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气极重,她似乎从来没见过他口气如此凶的样子,至少没有这样对过她。

这小女人怎么会用这么蠢的招数,以为他是那种任由女人娇哈两声就会受到控制的人吗?而且至少前提要是——她的模样能正常点!

她改口,用听得让人疙瘩掉满地的娇啥嗓音说着:“小六子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盘子一次不要拿太多……”

一直叫来叫去,很烦耶!

搞什么她会为这个认知如此难过呢?

“沈姑娘是吧!你可知这诬告王……随便诬告他人,可是会判刑的,下次你若再犯我定不轻饶。花老板、玄公子,请原谅我们的莽撞行事,我立即将那批宝物带回衙门并与知府大爷说明此事的经过,还无情庄一个清白。”他可没有多长个脑子敢诬陷玄公子。

“没错,初六那晚,我亲眼见着他夜半三更偷溜出无情庄外,然后翻墙入了庞老爷宅内,莫约一刻后,又翻了出来;而且,我……也看见情妹偷偷摸摸将庞老爷的璧玉带进了宝库里。”

语歇,又是一个大力撞门的动作,可怜的门扉,一个月内经历数次用力撞击后,这次终于撑不住了,就听见“砰”的一声,门扉倒地。

“你……很有权势?”

甩甩脑,见着一个刚入内的客人,花无情连忙起身迎向客人。

第六章

不顾她的意愿,他一把将她拿来遮蔽手臂的残布扔到一旁,并捉住那只欲躲的光滑手臂,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令他拧起了眉。

手臂上的一阵抽痛让她忍不住微拧了小脸。

紧接着又是一刀挥来,玄睿轻轻一闪,毫不费力的将汉子执刀的右手一握,借臂使力的挥动汉子手上的力面,轻而易举拦住另一把迎面而来的刀锋,顺便补上一脚,把汉子往前踢去,刚好扑倒在另一名盗贼身上。

“老大,上回就是这混小子把我们几个弄伤的!”

“你说谎。”

沈薏蓉几近疯狂的吼叫。“他一进来,你就让他入主了主人房;不过才十天,他就吃了将近半个多月的食粮;而你现在还需要谎称是他的未婚妻子,来澄清他的清白,你怎可以这么做——”

“就这么简单?他们会相信?”

他很巧妙地将她的注意力转移。“你知道小六子的娘是怎么对他的吗?”

这男人一来就霸走她的房,还把她当仆役一样使唤,使指她做这做那,甚至还常常捉弄她,她怎么可能不讨厌他!

“借个东西会不告知主人?借个东西会需要把它带走?借个东西还需要藏进包袱里,鬼鬼祟祟不让人发现?小鬼,你别再帮你爷说好话了,贼就是贼!”

“小鬼,你给我站住,不准跑!”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受她吸引了。

她那股大咧咧直率不做作的性子,正是他从未遇见过的类型,除了让他感到新鲜外,他也喜欢上两人相处时的亲密感觉。

莫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花无情只能怔怔的看着他,仿佛从他嘴里听见了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话,随后,她突然抱膝一蹲,腰系的锁串发出了碰撞的清脆声。

“是不是猫也得等我们见着那贼人询问一番才知道,你是聪明人,懂得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不会希望我们动用私刑抓人吧!大家撕破脸总是难看……”

这个迟儿动作伶利,什么都好,就是说话慢吞吞的,常让人听了想打盹儿,尤其是像她这种脑子还在浑沌中的人。

一听到他的声音,她整个人顿时跳离了床沿三大步。

眉角上扬,他瞧见了没尽好看门责任的小六子,正静静地蜷曲在床的一隅,睡着了。

他一说完,改抽走她手中的茶杯,搁置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