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先生开讲:话说咱们老裴最近开始学车,爆胎了一次,撞邮筒一次,掉轮子一次,这些还不算完。这厮昨天终于在众兄弟的集体鼓励和殷切盼望之下走进当地交管局,参加人生的第一次驾照考试。

第二次练车又把宿舍区的邮筒硬生生地撞倒。

“溪溪在我的课上做ta。这姑娘挺能干的,还帮我做了个网站。”

程溪溪看到这人身材的第一眼,脑海里就反映出一张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摄影作品,《女孩与秃鹫》,得过普利策新闻奖的。一个瘦骨嶙峋、饥饿濒死的非洲小女孩儿在地上匍匐,身后不远处一只张开翅膀慢悠悠跟随着她的秃鹫,正在等待女孩死亡后的筵席。

不期然,男人很不要脸地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嗯,咱俩还是bodymate。咱俩人都是奥甘尼克的(纯天然有机的)!”

她真心真意地想要和这个男人共度一生。

呼呼。。。。。。

此言一出立刻获得群众的热烈响应。

殷姑娘求救未遂还被那人挥掌打晕,失去了反抗能力。那个男人是想强*暴她。不过殷姑娘在紧急关头还是挥了仅存的一点儿机智和清醒意识,瞬间脱口而出跟那个流氓说,我有艾滋病!我,我,我有艾滋病!!!

“哼,您喜欢这张床,那您继续睡好了!”

“。。。。。。方便面。”

鉴于室友和室友的男人也绝对属于外人,程姑娘和小陈先生很有默契地双双低头进了卧室。

我是不是真的表现得太差劲了,太糟糕了,所以她不再喜欢我了?

陈言这个人,对他喜欢的人是那样淡淡的,对他不喜欢的人也是那样淡淡的,似乎就没什么分别。在他的字典了,就压根儿没有“狠”这么个名词——同样,“情”这个词儿陈氏字典里也没有!

唔,是这样,程姑娘有些同情地看着对方。

“还是回去了,今天太累了。”陈言眼里闪过一丝疲惫和不耐烦。

哭了一会,累了。程姑娘又想,我应该把这事跟他问清楚么?

那一晚多愁善感的程小狮子食不甘味,心不在焉。陈言是有心想哄她,倒是破天荒地在饭桌上提了几个话题,讲了不少废话,着实难得。

陈言一听就明白她暗指的是什么,呆了半秒,面露尴尬。转头看看卧房的方向,又看看程溪溪,叹了口气,轻声说:“嗯,行,在你这儿睡。”

画面被切掉,忽然开始了另一个场景片段。只见紫霞突然拔出宝剑抵在至尊宝的咽喉上,紧接着她家小陈先生就不急不徐地念出了画外音:“当时那把剑离我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把剑的女主人将会彻底地爱上我,因为我决定说一个谎话。虽然本人生平说过无数的谎话,但是这一个我认为是最完美的。。。。。。”

那撕了裙子的姑娘脸红红的,仍然临危不乱,硬是坚持迈着凌波小碎步把整支舞给扭完了,然后才捂着大腿跑掉。

“啊?哦,还算熟吧。”程溪溪不明就里,怎么忽然转移话题到那人了。

程姑娘白了他一眼说:“不是吧,学生都说听不懂我讲课呢,刚拿到ta考核成绩,简直烂透了!”

我好想你,昨天晚上睡不着,一直在想你~~~

可以想象家里的晚餐一定很丰盛很好吃hi1i没占你太多胃口吧?我刚吃过了晚饭,拿我的洋葱和你冰箱里剩的鸡蛋炒了个菜,还有你做的牛肉汤很好吃。我已经太久太久没在自己家开伙做饭了,几乎都忘了炒菜锅里应该放多少盐。:

啊~~~老天~~~这男人,那表情、那眼神和那口吻,分明就是在跟她撒娇!

