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戢抚摸着楚玉滑顺的乌,点点头。

而在空地的对面,颜翊早早现楚玉的身影,刚想示意小牧停下动作,却被楚玉止住,远远地朝着颜翊,做了个食指按住嘴唇的动作,示意他不要说话。颜翊立马心领神会,又将眼神投入到在练剑的小牧身上。

而颜翊因为被楚玉吩咐照顾好虚弱的孩童,便走在了最后。这时,恰巧一辆推车满载货物挡在了颜翊的面前,阻隔了视线。但在杂乱的大街上,仍旧听到了刘子业的惊呼声,立马丢下那些慌张的孩童们,飞身跑去。

在等待婚假的一个日子里,楚玉带着刘子业出宫游玩,想在离宫之前,最后一次利用自己的便利,实现对刘子业的承诺。

望着眼前自己预想中的表情,楚玉心里开出一朵花来,对着兰庭眨眨眼,兰庭立即心领神会,向着厨房走去。

一声异口同声的“是”所有的婢女侍从们鱼贯而出。

来到这个世界,楚玉除了与刘子业关系密切外,其余的几个弟妹完全没有什么亲情的感觉。一是他们还太小;二是王皇后与楚玉的淡漠也让楚玉不想接近所谓的弟妹们;三是楚玉的性格,她不是不喜欢小孩,而是不知道怎么逗弄小孩。

深夜之中,皎洁的月光洒照在这个纷繁的大地上,如梦如幻般令人觉得虚妄。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近乎蹦跳的向着黑暗走去。

“恩。”说完,在楚玉走出之前,已踏步离开。

只能对若依抱歉了……

楚玉端起托盘中的中药,黑色液体粘稠的令人不敢直视,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楚玉忙屏住呼吸,端着坐上了床沿。

“醒了就好……呵呵……”面对着已经苏醒的何戢,楚玉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局促的站在床前,不知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玉顿时觉得头皮麻,了慌般使劲摇晃着何戢的身体,而何戢没有一丝反应,像个木偶般任凭楚玉怎么摆弄、怎么呼喊,都没有一丝苏醒的迹象。

何戢清朗的声音传入楚玉的耳中:“抱歉,再等会……”

楚玉心里泛过一丝恐惧,自己居然会被人绑架,会被杀死吗?如果真要死了,或许就是天意吧!死过一次的人了,能得到第二次生命,已是天大的幸运,自己还敢奢求什么呢!

看到兰庭这副模样,何戢的心重重地往下沉,一把扶住兰庭要下跪的身体,镇定道:“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猛地楚玉心下一沉,只见原本兰庭站着的地方一道黑影一晃而过,两个身材健硕的分别带着金银面具的黑衣人挟持着兰庭,一把锋利的匕横亘在兰庭雪白的脖颈上。

若依定定的盯着楚玉看了一眼,忽地笑容如花般绽放,唇角扬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笑:“公主是千金之躯,口言民女的鄙名,恐降低了公主的身份。”

谢痕的离开,或许是对三人最好的选择!

不知怎地,楚玉忽地心底涌过一丝暖流,偏头深深地注视着颜翊的幽深的眸子,撇嘴道:“我睡不着。”

“你……”楚玉气恼的瞪着谢痕,没有像以前一样脱口质问,而是在心下涌过一阵排山倒海的苦涩,几乎要将楚玉淹没,身体一晃,几近要瘫软在地,幸亏被兰庭及时扶住。

楚玉没看到,在谢痕转身之际,眸底闪过的一抹难言的痛苦。她更没看到,在她转身离开时,不远处的树木阴影下,一个落寞而愤然的身影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她,视线焦灼着,久久不愿移开……

眨眼间,又是一月的时光飞逝而过,炎热的太阳炙烤着绮丽的江南大地,人仿佛都要燃烧起来。

兰庭重重地点头道:“要是没有谢修华的安排,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在微芷宫的汀兰苑,亥时。”

楚玉微微皱眉,点点头又摇摇头:“知道得不多。”

而花月则完全成了两党之争的牺牲品,被刘子鸾党的官员联名上奏以红颜祸水的罪名要求将花月处死,而刘骏抵不住压力,犹豫不决,而楚玉也在不停周旋着,依靠刘子业的力量,借住何戢家族的力量,得以保全花月的性命,但最后花月因已报仇雪恨,而失去生的信念,任由病魔在身体肆虐,最后重病而死。

“儿臣只是想出个宫而已,有什么错!”

楚玉嘟着嘴,望着门外那隐隐约约的高大身影,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脑子中回想起几天生的一幕……

“何人?”

而今夜生的这一幕,让楚玉和谢痕的关系越亲密,所有的矛盾和误会好似在此刻彻底消失,而另一种情愫在两人之间逐渐生根芽生长着,而它能否生长成美味甘甜的果实,楚玉在期待着……

“谢某的事,还不烦柳大公子挂心。还是管好你的娈童吧,莫要让谁看上了,再抢了去。”谢痕瞥了眼柳炆身旁面容清秀的近乎女气的少年,挑眉不屑道。

“是!”颜翊看着楚玉像看着个鬼一样,本还想说着什么,但终究是忍住了,垂应答道。乖乖的走在楚玉的身后,当起了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