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娱乐活动有限,樗蒲就是其中之一。chupu樗蒲是古代一种赌博游戏,樗蒲所用的骰子共有五枚,称为五木,又黑又白。它们可以组成几种不同的排列组合,以黑者多寡判定胜负,其中全黑的成为卢,是最高彩,四黑一白的成为雉,次于卢,然后依此黑多者为大,如果掷到卢的,可以继续连掷。

当楚玉掩饰不住满脸笑意的走出房门后,看到眼前的场景后,秀眉不可控制的抖动了一下。

红墙绿瓦掩映在一片苍碧的绿意下,多了几分幽静与生机。曾经也听闻过谢修华性子淡,最喜静,独自居于这偏僻的微芷宫。能在这纷繁汹涌的宫中得到这一番幽静之地,何尝不是件莫大的幸事。

原本热闹的大殿在楚玉完全不顾及形象的怒吼中,瞬间寂静下来,连歪坐在御座上的刘骏也被楚玉的怒吼惊住了,惊讶的向着楚玉那边望去,楚玉瞬间又称了大殿的焦点。

娇喘吁吁,努力平息着躁动的心,偷偷打量着殿内已经完全沉醉于舞蹈中的人群,脸上不自觉染上一抹得意之色。在大殿陷入一阵完全的沉寂后,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来,顿时大殿内响起猛烈的鼓掌声,久久不息。

当少女缓缓的姿态优雅的进入大殿中央时,原本跳着的歌姬们停下动作,便在端坐于御座上的皇帝的示意下鱼贯退下,等待殿内完全安静下来,躬身行礼,巧笑嫣然,声音婉转动听:“儿臣参见父皇,祝父皇万岁泰安,寿与天齐,恩泽万民!”

正转头说话的楚玉,完全没有察觉到前面从转角处突然出现的人,身体往前奔去。

楚玉手撑着下巴,渐渐的陷入回忆的翻飞中。

楚玉表情有一丝的错愕,好俊的功夫!眼眸一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明显对自己不善的俊朗少年,看起来约摸十八、九的模样,蓝衣下是一条绚丽夺目的花裤子,如此另类的装束在这个少年身上却是如此相得益彰,配上那随意挽起的长和那狭长的丹凤眼,浑身透着一股风流不羁的味道。

谢痕顿了顿,似是做了艰难的决定,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既然戢兄开口了,公……”谢痕瞥了瞥楚玉身上的男装,愣是艰难的将“主”字吞了回去“公子又这么喜欢,那我就退让一步,以天意决定。”

楚玉疑惑地看向谢痕:“什么天意?”

谢痕淡淡道:“我们来玩个游戏掷樗蒲,以心爱之物为抵押,我以远幽为押,赢者获得输者的抵押之物,如何?”说罢,挑挑眉。

楚玉垂沉思了会,以远幽的意义,既然他能让步,已是不易,如今只看天意了。而自己在宫中也玩过多次樗蒲,眼眸微眯,抬起头定定的望着谢痕:“好!这是我佩戴已近一年的玉戒,虽不是最名贵的,可我很是喜欢。”

“好。”谢痕点点头。

原本在一旁不停玩闹的人此时欢呼哄闹起来,楚玉和谢痕各自站在青石板的两侧,在楚玉的强烈以及稍加无赖的坚持下,谢痕以更加无赖的方式拒绝下,两人终于妥协同时掷。

两人同时拿起木盒晃动起来,“啪”的一声甩在石板上,在众人的齐声鼓动下,两人瞪视着对方,手同时拿开。

顿时,人群中传来惊呼,楚玉也惊讶的睁大眼睛:哇,竟都是卢!

两人至此又开了一盘,此时气氛更为紧张,众人呼吸都隐隐的变的急促了些,在木盒打开时,所有人的眼又睁大了些许,惊呼声传来,只见两个木盒中各自出现了分明的全黑全白。

但可惜的是,全白的是楚玉!

“哎呀……”楚玉掩面叹息了声,居然是全白,这运气是有多差啊!

“抱歉!”谢痕淡淡道,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

楚玉撇撇嘴,看来天意如此。二话不说从手指上取下雕刻着兰花的玉戒,递给谢痕。

话刚说完,兰庭拉了拉楚玉的衣袖,焦急道:“公子,这个玉戒你不是很喜欢的么?你都戴了那么久,怎么可以轻易给别人?”楚玉瞪了眼兰庭,只说了句“愿赌服输!”

谢痕毫不迟疑的接过玉戒指,拿着玉戒指仔细打量起来。白润的戒指上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兰花,甚至带着点点露珠,文理色泽很是生动,摸起来带着微微的凉意。

这一番行为又让兰庭激动起来,扯了扯楚玉的衣袖:“公子,他怎么能这样?”

楚玉又无奈的瞪了兰庭一眼:我都没有激动,你激动个啥啊?虽然我心里也很不爽!

“这是什么?”谢痕指着戒指内侧的两个奇怪的刻印说道。

“哦,额……”楚玉一时语塞,那是她特意让玉匠刻上的“cy”,是楚玉的第一个拼音,拼音在20世纪才出现的,现在的古人肯定没见过,该怎么说呢?

想了想道:“是一种祈祷平安的咒符!”

“哦,是么?我怎么没见过这样的咒符。何兄,你可见过?”说着,递给何戢看,何戢看了看,摇摇头。两人同时有些疑惑的盯着楚玉看。

“是我以前从一个道人中学来的,你们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楚玉语气竟有些微微的不耐,这谢痕真是令人讨厌。

两人同时表情有些尴尬。

楚玉呼出口气,眼珠子转了一周,现在场的每个人都向她投来各色各样的目光,心里一阵毛,作揖道:“谢公子打扰了,在下愿赌服输,既然公子不忍割爱,我也不勉强,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了!”言罢,抓起兰庭的手就移脚离去。

这家伙,纯属来玩自己的。哼,不给拉倒!

刚刚升起的好感现在又彻底没了,哼,可恶的人永远是这么可恶。

谢痕狭长的凤眼眯起,静静的望着楚玉离去的不甚雅观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原来也是个好玩的人呢!或许自己真的是看错了吧,或许真的变了吧!

“痕兄,这样好么?”何戢顺着谢痕的目光望去,又看到谢痕那脸上不明意味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无妨,我自有打算。”谢痕笑笑,收回目光,在众人的哄笑中,又加入了身后的樗蒲大战中。

直到那细瘦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何戢才收回目光,看了眼正玩得火热朝天的谢痕,轻叹一声,朝着密林深处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