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通融一下呢?”“温暖你”在旁边说。

“怎会呢?最近比较忙,对了,准备到那里高就?”

贾小刀想到不久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希望这个朋友能帮上一点忙。朋友是网上认识的,她的网名很特别,叫“温暖你”。正是因为特别,贾小刀才加的她,他们聊得很投机,谈哲学、政治以及性。“温暖你”似乎对性特别感兴趣,总谈起西方弗洛伊德和柏拉图。

“小刀兄,我们已走,没喊醒你,是怕打扰你的春梦,以前没带钥匙,常敲门打扰你的春梦,很抱歉,今早做一件善事。是啊,佛说,要与人为善,才是君子。呵呵,所以我是佛家的好弟子。兄弟,我们四年情谊终有一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回去为祖国的教育事业做贡献,妈的,一定要培养几个北大出来,给老子争光,给我们寝室的兄弟争光。对了,王洪改变了主意,没去农村搞‘房地产’,他去杭州了,他说那里出美女,要去挽回青春的损失。那小子的青春肯定丰盛,大伙都知道他还是处男之身,到杭州不出意外一定是抢手货。林峰今天早上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消失了,那小子典型的吕布,为了女人,爹娘不认。对了,窗子上还有一大盒牙膏,带不走,送你,希望你充分利用,一次刷完也行,不刷完太浪费。以后你再也不会大骂寝室的兄弟用你一人的牙膏。你再也不会悄悄把牙膏藏在你鞋子里,说臭死我们,就你一个人用。还有,我床上留着一本书,那本你借了几次都没借给你的《霹雳娇娃》,实话告诉你,里面的内容很强悍,你拿去看吧。其实,是我背包装不下,已经满了,本来狠命装的,还是不行,这让我想起女人的肉体,她妈的什么口子对什么枪,枪大枪小,感觉就是不一样!林峰也给你送了一本古董《金瓶梅》,他一直吹嘘是他爷爷的爷爷那辈留传下来的,现在归你。我们都希望你看了后能写出比它更牛逼的作品出来,名字我们几个鸟人也早给你取好了,叫《高潮你就尖叫》。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兄弟们的厚望。还有就是,离别了,真有点舍不得彼此,本来想流几颗眼泪,可是挤了良久,也不见得掉下泪来。算了,兄弟,男儿有泪不轻弹!希望若干年后,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破烂事。就这样,我要去赶火车,王洪和我同到车站。兄弟,不要难过,‘熊杨乘车将欲行,忽忘同室兄弟情。香烟一根抽上来,啤酒之中见真心’。再见,兄弟。对了,最后告诉你一件事,班上的那个‘飞机场’最近变大了,知道什么原因吗?听说隆胸了,我觉得一定是她男朋友,我们系上那个色狼教授给‘按摩’的成果。好了,好了,不说了,兄弟。挥泪告别,哒哒哒哒,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远方……哈哈。”

月光很淡,淡如处子。

酒席上最为失意的便是‘眼镜’王洪,他是寝室唯一一个每堂课必去,每次作业必做,每次考试必被旁边的同学抄袭的好学生。这次考研他是彻底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是那该死的英语。

“先生,请到吸烟室抽烟!”一个陌生女音,响在贾小刀耳边。他抬头看了看,一漂亮女列车员,站在贾小刀座位旁,用手指指着贾小刀嘴里含着的香烟。她的手指雪白细嫩,就像刚出土的竹笋。

因此,贾小刀不再相信小余姐姐的鬼话了,要是真像她说的那样,为什么小余姐姐进队伍那么多年,也没能开上奔驰宝马呢?要是真那样,进入传销队伍的人都能财的话,中国的国民经济早就赶美国日本了。还用搞什么科学展,搞什么特色经济。都搞传销算了。

但是,直到后来,贾小刀才明白,小姐的演讲其实就是在洗脑。因为,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更没有小杰姐姐所称的那样,成功一直都唾手可得……

这些所谓的教授,有几人对我国文化事业的展作出过一丁点贡献。他们那些所谓的学术论文,不就是从网上东拼西凑,然后添上摘自哪里,引自哪里等等证明自己查阅了几本书,看了一些资料,以表示做了一些研究,接着就求爹爹告奶奶,求得几个学术刊物编辑的同情,终于给他们便宜了几分钱,最后表出来,尽管这些学术刊物从来就没几人看过。但是,他们却拿着这些所谓的教研成就,跑到科研处领什么奖金,争取什么补贴,评一些不大不小的职称。

“你是科学家吗,你是文学家吗?你是哲学家吗?你是不?你是不?小杰姐姐,指着眼前几位听课的中年男女。你不是。那么,现在所谓的大学生呢,他们是什么,他们是人才不?告诉你,他们不是。为什么,大学读了几年,他们学到了什么?知识,技术?还是挣钱的手段?没有。有人说,大学学到的,就是毕业之后,几乎没用的陈旧理论!我赞成这种观点,你们知道最近重庆万人弃考的事吗?你们知道现在大学生毕业后出来当乞丐,卖串串吗,你们知道名牌大学研究生,当流浪乞丐的事吗?这说明什么,人才不一定非要读大学!”小杰姐姐喝了一杯水,继续给大家灌输着“金玉良言”。

王明说完,提着他的大布箱,就朝一个楼梯走去。贾小刀也抱起自己的行李包,跟着王明往上走。两个大汉跟着小杰,走在后面,在小声低语着什么。

空气有点抑郁,更有点燥热。贾小刀感到压抑和难受。胸口有些回不过气来。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囚犯,被两个“警察”守候着,失去了空间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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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明的话,贾小刀感到有点惊讶,心里为他的价值观感到疑惑和不解。但是,贾小刀却不得不承认,没有钱的日子,其实什么也谈不上。更别说美丽的姑娘,香醇的红酒。

贾小刀呆在寝室里改着小说。

贾小刀想到这句话,心里不免有些感慨。自己不正是其中的那只羊吗?他心里有些埋怨,又有些失落,但是又十分不甘。他不想自己,被社会抛弃和吞噬。

“不,不,哼,哼也…我要买嘛。”女人用涂满胭脂的脸在老头的头上蹭,她看起来比老头高出一个头。或许是高跟鞋太高。

贾小刀回过头,加快脚步向前方走去。夜色朦胧起来,一棵柳树倒垂在河边,身子像被什么扭曲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