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听哥说,子清被正式批捕,咱们一点办法没了,这些天,你求了不少人,都躲着咱家的人吧?不是我咒子清,事儿已经没法翻盘。你娘俩能稳住中泰?现在多少人盯着中泰呢,不撒手,以后麻烦不断,你娘俩甭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哥是为你和彤彤好,为这个家好。”温忠贵语重心长,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谁动他亲近的人,谁就是他的死敌,今天他要两个罪魁祸首也尝尝忐忑难安如坐针毡的滋味,牧马人冲出外环路,沿国道向郊区飞驰,后边六辆车气势汹汹紧追不舍,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不是给我,是给你自己。”中年男人瞪了眼王威,前任市长王军落马正好能牵扯到温子清,要不是为把握大好时机,他断然不会急于和这仇视温子清多年的莽夫合谋,他挥挥手,漫不经心道:“好了,你走吧,检察院已经同意市局批捕温子清,你已无后顾之忧,好自为之。”

“真是好孩子,我身边姐们儿哥们儿过了十点不出来,浑身憋的难受,可能咱们生活圈子不一样,我们都闲,拿工资的几个,全不用去上班,吃空饷,穷人称呼我们富二代官二代,你知道不,半年前两伙人在这儿动刀子干架,死两个,伤五六个,捅死人的乐乐是我哥们,他老爸当时是建业区公安局局长,不过被捅的一方关系更他妈的硬,据说叔叔还是舅舅是省厅前五把手,搞得乐乐坐进去不说他老爸也辞职了,我们这些人一旦惹事,牵扯太大。”女孩欠身往烟灰缸里弹着烟灰,表情愤愤不平。

张日升皱眉,顿时明白来者不善。

又有谁愿意雪中送炭?谁又敢雪中送炭?往日的兄弟朋友该是唯恐避之不及吧,温子清狠吸口烟,手中烟头拧在烟灰缸里,眯起的眼眸充斥怒意。

“小姐,叶少给你留张纸条。”小保姆把纸条递给温彤,笑了笑,转身走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毫无征兆烧到温子清头上,叫李明明的家伙真有魄力,叶峥嵘目光掠过几辆车,下车,推开半人高的铁艺栅栏门径直走向别墅,正巧与刚刚出屋的温彤大伯二伯擦肩而过,温家这俩长辈仅仅点头。

蒋薇薇,人走了,心还在。

人来人往的水泥路上,一大片人东张西望,想瞧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数十道目光聚焦叶峥嵘和温彤,叶峥嵘很有男人味的脸颊印着淡红印记,是温彤愤然留下的巴掌印,足见这记耳光的力道。

窗边,赵沉浮随意向窗外一瞥,脸色骤变,失声喊“不好”,韩志文忙向外看,表情愈发夸张,道:“老大,不好,火星撞地球了。”

存在一个充斥利益纠葛阴谋算计的灰色地带。

两家大人间的媒妁之言,在蒋薇薇心底生了根发了芽,社会开放且婚姻极度自由近乎儿戏的年代,这丫头仍坚持老一辈的套路,愚昧封建思想守旧?没这么简单,幼儿园开始被小屁孩们当公主讨好的天之骄女惦记的人,高中三年从未正眼瞧她。

只不过女孩子因为矜持而选择被动。

“大领导啊,巧,实在巧,轻装简行来这潇湘楼,真有雅兴。”温子清距五人尚有几步已笑的热情,像偶遇多年未见的故友,迎面三个中年男人同样笑脸相对,四个老爷们热情攀谈,温子清主动给三人递烟,回头吩咐温彤和叶峥嵘先下楼,在车里等着。

冬天日头落下去的早,不到六点天光暗淡,温彤小脸洋溢着幸福挽住叶峥嵘臂弯,走出人民公园,绞尽脑汁琢磨晚饭该去哪吃,恰巧她老爸打来电话,说已经在潇湘楼订好位置,挂断电话的瞬间,温丫头心里快爱死她老爸了。

幸灾乐祸许久的旁观者们终于被叶峥嵘一个人的气势感染,轰然叫好,鼓掌,警笛声传来,伤了叶峥嵘的青年从容收刀,闪人,先前围攻的二十多人能跑的,跌跌撞撞逃离现场,跑不了的,只能等警察戴铐子。

一帮彪悍老爷们用极其辉煌的战绩证明他们是幽灵和恶魔的化身,幽灵猛士中的一员叶峥嵘当然有远超常人的警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