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也是普通民户出身,不过是机遇巧合被选中当了侍卫队队长,这才鱼跃池门,不然,他也将是生活在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村庄里,过平静且平凡的日子。

区区富家公子竟能混到这种程度,足见其势力强大,就算传闻幕后之人是那对面管家,但他应该也是听从逸洛那小子的命令,再瞧他,贵为太子,每天都要听一群无聊之人讲论虚幻无实的国论,悲惨!

“这位是……”

“致西门公子谈判书!”管家骇然,投以迷惑目光,西门逸洛只得将头再次扳正,对上管家忧心的面容,无谓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既然我好好的将你背回来,那么就是后者,意料之中,管家还是接着念下去。”

西门逸洛已猜不出管家演技多高明,至少,话里之意,依旧是无私保护。

直至明晓儿一步三摇上了三楼,二楼场内的来者这才哄然起声,热烈讨论起来,不用猜,男人讨论女人,女人研究男人,几个大男人聚在一起讨论如此起劲,那便只有一味不变的话题,女人的话题。

西门逸洛神思微愣,这群文官难道是没有诚意结交于他?这分明是在用激将法来激他这个入世未深的小狐狸,一言不和甚至会将关系搞得更加恶劣。偷偷瞄了眼从容坐落于对面的李守备,李守备假装满心憧憬盯住明晓儿,眼中利光忽现却没躲过西门逸洛视力极好的眼睛。

“厚脸皮,不知情况竟敢如此从容收下。”管家心中哀叹:“少爷什么时候才会脸红呀。”

堵在门外的袁敏手下也不好支声,他们也是预定了酒桌,倒不怕同李守备站在门外接待即将到来的客人,他们所不希望看到的是,这位西门公子会因利而与李守备同流。

“管家真抱歉,如果不是需要见些官员穿得正式点,我倒还真想戴上那面具,也省得您老人家劳神。”话不气人不罢休,毫无诚意。

“如今朝内动荡,外境扰乱,即使我要求助太子登基,也保其一生平安,太子也不过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得不到真正的力量来壮国,这第三个愿望,便是显德想请教主动用教内所有力量,将昔年西门将军找到让其助太子一臂之力,除外乱,定朝纲。”

李守备又一次把话吞回肚中,仆人轻手轻脚将碗放于大人面前,又将公子那碗递到管家手中,也不知管家的手是何做成,居然面不改色就那样端着碗,直到西门逸洛将眼神归到他手上。

昨夜接到当今圣上秘旨,今天便马不停蹄赶到川涉县,他虽为指挥佥事,名为武官,实际却是仕途出身,所以对于西门逸洛的做法并无反感之处,反而观之,敢公开让他们等候,说明西门公子实力不俗。此时正是朝中缺人之时,若是能将西门家拉入当今圣上这边,也在江南多了股庞大势力。

“嗯。”西门逸洛轻嗯一声,躲开管家欲搀扶的手,身形利落的翻身下车,连准备木登的时间都未给车夫。

“朕没事,刘瑾你接着说下去。”朱显德调整好情绪,早就深知奕王爷把关粮税的秘密,但因牵扯到自我利益,他并未从粮税监察里除掉他的人,可就现在看来,奕王爷变本加厉,隐隐有损国大业的表现。

管家的想法同西门逸洛基本一致,并且,他得知这川涉县的争税执行官是奕王的属下。

管家仔细琢磨着他的话,翻来覆去想了阵,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是最好的理由,川涉县人众皆知西门逸洛是痴傻三公子,而西门豹老爷偏爱这小妾所生的痴傻三公子,如果加以鬼神之说,西门逸洛的这番举动也说得过去。

“当年西门将军统军时,也未有人见过他真面目。”黄付话锋一转,西门逸洛竖起耳朵,低头喝茶。

“承让。”西门逸洛厚着脸皮说道。

过着富足不愁吃穿的生活原本是他上辈子最美好的打算,而来到这里后,却无比空虚起来,仿佛身上本是中国男儿的血性突兀被抽离,只剩有一副空壳。

“实不相瞒,笙若正是明教教主。”李笙若早已不拿西门逸洛当作是陌生人,既有救命之恩,又有惜别之情,虽然西门逸洛有时调弄的语调一度让她怀疑他是否是个登徒浪子,但此人有好善乐施之美,应该……不是坏人。

嘴里嚼着桂花糕,喝着绿茶,赏着风景。

李笙若早已想通,不过,当她听到管家一本正经的说出西门逸洛是个傻子的时候,还是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远远瞅见管家在走廊拐弯处时手掌轻动,池中水激起一片波纹,西门逸洛依旧不改面色的走到窗前,将向阳的窗子彻底打开,顿时一股秋日舒爽怡人的轻风拂面而过,掺杂了几片红透的枫叶。

解毒,正式开始。

管家见他如此不急不缓,心里虽不高兴,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下手更快更重了些,李笙若趴在床上,只觉背部似火烧撩,贝齿紧咬,不让自己再呻yin出声。

虽事后证明西门逸洛这笔单子做的很合算,但日后想到当时管家拽拽的模样还是恨得牙痒痒,那模样,简直像是戏谑老鼠的猫。

兰儿有时虽也胡闹,但见青儿一脸凝重的模样,吐了吐红舌,朝西门逸洛微微一笑,清清嗓子说:“公子见笑了,我刚刚只不过是闲来无事开个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