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年的岁月,生命中除了血腥杀戮最多的便是冰冷孤寂,凌月从未像此刻这般开心过,抿了唇,凝视着龙紫玉,她忽的高举右手,中指食指并拢一处,指天誓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凌月今日对天盟誓,今生今世只爱龙紫玉一人,对其不离不弃,呵护一生,若违此誓,人神共愤,天诛地灭!”

龙紫玉嘤咛一声,整个身子瘫软在凌月怀中,她闭着双眸,感受到凌月掌心传来的火热温度,唇间缠绵的悱恻与身体萌动的反应,禁不住满脸红晕,羞怯难当。

幽幽的叹息声熟悉而遥远,怜惜的语气让凌月莫名的心安。

“前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您肯出手救月,小女子都全然答应!”纵使那代价是付出自己的性命!

龙紫玉闻言,心中略宽,点点头,道:“不错!我们走!”一勒马缰与慕容晴一起紧跟在逍遥客身后。

掌柜的点头:“那就好,切勿慢待了贵客。”

“那紫衣女子最后救了那白衣少年?”

“南宫世家的辟魔剑——”

“好快的身形!”眼底闪过一丝厉芒,转了身凌月将那钉在墙壁中的飞镖拔下,解下绑于镖尾的纸条,展开,纸上赫然写着:“要想取回玉牌,便来客栈后的翠竹林!”字迹娟秀,当时出自女子之手。

“贵友是位老者?”郭有为一喜,忙追问道:“不知贵友是否年约六十上下,须皆白,酒不离身?”但愿他们的朋友便是师兄,只有早日找到他,楼内诸事才能一一定下,否则听雨楼只能一直处于瘫痪之中。

“这小子对你倒是细心!”那老者大袖一抹,擦净嘴角酒渍,笑呵呵的看着面前两人。

“哎呦、、、、、”那大和尚痛得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额上冷汗立时冒了出来。

凌月扯了唇角,苦笑道:“是么!”她倒不觉得自己的眼神有多么犀利呢。

龙紫玉美目微眯,上下打量凌月,换了男装的凌月一身月白长衫,脚履同色踏云短靴,腰缠白色玉带,脸上神色自若,端的是潇洒不凡,绝伦逸群!

“大家若要闲话家常不妨坐下来讲吧。”龙紫玉转身坐回到桌旁,倒了杯清茶,轻啜一口,招呼两人道。飞雁对月的身份来历如此有兴趣,倒真不似她往常的个性,也不知这丫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偌大个厅堂跪倒黑压压一片人影,此刻尚自站立的除了天纵郡主欧阳飞雁身后随行的众人便只有凌月与龙紫玉二人了。见她二人不跪,天纵郡主身后一人禁不住出声喝道:“大胆女子,见了天纵郡主尔等岂敢不跪!”

声音虽低,凌月与龙紫玉二人却听得一清二楚。望着来人凌月一声冷笑,口气孤傲:“阁下无能管教好下属,我只好代劳了。而这人我伤得,这路我自信也走得。”她凌月上不跪天,下不跪地,皇帝宰相尚且不惧,一个区区丞相之子她还不放在眼里。

龙紫玉淡笑道:“何公子说笑了,你我从未见面,我又怎会认得公子,只不过对公子大名略有耳闻而已。”玉面公子何楚寒,面如冠玉,喜着青衫,一把天折扇从不离手,这样的人似乎——并不难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