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先生听到对方不停地反复跟他说,我很抱歉,我没想到会这样,我真的很抱歉,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这金帅哥自然就是“天堂乐土”的调酒师tony。

对于陈言来说,他怎么会知道这家“天堂乐土”是个gay俱乐部?!他从来就没琢磨过也没听说过有这种地方。他习惯了做他女朋友的跟班,程溪溪带他去哪儿他就去哪儿;程溪溪没带他来过这种地方,那他怎么会知道?!

这就是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吧。

程溪溪惊慌失措地低头看看自己此时伏在男人身上的囧相,回想着刚才主动乞求同居竟然惨遭拒绝的一幕,顿时觉得自尊心大为受挫和丢脸。

程溪溪傻眼,愣愣地反应了两秒钟才明白。刚才她钻进柜子的时候,陈言怕她磕头,就下意识地拿手掌严丝合缝地贴在她后脑之上,帮她挡着。

考试那天,一切如常,连换道这种老裴一向容易手脚互搏的技术他都颤颤巍巍地完成了。眼看着就要圆满地把车开回交管局,驶到最后一个十字路口,肥胖的中年女考官在他身侧指挥道:左转弯!

老裴很郁闷地对哥们儿说:“我被那个卖车的经销商给骗了,他卖给我的什么破车啊,随便开一开轮子就能给开掉了!”

a1an帅哥优雅干练的身形悄悄移动了一下,两眼放光地说:“我那个网站是你给我做的吧?”

可是这人这形象跟小梨涡实在差得太远,甚至让看到她的人徒生惶惶内疚之感。程小姑娘觉得,自己是不是每天吃太多了,太浪费粮食了,是不是应该匀半碗饭给这位?

小陈先生漠然地摇摇头。

程溪溪此时两肘悠闲地撑在开放式小厨房的柜台上,盯着男人在那里收拾昨夜爬梯留下的一片狼藉。这姑娘喜欢做饭但是极不爽洗碗,看到类似泔水的东西就泛呕,而且觉得小手弄得油腻腻的非常恶心。

两个人紧紧地抱着,不知过了何年何月。程溪溪轻轻错开身子,抬眼看了看怀里。陈言一动不动地躺着,也许是半醉状态下过度消耗,他看起来浑身瘫软,状似昏迷,周身毛孔里酒香四溢,散着诱人的芬芳。

小朱嘴里啃着一块蹄膀,满脸油花花地说,有一天,老裴这厮早起去学校,出门儿一看,咦,我的自行车怎么了?原来这厮的自行车,夜里被人偷了!可是没偷走,车***还在原地搁着。他本来是把车前轮儿给锁柱子上的,结果前轮儿被从车身上卸下来了。他转脸儿一看,栓在同一根柱子上的另一辆车,是锁的后轮儿,但是没锁的那只前轮儿被卸掉了,也都扔在那里。

当程小姑娘从尴尬和无措中逐渐清醒回到现实,呆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关键的:“那你有没有报警?”

陈言怔怔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接口。

靠!姑娘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怎么这么会出这个病样儿呢?你就是故意的吧?合着老娘要是不养着你哄着你,你就把自己饿死冻死是吧?你还讹上我了?!

小陈先生说:“你哪里找的这些书?挺好的,我也想看看。”

陈言在这天之前一直认为,这些闹别扭的主题实在是够莫名其妙的,怎么了啊?

陈言仍然站在原地不动,用呆滞的眼光看着她。

老墨身边的漂亮姑娘忽然插嘴了。那姑娘是个白人,一头乌黑秀,一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睫毛很长,充满异国风情。她问:“溪溪,你以后学成会不会回中国啊?”

男人皱眉叹气,神色十分地郁闷,懒得说话。

程溪溪脑子里想到了她铁哥们儿李启铭,立刻就狠狠地甩了甩头。不会的,陈言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他是那样的话,那是她自己瞎了眼睛!

可是女孩儿今天一反常态,根本就没打算留人。程溪溪看起来满头满脸都是沮丧和疲惫。她呆呆地看了看陈言,半晌话:“唔,你回去吧,明天再联系。”

她这是在干什么呢,怎么会这样?死皮赖脸地硬拉着这个男人留宿,结果男人还老大的不乐意,还想躲,想跑!

