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人,就想起了那双灼灼的闪亮眼睛来,闪得言欢的心里一阵悸动。早晨上班时,她只是隐晦的告诉了青春昨晚陈赫白把她抱着送回家的事实,这丫头就疯了似的在街上跳了半响,青春当时脸颊泛起的红晕让言欢几乎失语,感叹爱情的力量真的是神奇无比,居然还能改造一个那样子不知羞涩为何物却活了27年的岳青春。

回到青春的家里,她开始找事情做,擦地板,洗厨房,整理衣柜,最后还均了些时间炖了冰糖银耳汤,里面加上雪梨和切碎的红枣,出锅时不勾芡粉,而是加上一勺藕粉,关火掀开盖子顿时小小的空间内香气扑鼻。

“喻总。。您的太太来了。”

“谢谢你。。席经理。”言欢把散乱在桌子上的报表整理在一起,并且真诚的向她道谢。

“多少号?。。我打过去。d我今天还就不信这个邪了,真它娘的气死姐姐我了,这个该下地狱的烂人,烂咖。”

他微笑着摆摆手回身示意大家散开,一是因为助手们还有未完成的工作,二来他想这个看起来惨兮兮的女人必定不希望醒来后看到的是一群男人们的围观。不一会工夫,杂乱的现场走得只剩下他,她还有a1an三个人了。

拿起它旁边的一张小卡片来看,是一段话。

正仁,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在。好了,别生气了,听我说给你听,好麽?

“你说她这么辛苦还出来工作干嘛。。她老公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轴性。”

岳青春感觉自己手中言欢的肩膀蓦地僵硬的一下,马上屋内的气氛就变得含糊不自然起来。门口的喻正仁换了拖鞋挂好外套,然后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在言欢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就朝青春看了过去。

贺芝兰看出了身边专心开车的男子眉间轻蹙在想着心事,她垂下头悄悄的把手盖在了他空出来的右手上面,如同记忆中那样,还是比她纤细的手指长上那么一截的宽厚白皙,她在心底满足的轻叹,就这样一辈子该有多好。他不是别人的谁,而她也会只让他牵起自己的手心。

“谁来了。。正仁麽?”

除非。。

隐藏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喷薄而出,我现,夜色迷离中成熟冷漠的你竟然要命的诱惑着我,一如当年那个傻傻的贺芝兰,同样迷恋着一个叫喻正仁的男子。

言欢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停了下来,没等她反应过来,浴室门就被刷的拉开了。言欢吓得倏地就跳到了一边,她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因为喻正仁没有穿衣服,正在她面前表演真人秀。

这趟电梯几度开合之间,迎来送往中很快到达了一楼,众人鱼贯而出,喻正仁就走在她的后面,和认识的人正在谈着有关高新区的地块。言欢加快了脚步,就想赶紧脱离这种尴尬的状态,有他在的地方现在就是不舒服的代名词。

“我就不打扰了。韩总。。”然后转过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她:“言欢,你收拾下到19楼找我,今天是我们去爸妈那儿的日子。”

她把话筒对准了自己的嘴巴,一字一句的朝看不见的喻正仁说道。

席若易一把拽过言欢瘦弱的身体,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没有人的楼梯拐角那里。她递给言欢一张面纸,口气有些恼怒的冲她说。

家里有异性客人来拜访了。

“为什么关机?”

言欢心头一沉,完了,一定是耽误正事了。

她如果知道,一定又会心疼的骂自己白痴,笨蛋,胆小鬼。她的个性里绝容不下一丝一毫的渣滓,对于她和正仁的闪电结合,直到现在都耿耿于怀的不是她的父母,而是她这个女人。

车子拐进市区的主路上,外面的大雨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商务车的雨刮在外面勤劳的工作着,就像是街道上仍然行色匆匆打着伞奔走在下班路上的人们,不管男女,都向着家的那一盏灯火靠近。

芝兰温软的身体又偎了上来,带着记忆中香甜的味道,让他迷醉不已。正仁,我爱你,一直都爱。

说完,再不等一众秘书们消化这句话的威力,她上前几步,推开了那道其实虚掩着的厚重门扉。

言欢看着手指上那枚秀气的钻戒陷入沉思。当它戴在手上的那一刻,她曾经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神许她一辈子和他相守的时光,不管他结婚的目的何在,也不管父母笑容背后隐隐的担忧,自己就是那样心甘情愿的套进了他给的璀璨之中。

他们有关系吗?!

累了一天,她想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需要去看他的父母。那对永远面对她不苟言笑冷淡漠然的老人,如果记得没错,有一次她还被病中的婆婆错认成贺芝兰。醒悟过来后,两人都是无比尴尬,还是她主动岔开了话题,让那一次的探视没有弄僵。

是她除了对鸡蛋过敏以外的唯一过敏源。

感觉到他衣服下结实魁梧的身体时,她低下头脸还是慢慢热了起来。身后的几个女孩子很吵,尤其是在他的面前都想着表现吧,声音麻软的说着近期影院新播的片子如何如何有内涵,说着春天百货的新品布会如何如何棒,还说着让她听了后就更加脸红心跳的h话。

呵。。原本他就大方不到那里去啊。对曾经的贺芝兰如此,对自己更是如此。

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言欢深吸口气接起,是青春打来的,她说收到了言欢的邀请电话,晚上一定会按时到花园酒楼的,决不食言。

敏感的青春第一时间还是在言欢鼻音浓重的嗯声中觉出了端倪,她急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你看见报纸上写的那些狗屁了?

言欢赶紧说没有,没事。。就先挂了电话,挂之前她如愿听到了那边喧嚣的骂人声音,绝对青春式风格的嘶吼,最后戛然而止的一句是我要杀了你。。喻正仁。d。。

言欢除了电视报,从不看其它的杂志。

那人知道所以才会如此的高调报复她吧。。路人皆知唯有自己不知,才会在转角处摔得更加疼痛。

那天做为主家的言欢去得竟晚了,还好订了位子,不然就出糗了,上海的路况就是这样,自己不过是回去换了件衣服,再赶来就硬生生被堵到现在。她冲大家喊着抱歉并回手招服务生点菜,正埋头于菜品之上,忽听身边的女同事强力的吸溜了一声,把她吸得讶异的抬起眼来。

面前那一对正笑意盈盈立在她们桌前的不是岳青春是谁,哦,另外的一个人,一只手斜插在兜里正用那双耀眼之极的眼睛看着台子正中的展言欢微笑。

竟是。。陈赫白。

他居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