俩人搂在一起笑着进了另一家店。隔壁这家是ck,陈言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程溪溪甜笑着说你真的想给我买么?陈言揽着她说嗯,过节嘛,你想要什么礼物?

“没关系,咱俩已经都soaked了,还怕再湿一遍么?”

这是你的初吻么?

陈言低头笑了,没有说话。

四周一圈儿人眼睛都已经看直了,不仅是目瞪口呆张着嘴的夏凡姑娘,当然也有桌对面的胤旭初和刘海洋。

陈言虽然消瘦,但是男人嘛,其实就是高度最重要。有了高度,基本就是个衣服架子,再加上小陈先生皮肤极白,各种颜色都能衬托他的肤色。程溪溪觉得她家男人真是穿什么都好看,怎么打扮都是粉帅粉标志的。

程溪溪的确不太明白,因为她们系的体制压根儿就跟工科系不一样。

真的好喜欢被他牵着的那种感觉。。。。。。

程溪溪正胃口大开准备招呼呢,一看对面儿男人已经吃饱了,还用特别欣赏的那种眼光妩媚痴迷地看着她,就跟看一女神似的!

自从把电视机顺利打入姑娘的新家后,陈言自然又有了理由到她家来帮她接有线,教她怎么不用花钱就拿根儿地线再立个天线就收看到大部分有线电视频道。

程溪溪的眼睛就只瞟死了这当中的一个人。她和熟人打过招呼之后,悄悄穿过人群,不动声色,在陈言车子的副驾位门外站定。

酒酣耳热之际,大家话题就越来越多,连一向最沉默的人也都跟大家聊得挺开心。

豁出去了,一不做二不休!程姑娘当时就是想,你们都一块儿来吧,一锅端了。

那张明媚动人的笑脸,不再冲他笑了,缓缓地从眼前飘走了,走远了。

“陈言,关于交朋友的事,我们一定要跟你讲了。你的年龄不小了,需要考虑并安排此事了。老徐他父亲提起的那件事我们认为条件基本适当。家庭也是知识份子家庭,父亲是高级足球教练(市里很有名气的),母亲是知识份子,跟老徐的继母的邻居是同事。本人二十五岁,也是t大毕业,学计算机的,现在加州某大学,据说身材也比较高,我们觉得各方面条件都挺合适的。主要是你的年龄真的不小了,别再耽误,得考虑这事了。”

俩男人同时抬头看了看她,迅会意,同时往另一头儿挪了半个身位。

事实上只有三个人真正在盘算。因为吧,美国学生只需要付州内学费每学期两千五,外国学生要付州外学费,每学期五千块。老板养一个外国学生要花双倍的钱,这老东西只要***还识数儿就不会fire了自己人。

在那个身处异乡的年代,男孩和女孩结伴一起买菜、做饭,然后慢慢展成搭伙过日子,是最惯常的一种交往方式。哪个男孩主动去找哪个女孩单独去“买菜”,其实就是一种委婉的邀约;哪个女孩选择跟哪个男孩单独出门烧瓶,就是一种含蓄的接受。这样的模式大家彼此心知肚明。

最近好么?你有几张碟在我这里,我看完了一直想要还给你,但我担心你可能考试还没考完,不想打搅你。希望你考试顺利通过。你考完了告诉我吧。祝你好运!

彭宇很惊诧:“还有这回事,你干嘛自己走回来,那么远,怎么不打电话找胤旭初接你?”

晚上回到宿舍不久胤旭初给她打来电话,随便聊聊期末的功课,自己的project,然后问她想不想春假去湾区转一圈儿,最近天气正好。程溪溪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

趴着睡还能把胸睡得那么饱满,程溪溪觉得非常不平衡。她自己打着滚倒立着睡也睡不出个c?cup来。

她狠狠地咽了一下唾沫,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大门那个方向,然后埋头流出两行宽面条泪。

“那,再然后呢?”程溪溪近乎机械式地继续问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