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落在地上,却见一人方头大脸,身材魁梧,另一人虽略矮一些,但身材均匀结实,两眼凶光毕露,瞪着龙霄,便如要将他生生的?入腹中。

顾子通凝视了一阵,才道:“这是四正四奇阵,前面的是天、地、风、云四阵,后面的是龙、虎、鸟、蛇四阵,这阵法一奇附于一正,天阵为不动的阵眼,负责指挥各阵,其余的七阵,大营之中又藏有无数的小营,可以临机变化,甚是厉害。”

龙霄点点头道:“行啊,不过这些都是我百~万\小!说才揣摩出的,也不知对与不对,你多多指点。”

进城之后,却见这湖州城内房屋密集,大道通衢,极是宽阔,此时商铺店门多已紧紧关闭,路上一队队身披战甲的官兵往来不绝,很少见到百姓的身影。

那马千户见龙霄年纪甚轻,脸上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道:“龙将军少年英雄,想来这次出征定能率义军为本朝建业立功。”

龙霄道:“我知道司马姑娘为了我的事煞费苦心,但龙某无心为官,也不想当什么骠骑将军。”

司马琴似乎也知道这刘公公的德行,连忙向龙霄作了个手势,一跃下马道:“还请公公前面带路。”龙霄见状也跳下马来,立即便有两个小太监过来将两匹马牵到马房去了。

司马琴急切道:“那又怎样,还有救么?”

龙霄已来不及施展任何的身法拳掌,匆忙之间,大喝一声,双手齐出,右手竟生生的将胡云齐的厚背九环刀的刀身捏住,而左手却握住了李济海的铁骨扇。

龙霄听他说了这么多废话,心道:“嘿,瞧这姓花带的兵不多,官职想来不大,不过拍马屁的功夫却是一流,有前途,有前途,只不知打仗的本领如何?”

胡云齐一边挥刀挡住白云道长,一边向李济海高呼道:“二弟,快追,不要那小子带着二公主逃走了,若是坏了族中的大事,咱们也别想活啦。”

龙霄见倒在地上的江湖人士年纪全在四十来岁以上,想来不是一派之主便是武林名宿,适才与自己交手的方胜与贺乔生皆中其中。心中顿时恍悟,暗道:“难怪刚才那二庄主不见人影,必是见事机将要败露,悄悄的叫人了混进了众人之中,并各自安排好要暗杀的对象,大家都在全神贯注的瞧着这屋里的事态,自然就没留意到身边来了外人,因此这姓胡的一发信号,便一击奏效了。

胡云齐站了起来对龙霄道:“小恶贼,瞧你还有何话说。”

他这么一说,那名负弓的少年眼神立即一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道:“姓龙的,好功夫啊,但不知能不能接得住我的羽箭。”

只有那方胜听到“太师降魔鞭法”之名,面色却是一变。

两人的拳头在空中相遇,龙霄的身子震了一下,拳头的骨节微有些疼痛,但那中年汉子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得不由自主的向后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了屋中的红漆床的床梁上,那床“喀喇喇”的全塌了下来,帘幕飘动,已将他罩在了里面。

龙霄苦苦一笑道:“不错,我真是太后悔了,魏兄啊魏兄,咱们这次可大大亏了老本啦,这些钱本来是想重建那些被天煞族毁灭的村庄,谁知最后却落入了天煞族的腰包。”

他尽展“仙鹤九变”向城外奔行了一个时辰,仍然没有见到那黑衣人的踪影,龙霄生怕是自己追错了方向,但知道事关重大,又不愿轻易放弃,再追了一会儿,却见远方露出一片光亮,并隐隐传来丝竹奏鸣之声。

龙霄见到此人这等的装扮,心中也大觉诡异,当下便决定暂时不去惊动对方,只悄悄的跟着,瞧他在弄什么鬼。

龙霄思及自己还有“天残地绝魔功”的第六层未练,便又向那册子翻去,却见前面写着“身心入静,凝神于气穴,及至有杳冥恍惚之象,先天至清至灵,如身流灵台,内视真气漫溢躯体,五腑经脉,皆清晰可见,此层心法方成,可纵横天下,罕有敌手,悟性绝高者十五年可成,姿质平庸者终身无法练就。

龙霄呆在石洞之中,见前面隐隐发出光线,便摸索着向前走去,大约行了百十来步,眼前却猛是一亮。

其实龙霄也是个刚强的性子,但一是可怜“高手”的惨状,对司马琴很是同情,二是他男子气极重,从来没有打女人的习惯。故而虽连遭司马琴的鞭打掌?,却也下不了狠心还手。

她紧紧的咬了咬嘴唇道:“好,我来问你,那天的事,你说该怎么办吧。”

她说到这里,脸色却是一黯,道:“可到司马家传到我父亲这一代却人丁凋落,虽有两个叔叔,资质却是极差,无法参习神功,而我父亲却又只有我这一个女儿……”

司马琴望着他道:“你要知道的答案,等会儿我自然要告诉你,现在你只需告诉我,我爹在外面到底如何?”

