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接过,示意端木离付钱给摊主,便细细的打量了起来,不错的手艺,那泥娃娃在暖阳下泛着淡淡的光芒,栩栩如生,正看着,一只手迅的从自己手中抢过那个自己模样的泥娃娃,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轻尘看着空无一物的左手,上次也是如此,从来没有人能在自己手里夺走东西,他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可是现在,抬起头,目光直视对方:

接收到轻尘怨念的眼神,白泽不解,自己又没干什么,别人主动来找自己麻烦,况且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反观端木离现在的心情那是莫名的好,知道那轻尘是个记仇的人,就是不知道对上这个刁蛮女会是怎样的一翻景象,很期待,不过本份工作还是要做的:

门再次推开,只见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端木离,那张脸显然是经过梦魇幻术的遮掩,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管家脸,任谁也看不出眼前的人会是那才二十岁得端木家的家主,因为轻尘身为梦魇的主人,在梦魇施展的任何幻术轻尘都能看清本质。

本想培养他端木离当新任家主,经过两年的旁敲侧击,却没想到其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脾气,而且对权力没有多大的追求,便把主意打到了他大哥端木林身上,当下一拍即合便答应了,而且据说他们还计划着在这次的大会上,让众人有来无回,以此削弱其它三大家族的势力,并把这一切栽赃给皇家楚之轩,而后坐收渔翁之力。

轻尘走过去,踮起脚,想也没想,pia的一声,扬手就给了对方一个巴掌,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白皙的脸上一个红红的手印,眼睛转了转,在对方回过神正准备低头的时候换了一只手抬了起来就只听见比刚刚那声pia更响的一声。端木离手捂着脸,双眼冒火:

“端木离,你倒不笨,那明明是娼妓却学着人家立起了贞节牌坊,说出的话谁会相信,果真好笑的很。”轻尘不说则已,此话一出,众人被劈得外焦里嫩,这个外表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说出的话,实在是够大胆。居然敢把堂堂端木家的长老比作娼妓,不过形容的的确贴切。而那三长老端木磊一听到这话,当场气得脸黑的跟包公似的,那起伏的胸膛说明有多压抑,双目熊熊的怒火直直的盯着轻尘看过来,好,很好,想死我就成全你。不过,人家想活你就会放过人家吗?

而梦魇在听到无痕这样的叫唤它,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能不能只在魔幻空间里这样叫,太丢脸了,而且说什么‘是我一手栽培的’,它除了吃和睡这一路上做过什么,只会在主人面前装可怜扮可爱。可是谁叫自己比对方晚遇上主人,依自己的实力当然能狠狠的修理它一顿让它长记性,可是,偷偷瞄了眼坐在一旁的白老大,无痕和月魂的例子还记忆犹新,真是杀杀他们俩给这一大群的兽兽看,别什么都没规矩。

得到对方的肯定端木离深吸一口气,果然聪明得可怕,自己真是白痴,要是被别人知道自己居然认为那风无名是傻子,不骂自己傻子才怪,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要什么?”

果然,眼前的女孩那璀璨的眸子,闪着自信的光芒,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绝不简单,自己在一开始并没有看错,她那是笑,这笑里带着一丝邪气,仿佛谈判中她已经处在优势,胜券在握,自信自己一定会答应。

“轻尘,你看那。”白泽指了指梦魇的脚下,轻尘探出个头来往下看,只见在梦魇的脚边正躺着一个人和一把破剑,身材修长,面目朝下,一头长长的墨凌乱的散开着,身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衣服已经被剑划开了大小不等的数十个口子,破破烂烂的,在躺着的四周满地鲜血,看那颜色好像对方还中毒了,可想而知这人伤的有多重,只是一丝微弱的气息和那略微颤动的手指显示此人还有一口气。

这次来到那个小院,云战天的房间灯火通明,通过气息轻尘判断出应该有七个人在那房间里,一个拥有初期御灵贤者的实力,一个拥有御灵贤者巅峰的实力,和三个拥有御灵皇和两个拥有御灵王实力的人。轻尘并不觉得有危险,直觉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停了一步,走在白泽的后面,任由白泽牵着手往前走去。

“主人,是我啊!最爱主人的无痕啊!”无痕本以为主人醒来第一个看到的是自己会好好的夸夸自己,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死亡一刀,忙反应过来闪向一边。

轻尘同白泽飞身而下,在云战天旁边站定:“云大哥,我们进屋再谈吧。”

没想到对方并不纠结于自己是怎么得到云灵草,而是打听起自己来了,笑了笑:“不是。”

“主人,它们都没事,只是非常担心主人。”无痕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轻尘莫名的想笑:“主人,无痕保证以后再也不睡那么久了,真的,最多就睡,嗯……”小爪子比划来比划去,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睡多久,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自认为两全齐美的办法:

苍只是平静的回答着对方的话:“你知道,依我们彼此的身份在域中是困不住对方的,或许现在的我不是你的对手,但别忘了,这里是星辰大陆,你的实力与我的实力相当,胜负很难说。”声音一冷,带着三分狂妄七分霸气:“你,确定要阻止我吗?”

他?轻尘迷惑了,眼前的他不是应该震怒而毫不费力的把自己给杀了吗?怎么反倒是笑了起来,而且他口中的‘他’又是谁?虽然自己不承认自己是夜华,但是他似乎知道的很多事情好像和自己有关:“他是谁?为我?”

