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到了郊外,我在阡陌小道上驰骋着,感受到了宝儿带给我的震憾,宝儿向前奔驰着,颠簸的小道惹起尘埃阵阵。

在我去年过生日的时候爹送给了我,我初见到宝儿,就爱不释手,如宝般珍贵,欢喜的要命,父亲说给它起名叫“宝儿”吧,一如我的心思。

“不知幽道的朋友岑参在否?他的曲值得期待!”我直入主题。

“不,老奴收拾这些落花用处大着呢!”李伯的眼睛始终在那些个残瓣上游离着,我未曾见他抬起头。

苏元得说罢这番话,跟猥琐男相拥而泣,这下该论到我尴尬了。

容不得我多想,师傅已奏起,在洋洋乐曲声中,我仿佛已身在那个远古站乱的年代,看见樊于期拔出宝剑,抹脖自杀;我仿佛看到荆轲从燕国出到咸阳去,在易水边送别的情景,太子丹和宾客们穿着白衣白帽,神色悲戚,我好似听到了荆轲所唱的那一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尔后荆轲拉着秦舞阳跳上车,头也不回地朝咸阳方向去了;太子丹和宾客们听了他悲壮的歌声,都伤心得流下眼泪。

定睛一看,怎么看到那个醉酒的青衫男子,想像着他在倾颜阁的丑态,想像着他横躺在地上的表情,十足一个猥琐男,令我顿生厌恶。

我努力地寻着白衣飘袂的男子,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如飞鸟掠过,在红花绿叶中划过一道身影,空留我想入非非。

“美人红妆色正鲜,侧垂高髻插金钿。醉坐藏钩红烛前,不知钩在若个边……”作得不错,一韵到底,写得流荡酣畅,还道出了享宴娱乐的场景。

喜欢父亲书房里散出的紫檀木香味,矗立在书桌前的是父亲的笔架,上面是特制的狼毫,书房正中央摆的是一只玉雕的貔恘,大气而威猛,父亲曾说过生在这么一个盛世大唐,真觉得很幸运,玄宗皇帝治国有方,而且不歧视商人,所以他才能如此扬眉吐气,要是在魏晋南北朝的时候,经商之人如出门,马不能骑,车都不能做,可是最下等之人,只富不贵。今天的他不仅富裕,还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这仿佛是一个离我很遥远的话题,我懵然地不知说什么。

“老爷最近经常不在家。”顺喜为我宽衣,换上女儿装,“否则你可就要倒霉了!”

接着时而欲说不能,时而风光旖旎,时而有窒息之感,时而豪气凌云,不敢有一声喘息,怕错过这绕梁的绝音。

他有人的记忆,听罢也就印在了头脑里,他说这里的乐曲着实不错,虽说是烟花场所,却不入俗流。于是倾颜阁与我来说,一弦一柱都吸引了我,或者说,也就成了寻灵感的地方。

顺喜把我的手从她的脖颈上拿下,无可奈何地打断我的话,“真是拿你没办法了,瞧你那尖瘦地小下巴,我看着都心疼,要我放过无辜的你,就给我多吃点!”

置身于父亲为我和母亲建造的新宅,我真的不相信这是即将成为我们居住生活的场所,因为这简直是我只在梦里才见到的高楼画阁,当它粉雕玉砌般袭在我和母亲的视野中来时,那份诧异,那份惊喜已无言而语。那天我看到了母亲一直漾在嘴角的笑,没有一丝的掩饰从内心舒展开来的惬意的表情。

看到了茶水,方才觉得口渴了,想喝得要命,我端起青花瓷的杯子一饮而尽,“真好喝呀!”一股香气在嘴里泛开来,直进心脾,不禁心旷神怡,杯中的一片片叶子在杯里旋转,还有几朵洁白色的小花,似美少女般含羞半掩,在水中纷纷扬扬绽放着。

乔鸿声说他现在是程府的管家,是父亲让他去幽州接我和母亲的,他带有父亲的书信,母亲说那上面是父亲的笔迹,她是不会认错的。

第五章云山千叠,天上人间梦里般

天!他边说边转身,我的心更是兵临城下的慌乱,不经意间用手拢了下是否凌乱的头。

“在下岑参,敢问小姐尊称?”

正好迎合了他的目光,四目相视,我看到了剑眉星目不懦弱的脸庞,丰神俊朗不游离的眼睛,只是他竟是……

竟是——

倾颜阁猥琐男!

猥琐男就是岑参,岑参就是苏元得的师弟,也就是让我梦萦多日的白衣飘袂男子!老天又似乎在跟我开玩笑!

我的心更是兵临城下的乱作一麻。

他今日的气度绝非妈妈所说的登徒浪子型,他的韵度亦不是那日倾颜阁所见的萧索型,他的雍容风华透着股成就大业的男儿霸气。

这些天我的变化太大了,瞬间便接纳了一个陌生的男子,瞬间就为那猥琐男翻身,瞬间就被一个男子所左右,瞬间就被眼前的人倾心无语。

我已不再是自己,而是浮在空中的飘云,把握不住,也找不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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