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您看我们能做些什么?”王栋询问道。

相比较而言,自家大刀刀身宽而短,刀尖前锐后斜,宜砍劈而不宜刺杀,用途单一而且费力,此刀及是大明军队的常备武器,因此在武器上大明军队与倭匪相比已经逊了几分。老妖对锻造刀剑之术知之甚少,将来定要请教此行高手,解决抗倭明军的武器配置问题。

看到老妖的囧样,如莹突然扑哧一声又乐了:“吓唬吓唬你,免得以后受你气,你还当真了,小翠,回家里把紫霞丹取过来。就放在……”最后几句如莹附在小翠耳边说,防备被人听到。

老妖忍不住笑:“我也想多打他两下,可是台下那么多观众,要是见我这么不义,岂不是要说我戚继光是个小人,再说李公子他爹在木台上,多少也得给点面子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戚禄笑眯眯看着老妖,言下之意是如果不再大庭广众之下,尽可以得理不饶人,嘿嘿,这个戚禄有见地,老妖喜欢。

当夜入睡时,老妖搜罗所有能盖的东西全部盖在身上,仍然觉得寒气逼人。丹田中煞气不由自己控制,躁动不已的从各处经脉流窜,老妖数次试图将它束缚在丹田之内,都没有成功,最后只能勉强守住心脏和头部关键部位不受其侵害,任由四肢和身体其他地方逐渐冰冷,变得僵直坚硬而毫无办法。这一夜老妖几乎没有睡着,坚持的相当辛苦,几乎认为自己就快挂掉了,早知如此,万不该练这个邪门武功《煞灵经》,老妖后悔不迭。

这李德才浓眉阔口神态俊雅,三缕长髯颇显威严,若非头前童子明曾说过为争功劳而赠银千两的事情,老妖肯定认为这是个好人,李功成只是五官像足了他爹,气势逊了很多。

“少爷小心,此人乃是硬手。”戚福叫道。

戚福走后,老妖做俯卧撑,举石块,原地蹦跳,打戚家拳,忙的不亦乐乎,戚家枪这里耍不开,空间有点小,也没趁手家伙可以使,只能两手空握,想象着练习枪法。老妖同时试着把内力混合到枪法中,丹田中煞气流出,老妖登时觉得寒气逼人,坚持把枪法练完,煞气收入丹田,从新蹦蹦跳跳运动着取暖。

回到洞口,老妖看了一下地势,山崖自上而下看,呈内月牙形状,裹着一洼咆哮不休的海水。戚福在身边说道:“山环水抱,灵气汇集,然则山非青山,水非碧水,此处乃是煞气充盈的所在。山洞正处中心,是为恶龙吞吐煞气之咽喉。修习《煞灵经》,实在是个绝佳之地。”

“我答应!”老妖话刚出口便后悔不迭,干架分胜负怎么把媳妇给赌上了,真糊涂,一言既出,什么马也追不回来了。

王如莹现老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却不怒,只是脸颊的红晕多了一些,更显得海棠醉日,娇艳欲滴。嗔骂了几句戚娴以后,才静静站在老妖身侧,一副幸福知足的模样。王如莹的小丫鬟非常乖巧的哄着三个小孩子离开两人一段距离。

老妖不敢造次,无奈的在屋里读书,看到孙子兵法中:“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这一段,觉得非常有感触,提笔随意写到:“用兵贵乎观敌情,明察利弊长短,慑其势而夺其声,短其长而攻其短,令敌慌乱不能自顾,己方淡定冷静,甚至无耻,此军无往不利也。”

家人晚上睡觉都挺早,老妖等大家睡熟以后,趁着月色,蹑手蹑脚跑到外院练武场,不系沙袋,先跑了二十个圈,每圈1oo米,就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咬咬牙又跑了五个圈,头晕眼花犯恶心,老妖不断给自己打气,一步一步挪了五个圈,一**坐在地上,累的快要吐血了,算算总共才跑了三十圈,就是3ooo米,这已经是极限了。

“少爷,少爷……”耳边传来一个老人的叫声,老妖下意识的摸摸怀里的公文包,还在,老妖放心了,睁眼一看心又提起来了,木床,帷帐,不对呀,我不是在火车上吗,这是哪里呀。

老妖放下心来,到战船各处参观了一下,加上有陈文彪在旁介绍,老妖逐渐了解到,这艘战舰是一艘福船:福船比一号稍小,福船高大如楼,可容百人。底尖上阔,船昂起张开,尾部高耸,吃水约一丈,舰备红夷炮1门、千斤佛郎机6门、碗口铳3门,迅雷炮2o门,喷筒6o个,噜密铳1o支,弩箭5oo支,火药弩1o张,火箭3oo支,火砖1oo块,及冷兵器上千。乘员64人,水手9人,战士55人,这种巨船设楼三层于上.其傍皆护板,护以茅竹,竖立如垣,其帆桅二道。中有四层,下层装压舱石,第三臣放置淡水柜,第二层为士兵居住的地方,最上一层为露台,各层之间由楼梯相通。甲板两旁用板翼作栏,人靠在上面作战,矢石火炮皆俯瞰而,实为海战利器。

老妖与陈文彪两人走至船头,相谈甚欢。老妖望着湛蓝深邃的海水和同样湛蓝却有几丝乌云遮蔽的天空,在远处连接在一起,不知名的海鸟优雅的身影恰如其分的点缀其中,这样安静平和的画面,却有万分的凶险蕴含在里面。不禁感叹道:“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戚将军心系百姓,不为功名,卑职钦佩万分,我大明朝多几个像戚将军这样的将领,何愁战乱不息。但戚将军字里行间略显颓废,大丈夫理应建功立业,图个后世留名。我来对上两句,戚将军不要笑话:拔剑斩倭,保得百业兴。”

