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于是秦澈也就这样说了出来,他轻轻笑着,“玉展最近对我太好了,我有点不习惯。”

秦澈微微一笑,朝云归行了一礼,“云归师叔好。”

“徐姑娘。”秦澈压低了声音,皱眉提醒了一句,“只是单相思而已,论不上相知相爱的‘相’字,姑娘不要在说了。”

玉展紧紧抿着唇,闻言瞥了他一眼。

“你想自己去冒险,用血引开蝎群,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女子的神色骤然一变,看着秦澈的眼神就变得忌惮起来,“那东西含有剧毒,你们要找它作甚?”

秦澈不停地在口中默念着保持形象,强忍住咽口水的冲动,微笑着从玉展手中把兔肉接了过来。尽管他努力克制,还是三下五除二地把东西解决得一干二净。

“系统系统,如果我现在抱着他睡六个小时算不算完成任务啊。”秦澈兴奋地眨了眨眼睛。

秦澈和玉展几乎是瞬间便浑身湿透,雨点打在身上有些疼,一缕一缕的长发贴在了脖子上,黏糊糊的让人有些难受。

放手。

半晌。玉展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扯了扯秦澈的衣袖,他的表情一往如常,却让秦澈差点惊得丢了筷子。玉展可是从来没有主动做过这种略带示好的动作。被玉展扯过那半边手臂几乎整个僵硬了起来,心跳猛然加快,秦澈抿了抿唇,好歹露出了一个还算镇定的笑容,“怎么了吗?”

等到他们回到之前的地方,凌然正坐在一个大树下运功调息。身上的衣衫浸满血色,脸色苍白,唇边已经干涸的鲜血呈现出暗黑的颜色。

立刻,几道或阴冷或疑惑的眼光朝着秦澈的藏身之处望了过来。

玉展在他算不上温和的语气里微微皱了皱眉,转过脸来淡淡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立马又翻身朝向了墙壁,好像看他一眼都闲多似的。

秦澈也不由地把视线投了过来。他微微一笑。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是贫困少女卖身葬父,却好运或者说不幸地被两个人同时看上了吗?并且,这两个人看上去都不像什么简单的人物。

秦澈睁开眼睛,捏了捏拳头,感受着体内充足的内力,只觉得身子都轻了两分。他轻轻一笑,走出了房间。

“我有一个方子能就彻底消除你体内的隐患,而且还能让你毒功大进不过,你得去漠北的沙漠里找一种名叫天蝎玛瑙的奇物,这是一块大如手掌的红色玛瑙,内中凝结一只奇毒无比的小天蝎。据说此天蝎双螫特大,尾钩甚粗,全身无一处不含毒,并使整块玛瑙也成为毒药。该毒溶于酒,入口封喉,无色无臭,死无异状。这门药是你毒功大成必要的药引,没有这门药材,一切都是徒劳啊!”说到这里半月眼神沧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果然还是高看自己了,原本以为不用那个方子我也能哎!”

见玉展只是眼神复杂地盯着那瓶药膏,没有任何反应,秦澈的心不由地悬了起来,不会已经讨厌他到连药都不肯接的地步了吧!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为什么玉展对他的态度会突然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也没做什么得罪他的事情吧!

“放屁!”秦澈顿时被半月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秦澈就欣慰地笑了笑,带着玩笑的口吻说道:“以后你如果练成了神功,一定要负责保护我。”

半月的表情有些凝重,看见他们二人进来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让他进木桶泡着,一个时辰后再出来,我先去准备一下,到时候再过来帮他施针。”

玉展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没有对他的话表示看法。

“你觉得身体怎么样,很疼吗?”

他得瑟地背起他的小竹篓往山下走。

坑爹啊,掉悬崖没死这不是一直都是主角的技能吗,什么时候配角也有这个待遇了。

这样想着,他又不由地看向一旁的玉展,只见他牢牢地盯着下面的那个身影,眼睛里精光闪烁,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半晌,玉展手中突然升腾起了一道气刃,然后朝自己的指间割去

秦澈眼神一闪,下意识地一把握住玉展的手腕。玉展一愣,转身看向了他。秦澈深深地看了玉展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纵身跳下了树。

一下去他便发动了一道极为凌厉的剑招,将一个黑衣人一剑穿心。

凌然的眼神猛然亮了起来,“秦兄弟。”

秦澈微微一笑,“好巧,每次遇到你你都在被人追杀。”

“劳烦秦兄再救一命,凌然一定牢记在心,日后为秦兄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哈哈,凌弟严重了。再说,这一次,我救不救得了你的命,还很难说!”

