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复杂的感情,让她们绝不放过任何可以打击她的机会。尤其是像今天这样公主贵妃在场,处境又是皇宫里,让她们清楚白水珑也不敢将事情做过火了,更是完美的表现出了自己一番好口才。

水珑伸手抚摸在饰上,现这些饰都有些年岁了,并非近年来流行的那种,无论是做工还是雕工都透着一股古气,尤其是这饰的样式,和黄太后的打扮似乎根本就不配。

田碧湘他自然不会傻到将自己的丑事外传,临康侯和田氏一族也不会想家丑外扬,定会保持着沉默,那么唯一将卫姨母的休夫事情传出去的人,也就知道那个看到一切经过的中年男子商人了。

在他的对面是个穿着宽袖双襟袍,头戴方合帽的中年男人。这人一看便知道是做生意的人,浑身上下都透着铜钱味道。他听着田碧湘的话,眼底闪过一抹鄙夷,不紧不慢的说:“还真的是沾着龙气儿,那头母恶龙的气儿。你也不看看,这里的人除了我还有谁敢买你这家铺子。”

他伸手摸着水珑的眉眼,又摸着她的身体,细嫩温润的肌肤像是有吸力一样,吸附着他的手让他舍不得离开。

水珑说:“偷偷摸摸的藏起来了。”

“……算了算了。”白千桦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妥协。对水珑说:“姐,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情的话,让人到练武房找我。”

这时候长孙荣极很危险。

水珑闻声,没有任何的意见。

这卧房浴池连接着一处水流,因为郡主府中的人都知道水珑每日这个时间都要沐浴,所以早早就烧好了热水供应着,也不怕她要沐浴时还要等候。

水珑看也不看他,走到赌桌前,手指拿起一块银子,随意地抛了抛,问四皇子他们,“中午了,还要玩吗?”

只是这玩笑内含的深意,让四皇子和五皇子心神都是一跳,暗暗想着白水珑难道真的还有什么没有显露出来的底牌不成?如今看来皇叔看上白水珑也不无道理,除了这张脸蛋不算好看,性格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温婉外,她其他方面实在比其他女子,甚至是男子都优秀太多。

这时候的她就好像是松开了所有的荆棘外层,向人露出了最柔软的内里。

只是水珑不一样,他其实是喜欢她的撒娇的,虽然有时候觉得这样纵容她的娇气不对。可,这只小火狐是他的媳妇儿,媳妇儿就该是被宠着的不是么。

饶是长孙荣极的声音还是淡缓怠倦的,可他的笑容和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情,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心情愉悦,忽略了他口气的冷淡危险。

在离去前,他们都不由的朝水珑和长孙荣极看去,白将军也在其中。他的眼神深沉稳重,并没有多少算计,却是有着一丝真实的有着对水珑的担忧。

“荣极。”这时候,长孙泺寅完全清醒,望着大殿中央只看着水珑的长孙荣极,神色露出惊异,温和说:“这场婚约是皇兄一时糊涂,你与华阳本无情爱,身份辈分也不恰当……”

四皇子三人的面色不好看了,六皇子嚷嚷着,“方俊贤,你该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们吧?”

他身边的蓝衣公子说:“我更好奇,她邀请四哥和六弟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她模样姣好,黛眉星眸,唇红如朱,五官看着贵气端庄又有几分天然的甜美。一头乌黑的头挽着精致典雅的鬓,插着凤凰金簪,金簪的凤嘴儿挂着一排珍珠,衬得她面庞的肌肤更柔润细致,宛若美玉。

“姐,这段日子你回将军府住吧?”白千桦又说。

她是故意这样询问瓦嘞娃,为的就打乱对方的探知和情绪,让对方无法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水珑眼疾手快的将它抓入手中,至她小翅膀腋下找到了一张小小的纸片,然后将它放走。

水珑抖了抖鱼竿,依旧没有说话,荷塘的水面,随着她抖鱼竿的行为,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

果然不在王府宝库里。

“皇叔,不过一块普通的饰物,何必如此兴师动众。”长孙流宪试探道。

……幼稚。

水珑也看着他,知道武力对抗不了他也放弃了挣扎,应说:“既已纵容了多次,不如继续纵容下去?”

