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出了乾清宫,坐上了龙辇,在众人的前仆后拥之下,到了早朝的金銮殿。

呆在努达海的身边,新月觉得开心极了。她觉得她可以忘记一切让她伤心的事——荆州的战事,父亲和母亲的离世,她觉得自己都能忘记了。

娴皇贵妃的年纪尚不算太大,况且等百日之后就会是继后,那她的孩子也自然就是嫡子。所以,要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定下太子的人选,未来才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然后,乾隆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住了吴书来。

娴贵妃一听,心上一喜,但面上却不敢显出来,只是站起身来,盈盈一拜。“谢皇上恩典,臣妾毫无异议。”

雍正睁开眼睛,觉得浑身的疲惫。稍微动了动手脚,还算灵活,便慢慢的坐了起来。

“皇上!大佛堂的钮钴禄侍卫有事禀报!”守在御书房外的太监喊道。

乾隆的脚步一顿,转回龙座上,冷冷的开口:“宣!”

御书房的门缓缓的打开,只见一名年轻的侍卫走了进来。低眉,顺眼!中途没有抬过一次头。走了两三步便跪倒在地。“奴才,钮钴禄善保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乾隆开口道。看着侍卫善保进入御书房后的一言一行,礼仪规范到可以列为模子。心中暗暗点头。果然!像努达海那样敢不敬皇室,不守规矩的奴才还是少数的!想到此,心中对眼前这个侍卫越的满意了。声音也回暖了几分:“说吧!大佛堂里出了什么事!”

“禀皇上!”侍卫善保起身回道:“端亲王府的格格,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早朝时生的事情,在大佛堂内又哭又闹,说是要面见皇上!”

善保面上是恭恭敬敬的,心中却满是不屑!这个新月格格竟然对着侍卫们又跪又求,没有一丝皇家风范,反而像个奴才一样,腿软的说跪就跪!不过,想归想,却不敢禀报皇上。要知道,毕竟是皇家格格,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被一个格格跪过,那恐怕就性命难保了!

“哦?”乾隆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开口问道:“早朝之后,有谁进过大佛堂!”

“禀皇上!”善保的头又低了几分:“是……令嫔娘娘!”

“令嫔!”这两个字让御书房内原本就跪着的奴才们更是又低了几分,趴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带路吧!”乾隆站了起来!

离大佛堂还有一段路,便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哭闹声,隐隐约约的,听不清楚。

乾隆面无表情的下了龙辇,身旁的大太监吴书来用他尖锐的嗓音高喊道:“皇上驾到!”

顿时,大佛堂的哭闹声便止住了!

乾隆大跨步的走进大佛堂,刚一进门,便看见一团白色的物体向自己扑来,索性身旁的侍卫善保一脚就把这团物体踢开。

只见这白色的物体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才缓缓的爬起来。这时,乾隆才现竟然是新月格格。

新月爬起来后又想扑上前,但看了一眼周围虎视眈眈的御前侍卫们,便跪倒在地。呼天抢地的哭喊出声:“皇上!求求你饶了努达海吧!他是无心的啊!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让他叫我新月的,是我让他接我进将军府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皇上,您是如此的仁慈,如此的高贵,求求您就饶了他吧!在我差点被杀的时候,是努达海救了我呀!他就像是天神一样,守护着我!皇上,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

说着,便拼命的叩着头,口中也喊道:“求求您了!求求您!”

一长串话下来,不仅是让大佛堂内的众人惊的是倒吸一口凉气,齐齐的跪下。连乾隆都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爱新觉罗家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格格,简直是丢了皇家格格的脸,若是让人知道了……

乾隆牙痛了!

“大胆!”吴书来先回过了神。“见到皇上竟然不见礼,还敢在皇上面前自称‘我’,格格好大的胆子!”

新月闻言,身子一僵,呆呆的抬起头了,看到乾隆铁青的脸色吓得低下了头!“奴婢叩见皇上!”然后又连连叩了几个响头。

乾隆没有理会新月,径直走向大佛堂中的主座。

一旁的吴书来善解人意的端来一杯茶。

乾隆拨弄着杯中的茶梗,半天不一句话。

然后,猛然间,就把手上的杯子往新月头上砸去,把新月砸的头破血流。

“新月!你可知罪!”乾隆冷冷的开口。

“奴婢知罪!”新月含着泪,懦懦的答道。

“哦?”乾隆冷笑一声,问道:“那你说说,你知什么罪?”

“奴婢……奴婢……”新月顿时语塞,偷偷的抬头看向乾隆。

“看来新月格格还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啊!”乾隆盯着新月,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不知道就算了吧!反正,这个宫里,一个新月格格……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来人!”乾隆拍案而起。

“奴才在!”两个侍卫向前一步,跪下!

“端王府新月格格,思父成疾,思母成狂,病倒在床后终因不治身亡!朕特恩典,追封其为多罗格格,明天丧!”

“奴才遵旨!”两个侍卫领命而起。

“吴书来!”

“奴才在!”吴书来上前一步听旨!

“朕赐新月格格三尺白绫,你在此看着多罗新月格格领旨!”

“奴才遵旨!”

乾隆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