说话间秦澈仍然动作不停,几乎是把身体交给了某种本能,他穿越到这个身体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对于武功招式自然没有原主那么熟悉。让本能代替他去出手,这也是他几次出手都极为顺利的原因。不过,这一次他却应付地颇为勉强。这次的敌人比上次的要强劲太多,秦澈根本就没有太多实战经验,虽然练了系统奖励的剑法,却被那几个黑衣人逼得逼于招架,一招都使不出来。

终于,他和凌然合力又杀死一人,正是得意之间,一旁的黑衣人一剑划来,秦澈只觉得手臂一痛,白衣瞬间就被染上了一道血迹。

不知为何还一直留在树上的玉展忍不住眼眸一缩,瞬间怒气翻涌。他轻飘飘地落了下去,手心里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道伤口,血液不停地涌了出来。玉展的眼神里突然出现了某种疯狂的煞气。鼓动内力的那一瞬间,掌心的鲜血瞬间变成了一道暗黑色的雾气,玉展只是轻飘飘的一掌打出,然后微微眯起双眼,看着那道除了他谁也看不到的雾气慢慢地融合进了那些黑衣人的身体。

几乎只是瞬息,那些黑衣人突然一齐尖叫了起来,他们猛地按上自己的胸口,倒地不起,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了一起,痛苦的嘶喊此起彼伏的响起。

然后,片刻后,所有黑衣人都没有了声息。

“玉展。”秦澈忍不住皱了皱眉,本来就是为了阻止他伤害自己才下来的,没想到最后他好像划了一道比预期更加恐怖的伤口。

“凌玉展。”凌然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那一瞬间表现出现的惊异和厌恶明晃晃地呈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里。

一旁的杨清言无力地跌坐在地,颤抖着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脆弱的哭腔,“怎么是你,怎么是你,你居然还没有死。”

秦澈倒是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两人的表情,他紧紧的握住了玉展鲜血淋漓的手,言语里是几乎隐藏不住的怒气。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不要轻易用这种方法杀人吗?你总是这样,从来就没有在意过自己的身体,那我费尽心思地保护你又有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下来,就是不想让你在身上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玉展安安静静地任他握着,眼神却牢牢的望着凌然和杨清言的方向,好像根本没有在意他在说什么,他的内力一片激荡,掌心的鲜血更加汹涌地流了出来。

秦澈很生气,他是真的很生气,简直恨不得丢开凌玉展的手转身就走,管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

“秦兄跟凌玉展认识。”好像意识到情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凌然皱着眉问了一句。

“他是我师弟。”秦澈敷衍地回了一句,看着玉展掌心血流不止的伤口,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这一次,他的寒冰内力一点用的没有,伤口还是在不断地流血。

“啊!”坐在地上的杨清言一阵惊呼,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

凌然再也没有心思管秦澈和凌玉展,急忙跑到他身边,蹲下来轻声安慰道:“清言,你没受伤吧?怎么了?”

“他,他的眼神,好可怕。”杨清言狠狠咬着下唇,像是不想在玉展面前服输的模样,眼睛里有薄薄的一层水汽,目光却是极为坚毅。

“凌玉展,你到底想做什么?”凌然一眼望去,凌玉展有些诡异和恐怖的眼神就那样直直地看了过来,他心里一寒,厉声说道:“你这次回来,是想报仇吗?我警告你,你想做什么最好冲着我来,如果你再敢伤害清言一分一毫,我绝对会让你百倍偿还。”

玉展眉头一皱,眼睛里更是剑光闪烁。

秦澈自嘲般地笑了笑,看看玉展现在这幅样子,亏他还觉得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呢!亏他还认为玉展已经对他有情了呢!狗屁的曙光,狗屁的有情,一旦看到了那个人,自己便可以被忽视得一干二净了。

他有些泄气般的放下了玉展的手,玉展现在体力气息涌动,根本不可能止住血。轻轻笑了笑,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凌玉展,不管你现在内心是多么的激动也好,愤怒也罢。你最好赶快让自己的内息平稳下来,不然,我要用强硬的法子了。”

玉展微微一愣,终于把眼神移回了秦澈身上,他从来没有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过他。

秦澈又看向了凌然的方向,语气生疏而又淡然,“凌兄弟,不管你跟我师弟之间又什么纠葛,请让我先替他包扎好伤口。未免你们三位都心神不定,凌兄弟还是带着清言先离开吧!”

凌然又是狠狠望了凌玉展一眼,好歹还是给了秦澈两分面子,他扶着杨清言站了起来,“我带着清言去那边的小溪,秦兄事情结束了可以前去找我。”

说罢他转身就走,杨清言忍不住回过头瑟瑟地看了一眼,然后又亦步亦趋地跟着凌然走了。

“现在你可以让你体内的气息平稳下来了吗?”秦澈冷冷地说道。

玉展看了一眼自己血流不止的手掌,微微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秦澈现在的表情和语气,总是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歉疚感。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一般。&!--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