得。大概真是对她们不屑极了,一路上他又是没有说话,看他那低头微皱眉的模样,似是在想什么事情。

沈昀没什么耐心与这种花痴的跟个疯子一样的姑娘墨迹太多,他直接唤来人将乔小娴送出了王府。

大概是因为杨曲怜在容不霏另一侧坐着的缘故,不少人注意到这位娇弱的美人,过来敬酒的年轻人不少给杨曲怜眼神招呼的。

水沂濪疑惑:“我让你去拿了?我不是让小儿送过去的么?”

她本以为这喜怒无常的家伙是突然又发怒了的,吓的又想夺门而出,不想他只是眨了眨那双狭长的眸子,看似无辜道:“它碎了。”

那首领想也没想下意识回答:“一两!”答完才反应过来,立刻怒吼:“死丫头,你套老子的话?”

容不霏不是个喜欢与无理取闹之人吵架的人,她撇了下嘴,直接扔出重磅炸弹:“我与叶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呢!我知道你喜欢他,可是他又不喜欢你。他还在我面前笑话你昨日在前厅里偷看他呢!”说的是实话,只是没说叶鹫也笑话她了。

齐氏的这一态度让容家所有人都惊讶了。

肆意子打量了她一番,又问:“你手里有一根叫寒笛的笛子吧?”

车夫扶着容不霏从路边站定,小儿扶着水沂濪下马车后,也走了过去。好好的,一干人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采花贼没了马车。

小儿是个机灵的,不用特意吩咐她,就赶紧过去撩开车帘让车夫停下马车。

容瑶瑶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本是庶出。后来她娘因她的失踪久郁成疾而去世,容瑶瑶的生母才因是容老爷唯一儿子的生母而成为容家后来的容太太。

许妈妈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打算解释,就招呼着客人去别处了。

秦留叶向来是爱惜美人的人,哪怕是容不霏那种毁了容的,所以想到要帮这么一个凶残之人去得到她,就有种是将人家姑娘往火坑推的感觉。

可为了自己这小命,也实在是没法。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其实你可以改变一下容貌,以另外一个身份去靠近她,想尽办法让她爱上你,之后再老实交代你的身份。那个时候她想收心却是不大可能了。”

沈修珏闻言勾起一抹嘲讽:“莫不是你有想让人家爱上就能爱上的本事?”

秦留叶:“我有没有不知道,但你该是有的。就凭你这姿色,收一收可怕的性子,努力点,怕是很难有姑娘抗拒的了。”

“你不是说要改变一下容貌?”对于自己的外表,沈修珏自是有自信的。

秦留叶比了比手指:“就那么稍微改变一点点,能让人认为你不是你,只是一个像的人就行。”

沈修珏眯了下眼:“你会易容妆?”

秦留叶骄傲的正了正胸:“那是当然,我会的事情可多着呢!”

沈修珏的眼里难得划过一丝笑意:“听起来倒是个难得的人才。”

“那是当……”秦留叶愣了愣,咋觉得这厮看他的眼神似乎不一样呢?莫名的让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多时,断天驾着新买的马车过来。

二人上了马车后,秦留叶从袖中拿出一只半指长的黛、一小盒妆粉、一小盒胭脂、还有几样不知名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