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床褥裹着粉嫩的娇躯,被单中探出一条雪白皓臂,向软榻另一处探去,结果扑了空。

“喀!”门打开,看着他带着兴奋的眼神踏步进入,她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过低潮梗在那里。

她当下大胆的把肩上纱巾扯下,露出一大片抹白的雪背,为了今晚,她还刻意擦上了点柚香水,整个人散发着清新沉醉的味道,希望能在今晚助她一臂之力。

“我还以为你有点脑子,你以为我会容许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也不掂掂自己有几两重,会爬墙又怎样?你能跑得过追赶的官兵吗?我会找一个随时可能拖累我的人跟着去?你没脑子不见得我也没有!”

主子实在是形容得太贴切了,原来他的爷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

“死小鬼!你又给我端了一堆饭菜出来,不是才教过你找人帮你端,这次又摔了多少个盘子?”哦!不行,她要娇媚点,首先说话就不能这么粗鲁。

花无情终于正视眼露关心的迟儿。

她记得在这场闹剧之前,他曾说过他对他重视的人会毫无保留,她还以为自己是受他重视的,原来并不是……

“庞老爷,请留步。”花无情叫住了想借此壮大声势然后落跑的庞老爷。

她朝门边望去。“迟儿,去把我表姐请去前厅,告诉她我要她好好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罗账内,隐约可见一对交叠的人影。

“不算少吧!”

她一惊,呼出口的惊叫声让她给捂住,真的是他!

她的问题,就等这份美好的感觉过了再说吧!

“以后别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这些官兵是打哪来的?还有这跪在面前的男人,他是谁?那声声敬畏的口气到底是对谁喊的?

“小心!”

是他们,那日的山贼!

玄睿拎起她精致的下颌,顿时,四目交接。

“但是现在闹出了这么多事,三个月?我三天都不能再忍受跟这些人同一个屋檐。”

突然被人挑起下颌,她让他毫无预兆放大的俊容给吓了一跳,心里兜转的话,一不小心便吐了出来。

习惯了他的狂妄及目中无人,让她一时无法适应他突如其来的客气,依他的请求倒了杯茶水给他,她润了润喉,问:“喂,你既然在无情庄,我就有权知道,你到底在找什么东西吧!”

“咳——”花无店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噎死。“小鬼,你……你说什么来着?”

面对花无情的冷哼,小六子面带心虚。

“方才你娘来找你了。”

虽然无情庄里的宝库是他的目标,但更引起他注意的,却是无情庄那位有趣的女主人。

她吓得从地上跳起身,也许是用力太猛,她眼前一晕,只觉得天旋地转,人一晃,几乎站不住脚——

淡淡瞅了她一眼,他耸耸肩,随手将璧玉放在小圆桌上。“照你们方才在前头嚷嚷的,它应该就叫璧玉。若你喜欢的话,就送你吧!”

“如果说让那男人的妻子知道这事,我想……”她再度说着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懂的话。

“不……不是天掉下来……是……有……有……”名唤迟儿的婢女,大口大口呼着气。

他好整以暇地撑起上半身,眼神邪肆地自她身上来回兜了好几遍,他朝她勾手,逸出一道慵懒又带忱感的嗓音。

“敢问花姑娘,夜深了,你没事跑到在下的房里做什么!难道我这儿有让你忍不住半夜偷窥的东西?”

两手交叠,他似乎在等着她的反应。

唇边扬起有意思的笑容,他启口。“怎么没茶水?”

“薏蓉姐。”花无情把手举至半空中,制止她的话。“我保证没事的啦!顶多庄内多两张嘴吃饭罢了,你别担心了。”

“搞什么!这是我的房,你凭什么占我的床,还霸着这里,你以为你是谁——”

花无情绕到他面前,两臂大张欲挡住他的步伐,不料却让他一个轻拨,整个人被挥到一边。

男子接过笔,挥笔疾速写下了两个字——玄睿。

花无情有丝不信的扭过头,就在她说了那句话后,那男人终于有反应了?

是人,那是人!花无情眨了眨大眼,确定自己所见的不是幻觉。

“哟,小姑娘,我听说这附近很多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自己一个人入这林里,不怕吗?”其中个儿高的壮汉开了口,一双贼眼正上下打量着难得一见的俏姑娘。

玄睿闻之气结,瞧瞧她说的是什么话?不过也令他感到欣慰,她这种直率的性子不正是他受吸引的原因。

只不过,一直面对她那张懊恼不已的面孔,多少也会生点怨气出来。“你不觉得我们该讨论的是我们的事,而不是听你为你的钱财哀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