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要将楚玉放下时,却见楚玉没有一点要下来的意思,手仍紧紧的怀抱着自己的脖颈。

“玉儿,你怎么了?”跨步上前,用手帕擦拭着弄脏的衣裙,看着楚玉这番表现,脸上满是疑惑。

“姐姐……”刘子业凝视着貌似失常的楚玉,低低的唤道。

一番洗漱后,因为头脑还有些昏沉,便没有进食,等待何戢下班后一起吃午饭。

听着刘骏不停地絮絮叨叨着,楚玉一点也不觉得烦躁,反倒有种说不来的悲凉感。

沉默了会,摇摇头,淡淡道:“不必了,直接去玉烛殿。”

“慧景,你说我该怎么办?”楚玉抬起眸子,望着那双深沉似海,永远闪着智慧光芒的眼眸,眼里带上丝丝的期望。她相信,只要有何戢在,她便什么都不需担心。

“还有一件事……”

只见楚玉直直地盯着小牧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玉佩,泛着淡淡的碧绿光泽。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看着那瘦弱的身影在人群中灵活的来回穿梭,楚玉脸上通红,脑中空白一片,只知道自己要抓住那个少年。

竟是个色目人!

“去安食居。”说着,拉着何戢的手向亭外走去。

楚玉直直地盯着先于大脑指令而抓住何戢的手,脸颊更加绯红,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

嘴角扬起一抹标准的笑容,承受着衣冠带来的沉重感,楚玉微颔行礼道:“玉儿见过母后。”

下巴不可控制的抖动着,楚玉只觉得喉咙紧,无法言说的悲伤席卷全身,抬起头望着星辰密布的天空,强自将眼泪逼回去,摇着头哽咽道:“兰庭,我没事你让我静一会。”

澄澈无尘的眸中闪过一丝怜悯,口中喃喃道:“世间纷纷扰扰,多为执迷不悟。”

紧接着时若依接近咆哮的哭腔声:“我没错,为什么要我认错。错的是她,她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曾经还当我是好姐妹,说什么要撮合我们。就是这个口口声声的好姐妹,毫不留情的抢走了你,却还假仁假义的跑来跟我道歉。不就是公主么,就可以这么任意妄为,这般虚伪?我恨她,她简直让我恶心……”

“这事让婢女们弄就成了……”何戢语气轻柔道,话虽然这么说,可在看到楚玉端起药碗时,心里竟有些微微的期待。

第一眼见到羽田时,楚玉本以为会是个白衣飘飘,白须飞扬的老者,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年轻。据说羽田神医居无定所,四处行医,一般只为贫苦百姓诊治,从来分文不取,深得百姓的尊敬,人称天上仙医。

一旁一个侍从仔细观察着何戢背部的暗器,黑紫色的血液在暗器周围晕染开来,如一朵黑暗的曼陀罗花。忽然,眼眸大睁,语气凝重道:“公主,三公子中了剧毒,要尽快找到神医解毒。”

不知过了多久,双方仍旧纠缠在一起,在众人的围攻下,金面男一点也没退怯的迹象,反倒是越挫越勇。时不时地将一个挂彩的侍从踢出战局。

这么想着,心渐渐平静下来。哪怕真要死了,也得努力一把,不能束手就擒。刘骏他们也肯定会来救自己的,而自己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拖延时间。

等马的同时,朝着兰庭说道:“你带人去将颜侍卫抬回来,你安心在府上养伤,等公主回来。”

楚玉惊呼出声:“兰庭……你们想要干什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黑衣人。

“我不想和你说话,也不想再见到你。楚玉,我没想到你竟会是这样的人,曾经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你都忘了么?”若依继续质问道。

那日自刘骏下旨指婚后,便开始准备订亲事宜,七日后举行及荓之礼,同时进行订亲仪式。经过司礼官的占卜推算,于六月初六是为嫁娶吉日,可举行大婚之礼。

楚玉面颊酡红的蠕动着靠近颜翊健壮厚实的背,犹豫了片刻,终于双手环绕着颜翊的脖子,身体全部压在颜翊的背上。

“陛下,臣自知资质浅陋,配不上公主。望陛下收回成命,让公主寻一个心上人结为连理。”何戢也从座位中站出,与谢痕齐平躬身行礼道。而后直直地瞪视着谢痕,犀利的眼神从未见过。

古代的贵族生活真够奢华,宫外与宫殿相差接近十几度。贮藏了整个春季的冰块开始启封,陆陆续续的放置在宫殿内用来降温,以冰块制作的各式美食出现在餐桌上,有效的帮助人们抵抗整个夏季的炎热。不过这只是贵族豪家才能享受的待遇。

颜翊看到遮掩一番景象,脸上肌肉微微抽搐,露出不自然的神态:“卑职……唤兰庭姑娘过来。”

这些自然是会打听的,那日在梅花园的对话,楚玉便一直上心着,让兰庭打听了不少消息来,只说谢痕因为已死母亲的缘故与父亲决裂,具体的细节外人却不得而知,楚玉也没来得找机会亲自询问谢痕。

“本就是个错!”刘骏看到楚玉那桀骜不驯的模样,以前只觉得聪明可爱,竟没现也是这般倔强,真是同母姐弟!

颜翊恭敬的躬身行了个礼,可脸上仍是冰冷如冰:“望公主息怒……”

楚玉咬了咬唇,扬起精致的小脸,脸上绽放出自信而又甜蜜的笑容:“中书令谢庄之子谢痕。”

“你……”柳炆指着谢痕已经朝上天的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拉着那秀气少年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