黑煞不愧是万马之王,跑到第一圈时便领先了超影飞虹数十丈有余,一路狂奔,到了第十圈,超影飞虹正好才跑到第九圈上,场上所有的人一生中都没有见到这样的速度,竟全然屏住了呼吸,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龙霄本也是豁达无拘之人,便微笑着领受了。魏建业又向后一挥手,一名仆人拿了一袭黑裳过来,他又道:“龙兄,我瞧你身上的衣裳全都破烂了,后天便是马王决赛,如果不出在下所料,这次能胜过司马琴的只能是你了,然而你一但夺冠,那可是万众瞩目,若以这等形象相对,似乎大是不妥,我瞧咱们身材差不了多少,就拿了一套没穿过的来,另外还有一条头巾,你将短发扎起,也不显得现在这般怪异。”

龙霄在魏建业的搀扶下慢慢坐回了曲伏的黑煞的背上,待黑煞起身,却见那司马琴已消失在马场之上,他平白受了这顿鞭子,心中犹自气恼,暗道:“瞧在‘高手’的份上,这顿鞭子我暂时不和你计较,但你这样的娇气横蛮,以为一付凶巴巴的样子我就怕了你,好,我不说你父亲的音讯,先在马王大赛上胜了你,挫一挫你的锐气,日后也好说话些。”

魏建业摇头苦苦一笑道:“没事,没事,我见马谱上说这骅骝马王天性刚烈,除非是主人,不会让外人触及自己的身子,便一时好奇,想要试上一试,不料果不其然。”

龙霄奇道:“那你怎么知道她美绝人间,瞧的画像么?”

龙霄瞧她在床上越哭越凶,大有要持续一天的架势,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一名少女当着自己面前这般的痛哭,一时也颇是手脚无措,忍不住上前道:“喂,别哭了,就当我对不起你,可那完全是一场误会啊。”

龙霄心中突突的直跳,心想要是被这个娇蛮的少女知道自己在此,只怕是唯有死路一条了,只得慢慢的匍匐前进着从桶边绕过去,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黄雨那里经得住他激,更加上又有了些酒意,大声道:“谁说我不敢喝,谁说我没酒量,男子汉大丈夫,这点酒算什么。”说着一口将那酒喝下,又自己倒了一碗喝了下去,得意洋洋的望着龙霄。

龙霄此时回过头来道:“你说什么真怪?”黄雨哈哈笑道:“大厅里的人都走完了,那还不奇怪么。”

龙霄回到桌案边休息,等待有人来安排住宿的地方,就在此时大厅里站起来一名丰神玉朗,二十来岁的少年,走到了他的身前。

龙霄一听不由大喜,心想黑煞本就是马中之王,这次参赛,不过是实至名归,谁也争不过它。忙道:“那好,你就前面带路,咱们快去报名,不过不知道要不要报名费什么的,我可没有。”

张老头喝了口水又道:“没过多久,天煞族就开始大举进犯我大明朝,幸亏是威远王爷英明神武,率人击败了他们,才保住了大明的江山与百姓。”

龙霄等伙计一走,当真是出箸如风,将几道菜都尝了一遍,只觉入口鲜香,回味无穷,不禁心中暗赞这里的人烹饪功夫还真不错,又从那壶中倒了一杯酒来,刚一沾唇,便感到清香扑鼻,喝入腹中,却无多大的酒性。

却闻得黑煞一声嘶鸣,前面这些骑兵跨下的战马一阵骚动,没一会儿竟让出一条路来,黑煞如风驰电闪般的从中间穿了过去。

其余的猛虎见他杀了白毛虎王,全都狂性大作,二十多头吊晴白额虎全都向他狠狠扑来。那黑马见此情景,也嘶叫着赶了过来,双蹄奋扬,已踢飞了两头猛虎。

龙霄一天没吃东西,拿起?饼便吃,没多时便?下两张饼,不由有些口干舌燥,便又拿起一个青皮梨啃咬,说也奇怪,这梨瞧来青油油的不起眼,但咬在嘴里却是甘甜凉爽,满口生津,远异于龙霄平常在家里食用的那些梨。

她瞧了瞧龙霄道:“龙公子,我看你也一定是读过不少的书,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靖难之役’。”

龙霄见碧痕闻言又有些害怕,忙道:“别怕,别怕,我牙齿都坏了,咬不动东西的,更不会咬你。”

龙霄见这些农民一会儿就跑得无影无踪,又听到“天煞族”、“官府”什么的,一时真是摸不着头脑,他想起那人称自己手中的黑刃为“天煞刃”,隐隐猜到是与此有关,连忙将它重新插在身后,然后朝着村庄走去,想要把这一切都弄清楚。

龙霄想到那面馆老板的话,知道这必然是那些科考队员的遗骸,而瞧这些遗骸都一具具的非常完整,绝不是遭到了野兽或其它凶恶的物事的袭击,但这么多人为什么会死在一个地方,他们曾遇到过怎样骇人的恐怖经历,龙霄越是去推测猜想,心中越是跳得厉害,他觉得自己的身后仿佛已站着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可怕的怪物,随时要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