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洪璟回想龙吉的模样。“美是真美,说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说也奇怪,我怎么觉得她有些面熟?”

“紫云。”瑶池金母又道。“你修行尚浅,指派你陪公主落凡,乃修道试炼,你二人需互相扶持,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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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璟一听,脸都绿了,忙叫人都给打发了走。

“看你的样子,是真的喽!”洪珏笑得打跌。“大哥你居然会去放生!?哈哈哈!下次你该不会跟我说你打算开始吃斋了吧?”

“你笑够了吗?”洪璟冷冷地道。“我倒要问你,昨晚一晚上没回来,到哪里去了?”

“呃…”洪珏搔头摸耳,支支吾吾。

“你又去赌了?”洪璟板起脸,沉声道。“崔总管跟我说你这一阵子支了不少银子,都拿去赌了?”

“也不全是。有时只是跟朋友吃吃喝喝,你知道的,咱们家是什么人家,将军府耶,总不能让人家请,所以一顿酒饭下来,自然少不得由我付账。”洪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来你那些朋友都是名副其实的酒肉朋友,只会拉着你去吃喝玩乐,还会什么?我不心痛那些银子,我只是不想你成日无所事事,浪费光阴。”

洪珏无所谓道:“那我要做什么呢?”

“你说什么?”洪璟厉声道。“难道你对自己的将来全无打算吗?”

洪珏冷笑。“反正那些光宗耀祖的事你全包了,我就只好捡些剩下的不正经的事儿来做喽,还打算什么?”

“阿珏!”

“大哥,你别对我说教了,你现在说什么我也听不进去。”洪珏挥挥手,又打了一个呵欠。“我累死了,先让我回去睡个回笼觉再说。”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嘻嘻笑道:“对了,大哥,红袖楼的昭珺姑娘要我问候你一声,还问你怎么好久没去了?”

洪璟忽地红了脸,气得咬牙切齿,又不知该说什么。

“你该不会真的转性了吧?”洪珏做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先是放生,又不近女色,再来是什么?真要开始吃素念佛了吗?”

洪璟吼道:“你给我滚远一点!”

洪珏忙笑着跑开。

洪璟后来想一想,可不是,好一阵子没去找昭珺了。可能真是欲求不满,难怪脾气变得比较暴躁了…唉!

“昨天你与二少爷又起争执。”龙吉悠然地搁下一枚棋子。看样子这盘棋她很有胜算,当然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对手有点心不在焉的。

洪璟正要下子,不觉一愣,抬头问:“你怎么知道?又是哪个人这么多嘴?”

“没人告诉我,是我自个儿听见的。”

“你听见了?”他疑惑。“你当时在厅外?我怎么不知道?”

龙吉一笑。“我在书斋。因为我心静,所以听得见。”她很快地又摆下一子。

洪璟翻了个白眼,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他才不相信这些鬼话。前厅和书斋相距这么远,除非她有顺风耳才听得到。依他看,八成是她当时正好躲在附近,偷听到的。不过…他发现自己这盘棋下得还真糟,手上的一颗棋子简直不知该摆在哪儿,走投无路了嘛!龙吉则是好整以暇的轻啜香茗。

“算了,这盘我认输好了。”他眼看这盘棋胜算不大,干脆搁下了棋子,支着头,叹道。“你有兄弟姐妹吗?有没有像阿珏一样顽劣,难以管束的?”

“怎么没有,我有三十四个姐妹呢!”

洪璟瞪大眼。“三十四个?那你爹一定有很多妻妾喽!”他摇摇头。“生这么多,连当今圣上也没有这么多子女呢。那你与同父异母的姐妹相处得还好吗?会不会争宠?”

龙吉却道:“我们姐妹俱是一母所生。”

洪璟登时一口茶直喷了出来,又咳了半天。“一母所出?怎么可能,你知道这要生三十四年才生得完,如果从十五岁开始,也要生到五十岁。”他说着、说着,忍不住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但一抬眼,见龙吉又是那一脸认真的神情,他忙敛了笑,又咳了两声。“嗯,我不是在笑你,只是这…这太难以置信了。”

龙吉耸耸肩。“我知道你不会懂的。”

洪璟暗自叹息。可怜唷,连自己的家人都弄不清楚了,唉,可怜唷!他又安慰自己:这样算起来,阿珏这个兄弟还算是好的,虽然不太争气,但至少脑筋还是正常的。不像她…

棒了几日,洪璟有事进宫,正好遇到范太医。

范太医作揖笑道:“洪将军,好久不见。”

“是啊,太医这一向可好?”

范太医笑道:“托福,托福!将军看来气色也好,容光焕发的,难怪人家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在下先恭喜将军与公主喜事将近喽!”

“还早呢!”他笑。一时又想起龙吉,忍不住趋前请教。“对了,范太医,我还有一件事想请问你。”

“什么事?将军尽管说。”

洪璟低声问道:“呃…是关于一种病,有点棘手,不知能不能治?”

“什么病?”范太医见他欲言又止,细想之下,便又悄声笑道:“喔,我知道了,可是将军为了大喜之日将近,要些滋助的葯…”

洪璟一愣,胀红面孔,忙摇手道:“不是,不是这个事。”

范太医奇道:“那是什么病?”

“呃…是疯病。”他跟范太医形容道。“是、是一个朋友。常常自言自语,问她,她就说是在跟雷神、花神什么的说话;还有,她晚上也不睡觉的,有时到处晃,还说她有三十四个姐妹…”

“姐妹多这倒也不稀奇,家里人口多,什么正出、庶出、堂的、表的…”

“不。”洪璟摇摇头。“她说这些姐妹们都是一母所出的亲姐妹呢。”

“三十四个?”范太医眨眨眼。

他无奈地点头。

范太医失笑。“噢,那可就严重了。”

洪璟叹息。“所以我才问你啊!”“我倒是可以开一些调元补气、宁神定魄的葯方试试,只是效果恐怕有限。”范太医沉吟一会儿又道:“要不我知道也有些人会去庙里求神问卜,也或许是星宿不利。”

“这可信吗?”洪璟皱眉。“太医怎么也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