原来不是,怪不得在看到自己的这一行人并没有任何的想亲近之意,陌生的很,不过风无名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风如影想了半天,终于想起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灵风学院,风凌轩,自己曾问过他最在乎的是谁,他当时只说了这个名字,好像是他的弟弟,可是会是眼前的这位吗?年龄对了,名字对了,性别却不对,也许只是巧合吧,不过对轻尘感到熟悉的他还是忍不住的出声:“无名小妹妹,你认不认识风凌轩。”

轻尘看着这一行人,那风二长老把主意都打到自己的身上来了,嘴角微扬,戏谑的回到:“风二长老抬爱了,我一个小姑娘,无权无势,怎么可能影响他们的决定。”

相较于默不作声的嗜血团,另一边的风家和皇家这批人可纳闷了,齐齐盯着眼前这个小女孩看,一个中级御灵师到底有什么本事让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嗜血团的众人们惟命是从,刚刚包括他们的猎头云战天都争论了半天也不见退让半步,这女孩只一说了一句,就帮他们把问题轻轻松松的给解决了。只能说明一件事,她是嗜血团的雇主。当下,便有人打探起轻尘的底细来了,只见一位衣着上绣着一只金龙,看起来应该是风家的长老级别的老年人上前一步,止住了轻尘转身欲离开的步伐:“这位姑娘,在下是风家的二长老,刚刚谢谢姑娘出言相劝,打破僵局,敢问姑娘姓名,属那个世家。”看轻尘衣着不凡,能聘用嗜血团做护卫,必定家世不凡,说不定是哪个隐世家族的人。

众人一听,想反抗的心情都没了,一头神兽再加上一头上古神兽,还怎么打呀,当下气势便如被戳破的气球,没气了,默认着这眼前的老大,狼王也不在言语,只是心多多少少的有些不甘心,自己已经有个主人了,没想到在主人的魔幻空间里居然还是最末的那个,老五,哎!

时间就这样一分分的过去了,轻尘渐渐的体力不支了起来,灵力也好似快要耗尽了,身形也变得有些缓慢了,那一道道来不及闪躲的风刃无情的在轻尘身上留下一道道口子,点点的红色血迹染红了那洁白的衣裙,开出朵朵妖艳的红花,在心里默数着十、九、八……四、三、二、一,终于在最后一个银狼倒下的时候,轻尘也因体力不支单腿跪了下来,看着眼前那最后一头银狼王,并没有趁自己倒下的时候攻击自己,轻尘不由得佩服对方,它的确是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它也有身为对手的骄傲,尊重每一个对手,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打到自己,而不是趁虚而入。

再看看把自己围在周围蓄势待的云战天他们,虽然大家都清楚的看到了月魂的实力,但还是从年龄上划分把她们二人保护在最里面,这一点,轻尘很满意,即使最开始他们并不同意自己的同行,但在接下来的路途中也都是照顾有加,不可否认他们内心深处也许还存在出城那天月魂所带给他们的震撼中而产生的惧意。加上云战天在猎人公会里那时的表现,再则轻尘真的有了征服他们的,所以这次的忙她吧帮定了。

“头,带上他们就已经够意思的了,还要带上这个小孩,我们团什么时候沦为了奶妈团了。”一个在这行人中算比较年轻的人看向轻尘,语带不屑。

“是我,是真的。”轻尘知道他们不会相信,说出的事实都没人相信,大家宁愿去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哎!看了看那白泽,正满眼笑意的看着自己,‘祸水啊祸水!’定了定神,颇有小女孩赌气的口气,指着白泽对众人说道:“你们都不相信我说的,问问我哥哥,我是不是这样说的。”

轻尘顺着他所指的望去,不错,居然是蓝色的本子,也就是一位至少是初级御灵贤者实力的,而且看他的本子很旧的样子,再昂起头,顺着那人拿本子的手往上看,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岁左右,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穿着一身黑衣,在胸口的左边用红色的线绣着一个带血的骷髅头和‘嗜血’两字,身边还有几个人穿着同样的衣服,从他身上的灵力波动显示他至少是拥有中级御灵贤者的实力而且隐隐有随时突破的迹象。

回过神来的华老,连忙说道:“没,没关系,我再做就是了。”肉痛呀,哪有那么容易做成呀,可是自己先前说过不在意的,还能说什么,而且这小女孩给自己留下了太深的记忆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打败着御灵尊者巅峰实力的铜人,可能成为整个星辰大陆几千年来最年轻的御灵圣者,那成就远远越了自己和那一群老不死的。

华老看到这里,叫轻尘停了下来,对她说:“这水晶球显示你并没有任何的灵力,平常人注入灵力在这水晶球里这水晶球都会出一种颜色的亮光,这就是你所谓的灵力等级,而那底下的水晶刻盘,从小圈到大圈分别代表着初期到巅峰,哪个圆出同样的亮光就说明是什么阶段。可是你也看到了,这水晶球丝毫没有任何光出,很可惜,你不能成为一名赏金猎人。”

打定主意,让月魂一个人留在客栈,便和白泽前往布任务的猎人工会,却没有看到在她离开后月魂的眼里闪烁不明,并没有刚才所表现的那么平静,抹了抹怀里,手又放了下来。

“我……”被面前的场面吓到的婷儿只能躲在自己哥哥的后面,说不出话来。

轻尘指了指还站着的星魂,皱着小眉头可爱的说道:“北堂哥哥说对了,他不是宝贝,轻尘不要了。”“北堂哥哥一定认识那拍卖行的老板对不对?”

只见那人在大堂的一个角落里坐着,全身上下被一个大大的斗篷所包裹着,如果不是此刻的出声,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他,轻尘仔细的看着对方的眼睛,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就如同鹰的眼睛般透着犀利,居然是暗红色,闪着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诡异却妖魅,看不清楚他的长相,此刻正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居然感觉不出他的实力,白泽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手圈起,把轻尘揉在怀里,戒备的看着对方,他笑了,那唇角微动,但轻尘知道,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