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男人迅惊跳,一把就拦住了她。

到了那里几辆警车已经包围了现场,从翻倒的车厢中拖出两个人。

可是程溪溪觉得殷姑娘这样子一点儿都不能清静。

身后a1an教授脚步踉跄地追出来,一把拉住陈言的手肘,眼神极为慌乱和失措。

陈言下意识地拼命反抗,企图挣脱铁钳的控制,膝盖奋力顶上对方小腹,却随即被对方的膝盖狠狠地撞上了胯骨。两个男人的身子蛇缠在一起,一时间杯盘在空中横飞,灯花凌乱地四下闪落。

可是很温柔很解风情的a1an帅哥实在是低估了某人的白痴程度。

每次感情积聚到一个瓶颈状态,程溪溪就需要一个出口来渲泄胸中强烈的渴望。偏偏每一次她认定的那条正途都走不通,都被对方给堵回来,于是小狮子只能选择从某个缺口释放,于是每次都横着出来!

彼此都感受得到对方呼吸的热气,皮肤的触感,身体的温度。

男人忍着痛把最后一个螺丝拧上了才爬出来。

这个考试路线咱都带着老裴开了几十遍了,觉得这厮应该可以出师了。

陈言其实很不喜欢喝咖啡,苦了吧唧就跟喝板蓝根似的。他很俗气地就只爱喝碳酸汽水,因此对于a1an帅哥这样活得很精致很优雅的小资男人十分地无感。

a1an教授这时候脑子里也忽然反应过来,哦,原来就是你啊!老子每次给程溪溪布置任务让她在我网站上贴这个粘那个,可是回复我说“搞定了”的那个邮件地址,明明就不是这姑娘的邮件,而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这个邮件地址,应该就是你吧!

这玩意儿脂肪含量几乎1oo%啊!我知道您嫌自己太瘦想增肥,可是您也别喝我这桶油啊!

程溪溪平生第一次知晓santamonica这个地名还是因为大学时听了savagegarden(“野人的花园”)的那名作。从山顶坐缆车化影移形于绿林丛中时,她问陈言,你知道savagegarden么?

“呵,你不给我做饭,那我就给你做呗,只要你不嫌难吃。”陈言舔舔下嘴唇,笑了。

一个是腿抽筋,一个是手抽筋。。。。。。

陈言一把搂住身边的老裴,对众人说:“差不多得了啊,别欺负我们孩子老实!”

程溪溪听得震惊又忐忑,又不敢追问细节,最后暗暗猜测,对方大概是猥亵了她。

“。。。。。。就是喜欢么!”

“。。。。。。另一个牌子的方便面。”

程溪溪知道是自己要求的太多了,而对方给不到这么多。

程溪溪吵架的主题基本局限于: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你为什么不陪我?你为什么一定要走?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亲近?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主动?。。。。。。

坐进自己车子的时候,脚都是软的。他缓了半个多小时才勉强踩动了油门,把车子开回自己家。

“有一次交火,村子给彻底烧毁了,我老爸就死在里边,尸体都找不全了。。。。。。我妈带着我们跑,往边境跑,趁乱就逃窜到圣地亚哥这边来了。一开始住难民帐篷,后来住政府给的福利救济房。我妈在沃尔玛扫厕所扫了很多年,后来终于去了个大公司做清洁工。后来我念书成绩还不错,就申请了经济困难生的补助,学校又有给西裔学生的奖学金什么的。反正这么多年,就念到博士生了,我妈妈挺为我骄傲的。”

短短的十分之一秒的功夫,程溪溪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瞬间把嗓音提高了两倍,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眼睛,脸上的一切笑容在那一刻消失殆尽。

或者。。。。。。陈言还跟那个姑娘有联系?他会脚踩两条船么?

“你想陪我么?”

程溪溪是很敏感的女孩儿。她读懂了对方的眼神,那一刻心里忽然就伤到了。

陈言交完了功课转身就想下台。台下群众哪干啊,不依不饶地叫唤着“再来一个”!

