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公子是不会为一个女人动怒的。”玉无缘略一低头,谦逊一笑:“等公子冷静了再传唤无缘吧。无缘告辞。”

“走吧。别问了娘子,为夫总不会害你的吧?”端木祈见千容态度突然转变,机不可失,一把拉起千容又跑了起来。

茫茫的白雪,青葱的树木,一排排的房屋,大型的训练场地……

“公子。”驾车人停下马车,向车厢微微侧身,低低的唤了一声。

铃儿看着千容躺在梧桐树下淡定的吃着葡萄,动了动嘴角,最终什么也没说。她知道,外面关于赵府的风风雨雨,一定跟小姐昨天晚上在赵府看到的有关。

“你觉得呢?”千容不答反问,兴致不太高。今天是有点累了,很多事情,现在都没有头绪,不管是自己的事,还是九皇子的事。

“嗯,饿了。早知道就拿点钱再出来了。”千容嘟囔着,不肯松开铃儿。似乎,铃儿总是能够安慰寂寞恐慌的她。

终于,有人憋不住了,是端木大少端木元。

“什么不应该?”铃儿后退一步,戒备的看着千容。

“铃儿,关门!”千容见这厮故意做作的表情,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无视。吩咐铃儿关门,走人。

答:赵三小姐长得可美了。端木三少八成是被美色迷住了!据说啊,被端木三少一调教,傻子都能开口说话啦!

“这个……”他能说吗?

铃儿迅的闪躲开来,桐儿却被抓住了。

千容透过镜子,看铃儿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心里感慨:老江湖啊。

这个……敢情这身体原来的主人,还是个不能开口说话的主?

千容在那个装满画的箱子面前,沉默。她现在有了赵千容的记忆,想起了残红,想起了未央山,想起了小楼,甚至想起了弦师父,却还是想不起来这个清冷男子到底是谁。好像记忆里没有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落款是千容的画,又该怎么解释呢?

“小姐。”

千容回头,铃儿捧着残红立在身后,端木祈也在一旁。

千容起身,面无表情的接过剑,一言不的走了出去。刚至门口,忽然,剑光一晃,铃儿和端木祈失声尖叫。

“小姐!”

“千容!”

铃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姐,竟然拿着剑自戕?

端木祈从来不知道,千容的脸上会出现这样浓的哀伤,好像这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那么孤寂。

“我没事。不过划破手了而已。”千容回头,嘴角溢出血丝,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叫人心疼。她亮剑划破自己,并不是想不开,只是通过这把残红,迫使自己想起什么而已。可惜徒劳……

“赵千容!你到底在干嘛?不想活了吗?!”端木祈气急败坏的冲出去抱住千容下落的身子,一把扯过千容手里染血的剑。

“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铃儿颤抖着伸出手,抹去千容嘴角的血迹,眼里泪光闪闪。

“铃儿,我没事,只是伤口裂开了。”千容脸上还是那抹虚弱的笑,抬眼看天,却现了一抹异样的红光。

“去叫白然!”端木祈打横抱起千容,大声对铃儿吼道。

又是那个房间,千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连一身的黑色衣服都没有换下。

“让铃儿留下吧!”千容看着眼前担忧的何醉、白然、铃儿还有端木祈,虚弱的开口。

“小姐,有什么话要对铃儿说吗?”三人走后,铃儿复又至床边,心疼的看着千容。如果,小姐现在问她有关公子的事,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她。

“铃儿,你靠过来。”

铃儿把头放低,伸到千容面前,以为千容有什么话要对她讲。不想,千容忽然出手,狠狠的敲了一下铃儿的后颈,铃儿立马软了下去。

“好好睡一觉吧。”千容把铃儿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伸手摸了一把铃儿的脸颊。

“铃儿,小姐怎么样?”铃儿一下楼,何醉、白然和端木祈就凑上前来,紧张的问。

“小姐已经睡了,不让任何人打扰。我出去一下。”铃儿面色凝重的开口,三人见状,并不多言。

端木祈看了一眼铃儿缩在袖子里的手,眉头一皱。

铃儿一出酒楼,牵了匹快马,迅向城外方向疾驰而去。一出城,顺手扯掉身上的外衣,露出黑色的衣服,剥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毫无意外的变成了千容的模样。

皇城远郊的树林里,一群黑衣人持剑围着一个身穿褐色衣服的男子,男子持剑低着头,单膝跪地,肩上、背部已多处受伤染血,显然有些体力不支,却还是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端木祈,受死吧!”

忽然,其中一个黑衣人大喝一声,所有人纷纷举剑,齐刷刷的冲了上来。端木祈抬头,眼神凌厉阴狠,在第一个黑衣人到达之时,迅拔出剑砍掉了对方的两只脚,黑衣人痛呼,扑倒在地,端木祈立即从后心补上一剑。

然,端木祈已是重伤在身,顾得了一人,便顾不了其他人,另外一个黑衣人见状,阴狠的举起剑,向端木祈的咽喉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