一道寒冰乍现。

白雪薇嗤笑,准备反驳反讽刺她,忽见长孙流宪朝这边看过来,神情顿时化作了痛苦,趔趄后退,一副虚弱随时都会昏迷倒地的模样。

长孙流宪依旧温柔不减,抚摸她的秀,轻声说:“你娘刚去,按规矩你该守孝,怎可和我按原期成婚。”

水珑轻飘飘的鼓掌,像是在赞赏一场好戏中声色演出俱佳的戏子。

白将军认出她身边的长孙荣极,一向冷硬沉稳的面色露出惊讶,起身下了主座,对长孙荣极拜礼,“微臣见过武王爷。”

这可将宋世明气得更难受,无力的向长孙流宪求助。

他抬眸看着面前不远的水珑,红裳女子眉眼含笑,却毫无温度情谊,宛若蒙着柔纱的血刃,绝艳危险。

平日见四皇子他们便觉得他们不愧身为皇族,个个模样生得俊,气质高贵,行为大气,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言语口气,非一般人可比。然,今日见到长孙荣极之后,他们才真正的理解了为何皇族有天子之称。

六皇子一怔,“这不是之前的?”

“珑姐姐?”沐雪觉得水珑此时的笑容别具深意,却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三人随意坐下来,四皇子就聊天了话题,才说没几句就将话题絮绕在了水珑的身上。

长孙荣极出浓浓的鼻音“嗯”。

长孙荣极不但没松,反而握得更紧,注视着水珑的双眼,说:“我硬了,说明我想上你。我只对你一人硬,说明我只想上你一个人。”

苍衣男子无声看着坐立床榻上的少女,雾气朦胧中的她穿着难遮筒体的薄裳,细嫩又惹人的身子若隐若现之间更让人心驰神乱。可惜少女不知,依旧沉溺在练功之中,神情恬静中透着禁|欲气息,配上她薄衣散的模样,反而散着特殊的致命诱惑力。

“可恶!”白千桦脸色沉得跟黑水似的,垂着的双手也紧握成拳,可见气得不轻。

向阳将一本账册交到水珑手里,接着说道:“府邸内整齐藏放的财物都已搬出,一些摆设物件没动,以属下估计价值数千两银子。还有这位……”

卫姨母和大夫人生得不像,她的五官更柔美,说是扶风弱柳也不为过。只是她身穿繁华衣饰,头戴金银花簪,过于繁丽的打扮将她原本天生的容貌优势打压下去,倒是庸俗了。

“我说这将军府里除了爹外,还有谁敢惩罚姐,原来是娘啊。”白千桦大步走到水珑身边,笔挺的少年身躯少了平日的浮华,多了些沉稳的悍气,盯着卫氏昂头说:“你们都给本公子听好了,谁敢动姐一根毫毛,就将人抓进黑屋子。”

“有吗。”水珑一点不觉得。

“你不懂?”水珑讶问。

长孙荣极一怔,力道就松了。

“一千两黄金还不足以我卖身。”水珑没有被吓着,反而打趣着长孙荣极,“你呢?以你这幅尊容,呆在清风楼里,一定招到不少的疼爱吧。”

水珑扬眉一笑,木讷的面容都因这笑鲜活起来,腾腾的篝火将她脸庞衬得几分明艳,那一瞬间,竟让众人有种震撼到心神的惊艳。

方俊贤遥望夕阳,忽而有感而的吟了诗,顿时惹来周围一阵的叫好声。

水珑不由升起一种惺惺相惜的情绪,对长孙荣极这个人,真正的产生了好感。

“哈哈,真不愧是皇叔,绛紫可从来没有主动向哪位男子亲近过。”六皇子嬉闹着。

“你们两人就别秀恩爱了。”还没封王的四皇子长孙玉照酸溜溜说。继而看向那抹苍青色,笑说:“这次的主角可是我们的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