程溪溪捂嘴捶凳子乐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心想,姚师姐啊,幸亏你让这帮姑娘自己重新缝的抹胸!淘宝靠不住,还得靠自己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程溪溪立刻就想到了她刚来的那会儿,自己那辆惨遭毒手的自行车。

“是不是啊?咳,你怎么不早点儿说啊,你早说我肯定交一个,老娘真的迫切需要提高啊!白白浪费了一年,你现在才跟我说这个也晚了啊!”

可是这个整天惦记他的姑娘有时候太粘人了,粘得他也有点儿烦。

胤旭初还在北京呆着么?

陈言这次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抓住她的手丢开。他安安静静地躺着,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呼吸很轻,心跳很平静,口中呢喃:“你摸就知道了。。。。。。”

小姑娘奔过来把男人悄悄拉到店内角落,隔开两尺,目光锁定他腰部以下大腿往上,前后左右绕着圈儿地打量了一番。

姑娘这才把眼神重新聚焦到正面这个巨大的水缸。一头硕大的黑影在水中若隐若现,悄然逼近,随即以光的度冲到她眼前。

你以前到底有过几个男朋友?

那个周末他们从洛杉矶买菜购物回来,晚上回到陈言家里消磨时间。小陈博士的宿舍现在收拾地像模像样,厨房里摆了餐桌;客厅里弄了一张大的长方形平板书桌,桌上堆满了他的实验数据和写得密密麻麻的算草纸;他们还去洛杉矶的宜家买了两张小方桌,拼在一起作为茶几。

陈言登时就觉得那整条腿兼半边身子都一阵酥麻。他猛然抬头有点儿失措地看着女孩儿,脸色一下子就不自在了。

小陈先生会有点儿难为情地迅扫视四周擦肩而过的人群,低声说:“别闹,乖。。。。。。回家的。。。。。。”

比如程溪溪,她直接就拿到了学校特的五年制奖学金,所以才敢出来念,这笔钱保她五年正常地念下去。

程溪溪那一刻几乎被雷焦了。她手足无措地看着男人的那张侧脸,安详无恙,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就什么事情也没生过。

约了两次,她再不跟那男的出去吃饭了。男女之间吃得不合,过日子肯定没戏。

陈言说不是吧,那你们可要下血本儿了,烤鸭比包子贵唉~~~

陈言看了她一眼,会意,当下就觉得放心了,也就没有招呼她,俩人都觉得好像根本不需要说什么话。

他俩人最终被迫一人又陪干了一轮儿,基本就把刘海洋直接放倒。放倒了就清净了,直接把这人扔到客厅沙上睡过去了。

这会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场爬梯,程小姑娘要背水一战了!

所以他一般不喝酒,喝也喝不醉还喝什么?

他反正每次都是这么回复的,能拖就拖。父母介绍过若干个谁谁家的二姑的表舅的街坊的三姐夫的大闺女之类的,他到现在一个也没联系过。

小陈博士似乎也有些尴尬。他轻轻一动,想再挪开一点儿,可是沙很软,俩人陷在里边儿,挪了胯骨大腿就会顶过来,想挪腿不小心手肘就碰到了女孩儿的腰侧,反正怎么挪都会碰到她。

陈言的老板是一个个子高大肥壮的中年美国男人,电子工程系的教授drhuber。此人性格倨傲,酷爱说教,思维怪异,脾气乖张,手底下基本出不来活儿,有事儿没事儿就逼自己的学生逼到半死。

她快翻看一栏栏货架,捡走自己要买的蔬菜水果和零食。她现在有点儿希望赶紧结束这次“个人史上最失败的约会”,让自己解脱升天吧!

她把信完了无奈地摇摇头,很唾弃自己。就这么个小破事儿她也能利用了来骚扰小陈先生,作为一个女孩子她的脸皮已经是厚到极限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