台下不乏周星星的忠实粉丝,纷纷叫嚣着甩荧光棒上去捧场。陈言念台词念得一字不差,虽然口音完全不像石斑鱼,但语气和重音都尽量模仿,连口型都对得上。

一堆五花八门的器乐演奏之后,照例是咱们的胤歌王上来献歌。他这次唱的是巫启贤的《太傻》。

姚月蒙立时重重地探了口气,摇摇头说:“哎呦喂,那位极品的姑奶奶,真不是一般人儿!”

mike坏笑着说:“现在也不晚啊,你又没结婚呢,想交美国男朋友还不容易,哎,你跟那男人搞到哪一步了?这么快就exc1usive啦?”

你怎么总是不上msn呢?好想你搂着我睡觉,我只能搂着我家的小老虎睡了~~~呜呜呜呜呜”

想你,言”

黑暗中二人侧躺在被子里,程溪溪困过了劲儿了睡意全无,陈言也舍不得睡过去。俩人脸对脸互相看着,觉得看不够对方的轮廓,看不透对方的深邃。

陈言被她看得立刻就毛了,满头黑线缠绕,很心虚地抬头四处找人,低声问:“你要干嘛?”

程溪溪看到三条乖巧听话的shamu从水中一跃而起,蹿上大看台前端的平台,晃晃傻兮兮的可爱的大脑袋,竖起尾巴,很得意似的摆了个很萌的造型。她不禁冲陈言嘟囔着:“啊啊啊,咱们离主看台太远了,shamu宝宝不理咱,都不过来~~~”

你这色女狼到底从几岁就开始交男朋友?

可是程溪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很不对劲,非常地不对劲!

说实话,即使是一个完全没有经验的男人,也能够从自己身体某些部位难以抑制的快感而意识到这是个有性暗示的挑逗动作。

程溪溪把她以前跟各个不同男生约会过的看得上眼的饭馆都带陈言吃了一个遍。她留心观察着小陈先生的举止,现这男人用钱很是大方。虽然其实也没什么钱,但是固执地保持着大多数北方男人的豪爽作风,出门买菜吃饭看电影绝对不让女孩子掏钱付账,也不瞎搞什么aa制,不来那些虚的玩意儿。

所以在她脑子里和心里从来就不为钱的事儿担忧愁,只要她上课不考f,不在学校里杀人放火地搞事,就没人能够赶她走。

啊!!!!????

吃完饭照例坐客厅沙上看电视聊天。那天闲得,心情也好,陈言扯开话匣子跟程溪溪聊了很多,聊他以前的事情,研究生班、大学班、高中班,甚至是小时候。

如果是英意甲冠军联赛世界杯的话,嗯,她可以全罩。某北京小姑娘在足球方面的水平,怎么说呢,可以直接去央视把刘建宏之流儿的给换掉,自己上去解说一把。

陈言的眼睛好像是说,嗯,你来了,这位子就是你的。

刘海洋是一贯地明明就很怂,还招呼得很欢,跟这个干完了跟那个干,结果自己面前两瓶酒喝干以后这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舌头都大了。

陈言是在惊喜和欣慰的心情下收到了他盼望了整个暑假的问候。

这厮喝不了两瓶就过量了,朦胧了,踉跄回屋打鼾去了。

一是没时间,二是他也没兴趣。

这次是最近的一次了,基本就是贴上了。

去年末系里的sg?考试,陈言竟然fai1了。几个教授都闭门不见不告诉他fai1的原因,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道题答错了。

可是当她再次绝望地看向坐在自己眼前的陈言的时候,一切的为什么都有了唯一的答案。男女之间的感觉,有情和无情完全不同,情深和情浅大不一样。

躺下,没几分钟,忍不住坐起来看看。还没回?再躺一会儿,再起来看看程溪溪起来第三次的时候,陈言回信了。咳,这男人,果然熬夜不睡觉的。

程溪溪表情云淡风清地说:“干嘛随便麻烦别人呢,自己走回来也一样啊。”

程溪溪看到了一封长长的,灰常滴长的回信!

黑哥们儿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恶狠狠地:“你去叫她听电话!立刻,马上,***就现在!!!!!”

mike说:“其实,你就是想约他嘛,大大方方约啊,这近水楼台的。”

小陈先生一路飞车,十分钟后就到了。车子甩到停车场空地上,都来不及锁车,他跑着冲到姑娘家砸门,脸色白。

“你怎么了?怎么了呢?出什么事了?”

他脸色惊恐和焦急,抱住哭花了脸的程小姑娘,把整个人的细瘦身躯搂在自己怀里,宽厚的手掌不断抚摩她的身子,想要安抚怀中这只不断颤抖的雏鸟。

“我……我……我姥爷去世了……呜呜呜呜~~~”

陈言禁不住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