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哨的是师兄刘欣,也就他还哆嗦着站得住,他带的三个小师弟全都脸sè惨白地瘫坐在地上了。

二百两银子?!陆沉明咋舌,这可是穹窿山十年的租山费啊!卖掉的话,对龙刀武馆来说一定大有帮助。

“嗷——”

听闻要进穹隆山采药,为武馆创收,几位师兄也加了进来。这时周仲九做好了饭,照例清汤寡水,比李大娘做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小乞丐们叼着筷子誓:明天定要找到几株值钱的灵草,赶紧让李大娘回来拯救他们的胃口。

这一架陆沉明只使了六分力气,却仍和张进打了个平手,两人的身形横突斜刺,拳来腿往,交错翻飞,斗到酣处,衣衫猎猎,煞是ing彩。

“明师弟,你小子怎么办到的?!”张进大叫,一转脸,却没找到人。

“你找死!”季扬脚下狠狠一剁,手里甩出一把粉末,同时右手在旁边围栏一撑,两条腿便裹挟着劲力砸向陆沉明。

底下的花岗岩化为齑粉,上面与掌力直接接触的那块摔在石台上,出响亮的哐当一声,却一个角都没磕破,真正的隔山打牛,牛命绝而山不动!

陆沉明顿感无力,小猛不依不饶道:“老大,你比那时候好看多了。”

“那你先吃药。”青蛙小猛提出条件。

“得赶快知会家长,否则一会儿半条小命也没了。”

一瞬间,狂喜充满心中,他像个真正的8岁孩子那样欣喜若狂地跑到书房,周仲九正在给一盆金钱草浇水。

陆沉明的指尖又被戳了一次,如果说刚才测试前他心中有些期待的话,这一次就只有祈祷了:千万不要是零啊。

陆沉明不知道龙刀武馆有多大,但吴阿牛三秒之内回到了原地,张进在半分钟后才跑了回来。

“小爷,小少爷,”贩子满脸堆笑,“您的钱——”

一根黄杨木的拐杖从影壁后面支了出来,接着是一个头花白的驼背老头,那背驼得实在太厉害,以至那老头看起来也就一米四的身高。

只愣了半秒钟。但生死场上,这就够了。

陆沉明慢慢地走到娲神庙前,看见女神泥塑前放着几个面皮灰的风干馒头,灰蒙蒙的眼睛便露出了一丝光,没注意门口那群赌石子玩的小乞丐,扶着门框走了进去。

陆沉明撇撇嘴,这能怪他?

他在雪地里找到手电筒,找到倒在一旁的江涛。

“十净天!”两拨人马齐声惊呼,朝巨斧飞奔而去。

找了一圈,除了铁棍这一意外收获意外,这寒酸的小木屋真是一滴油也榨不出来了。陆沉明趴到窗前探看情况。

“至少半个小时,我赶到这里都快20分钟了。”陈琳脸上布满泪痕。

这种感觉自从穹隆山回到武馆后就有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耳力和目力的增加而越明显,但陆沉明的“心力”还没摸索出来,因此只是有一种不太确定的判断。

那个家伙——偷窥者,神出鬼没,而且总是躲得远远的,有几次陆沉明感到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飞快地冲出房间,然而整个武馆内弟子众多,来往频繁,陆沉明一闯入人群,独处时敏锐却纤弱的觉察力就消失了。

有人想要加害他?

有人知道秘籍《弱亦》在他这里,想偷走?

还是回9细混进来了,想找他报仇?

陆沉明想了几十种可能,但偷窥者非常小心,滑溜得像泥鳅一样,根本抓不住。

“你躲得再好,也挡不住我引蛇出洞,再来个请君入瓮!”陆沉明很快就有了主意,他从库房了拿了一匹厚实的黑布,把房间窗户遮得严严实实,然后备足干粮,闭关七天七夜。

他不光是为了逮偷窥者,确实也在努力培养“心力”,但“第六感”这种东西太虚无飘渺了,陆沉明有几次似乎就要抓住了,却隔着一层雾一样,一晃神又捕捉不到了。

其实他的进度已经不慢,要知道吴阿牛花了快一年的时间,还在修习“耳力”和“目力”,连“心力”的门框还没摸到呢。

七天后,陆沉明估摸着偷窥者要不就放弃了,要不就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破门而入看看他是死是活。于是这天天亮后,陆沉明走出门,假装忘了锁门,从厨房拿了一堆干粮大摇大摆走回来,像是又要长期闭关的样子。

一踏进门槛,陆沉明就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鱼儿上钩了。

他不动声sè地关上房门,锁紧门闩。

卧室内静悄悄的,一切如常。

陆沉明拍拍手,冷冷地道:“别躲了,出来吧。”

房内没有动静。

“不出来?”陆沉明心中冷笑,从怀中掏出一段赤sè的香,“这香叫做‘八月流火’,一旦点燃,满屋子便如入烤炉,呆上一两个时辰,就能把人活活热死。”

房内还没没有动静。

敬酒不吃吃罚酒——陆沉明眼睛眯了起来,点燃“八月流火”,转身出门:“那么,祝君好运。”

就在房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哇——”地一声,床下滚出一团物事来。

陆沉明飞身欺上,一手灭香,腿下旋踢,却在抬脚时硬生生地收刹住,巨大的惯xing扯得他肌肉生疼:“是你?!”

回答他的,是圈圈那张涕泪交错的娃娃脸。

“这几天偷窥我的,都是你?”陆沉明不解地问,这小东西才六岁,陆沉明不明白他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我,呜呜呜,我就是想来谢谢你,呜呜呜呜……”圈圈显然是被吓到了,眼泪流得跟小溪流似的,边哭边从衣兜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塞到陆沉明手里。

陆沉明看着那把糖:都化成黏糊糊的一坨了。

原来圈圈那天在穹隆山晕倒,醒来后知道是陆沉明一路将他抱出山,心里感激,却天生脸皮子薄,想偷偷把这“谢礼”交给陆沉明,却总也寻不到机会。

“好了别哭了,”陆沉明哭笑不得地说,“救你是应该的,我不是你们老大嘛。别哭了,你又不是女孩子。”

“我就是女孩子嘛……”圈圈哭得更大声了。

这下轮到陆沉明傻眼了。

待圈圈把脸蛋洗干净,把和其他弟子一样胡乱盘在头顶的小小髻散下来,陆沉明现,圈圈还真是的女娃娃,而且还是个唇红齿白,大眼睛白皮肤的娇美小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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