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闹成一团间,凌烟来了,穿得花红柳绿的喜气洋洋,面色嫣红,不涂胭脂更胜胭脂,目光流波,波光潋滟柔情万缕。

凌烟日日都来,每一次都恭恭谨谨,异常周到,行过大礼,也如在申家一般小心侍候。“今时不同往日了,你是无双王府的侧妃,仔细自己的身份。”申冉冉告诫她。

申冉冉疑惑地看着他。她知道,古时候的人,对赌咒十分迷信的,绝对不会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难道小福果真没有陷害自己的心思?

“你可以不可以托高一点?我都要掉地上了。”申冉冉小小声说。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她可以自残荷那边独自划船到萧萧岛,又独自划船至碎玉岛,但为何她一点都不怕水?

“蓝昊胜了!皇上胜了!和国胜了!”老乐工老歌者随之大喊,身后的太监宫女也附和。

申冉冉望着一脸平静的和夏,这家伙,葫芦里又卖什么药?藏一批先皇老歌者在府内,出其不意给和秋唱一曲,表示什么?不忘先皇?

皇上皇后都不去,和夏怎会陪申冉冉去?于是一行人继续在山下游玩。山下流水迂回曲折,水上架着各种各样的小桥,论材料,石桥、木桥、竹桥、棕索桥;论形状,有的弯如满月,有的直似大尺,有的桥上架廊,有的桥边垂草,让人目不暇接。

“你何必激她?明知道她好强。”小福在程宝儿身边说。

她的手又酸又痛,前面不时传来和秋与莎莲罗的轻声笑语,更觉得恼火,恨不得将浆扔了。只是,划船是自己的提议,当时跳得何等坚决,总不能半途而废,食言而肥,咬咬牙,继续划。

此言一出,申冉冉想起昨日遭遇,立时面红耳赤,不好再吵。

申冉冉本来觉得异常尴尬,不好意思来见和秋的,却舍不得放弃可以见他一次的机会,便打点打点,梳妆一番,过来了,见到他们兄弟僵持,便随口取笑。莎莲罗心中苦涩,申冉冉不费吹灰之力便化解了这个困局,自己原本也可以借口他们要行礼应该夫妻二人一起的,自己却没有想到。

和秋回过头来,见和夏已经拜伏地上,急忙扶起,说:“夏弟免礼。今日朕与皇后同来,不过是家人相见,何必如此大礼?”

如今的她,还有何面目出现在和秋面前?

“啊!变态!”她忙不迭缩回手,他温热的身体又贴了过来,笑眯眯地道:“冉冉,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竹林中小径弯弯,他不多时就找到了浑身湿衣服紧贴的申冉冉。

他知道前面是什么,李狸也知道。

不跳肯定死,跳还有一线生机。搏一搏吧!

“荷花船!”她心头马上浮起这个令小福都色变的恐怖名词,慌忙四处打量,看看是否有什么刑具机关。

“从前”两字拥有无限魔力,程宝儿苍白的脸上马上浮现莹莹光辉,光洁中隐隐泛着娇艳的粉红,仿佛又是二十年前那个十八岁俏丽的丫头。

“误会?请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误会了宝儿什么。”和夏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和夏面色稍微霁,拖着她的手,进去看程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