“陈把总所言极是,我等是该拔剑斩倭!戚某此生将不惜余力,以驱除倭寇为己任,倭患不除,戚某绝不卸下身上战甲。”

船行约半个时辰,前方隐约可见一艘小船漂浮在海上,小船也现有大船来到,小船上有人向空中出一枚响箭,箭到空中爆炸开来,出刺眼的蓝光。同时小船掉头向远处驶去,像是给老妖引路,陈文彪命掌舵人,跟着这个小船。

马上,前方出现三艘大船,比老妖所在的船略小。两方越来越近,老妖慢慢能看清大船上的人影了,人影越来越清晰,对方船上此时喊话到:“停下,停下!”老妖依稀看到是牛二手拿一个喇叭一样的东西套在嘴上冲着老妖的船。

陈文彪提醒老妖已经进入对方弓箭和火铳的射程,要小心偷袭,命士兵手举盾牌站在船头,设置一面保护墙。至于火炮攻击,则不必顾虑,毕竟他们的目的是营救村上美惠。

船缓缓停下来,老妖让陈文彪喊话,尽量接近对方的船,陈文彪则把喊话喇叭交给副手。这个副把总,嘴皮子很好使,先说了官兵交换人质的诚意,然后阐述己方只有一艘船几十个人,你们人多船多,根本不会有威胁。诸如此类的话。

老妖和陈文彪两人进到舱中,老妖说道:“他们终究不会让咱们的船接近,要是他们用小船交换人质,我就扮作士兵划船到对方船上,擒贼先擒王,看有没有机会把村上宅男或是山本三十八制住。”

紧跟进来的戚福焦急万分:“此事万万行不通,两船相距甚远,少爷万一失手,焉有命在,若少爷执意如此,不如让老奴前往。”

“我自有计较,福叔不必担心!况且还要你来接应呢。”

“好,我也前往相助戚将军!”陈文彪说道。

戚福面色不安,只得答应。

老妖要了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穿在身上。陈文彪出去叫了十名水性最好的士兵,换上鲨鱼皮的潜水衣,手中各拿一根细长竹筒。陈文彪小声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便是各位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时候,万不可在戚少将军面前丢了我登州水师的脸面……”

老妖顾不上听这些激励人的话,出舱门来到船头,站在副把总身后,此时两方离得已经很近了,在这位副把总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把距离拉近到五十步左右(约5o米)。对方船上众人的面目可以清楚地看到,只见一名老者和一个年轻人,日本浪人装扮,抱着武士刀,站在船头。身前跪着一些汉人打扮的老百姓,无耻倭寇竟用俘虏的汉人百姓作挡箭牌。

“这两个人是……”

副把总往身后看了一眼,见是老妖作普通士兵打扮,依旧转回头。背对着老妖说道:“是村上宅男,和山本三十八,卑职没有亲眼见过这两个人,但曽多次见过他们的画像。”

牛二在对面喊道:“怎么不见村上美惠?”

老妖让戚福把村上美惠带上来,不一会两个专门看管犯人的衙役,押着村上美惠来到船头。村上美惠见到对面的村上宅男,激动地用日语嚷嚷了一通。然后用汉语对军官打扮的副把总说道:“快放我过去,否则我兄长便要杀人了。”

副把总说道:“你那个狗日的兄长要杀我们一个人,我就在你脸上划一刀,再捅瞎你一只狗眼。若杀第二个人,我就在你脸上划两刀,并且削掉你的鼻子……”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

这一下村上美惠没有那么嚣张了,用日语跟村上宅男交谈几句,然后对副把总说道:“双方各用一只小船,人质同时下海,同时划向己方。”

“我们没有准备小船,两船相接来交换人质,那样多方便!”

倭寇疑心很重,坚持不让大船靠近,最后商定先让两个汉人百姓,划一艘小船过来,然后再开始交换人质,交换时还让两个百姓划船,士兵不许上小船。

老妖眼看计划落空,暗自着急,但是执意让士兵划船送人,更加引起倭寇怀疑,只能静观其变。这时海风不大,海面还算平静,两个百姓迅划着一艘小船靠过来,老妖这边的官兵放下绳梯,准备让村上美惠沿绳梯下到小船上,谁知绳梯刚放下去,两名百姓拼命爬上船,再也不下去了。任谁也能理解,刚刚脱离魔掌,谁还想回去。

有此变故,老妖却兴奋起来。村上美惠急于脱身,冲着对面嚷了几句,村上宅男答应让士兵送她过去,但是最多只能来两个汉人士兵。

老妖不用内力,装作普通士兵笨拙的样子,沿着绳梯下到小船上,另一个士兵也是这样慢慢下来,转过头来,老妖现是戚福,也作士卒打扮,老妖含笑向他微微点了一下头。戚福趁村上美惠还没到,跟老妖说道:“等水下官兵!”

村上美惠手上镣铐没有解开,由上边官兵抓着手臂吊下来,老妖伸手接住,这个放荡女细作,身段相貌都十分出众,老妖趁机揩了一把油。

戚福装作检查船橹的样子,鼓捣一番来拖延时间。老妖现一串竹筒露出水面尺许,沿着大船船舷边上的阴影,慢慢靠近老妖所在的小船,依傍在小船后边不动了,这时对面早就准备好了,催促老妖出,两边同时一声喊,两方小船同时移动。

划向官船的百姓人数较多,小船被压得船舷离水面很近,百姓们急于脱离危险,坐在船边的人把手伸入水里划动,小船行驶度很快。老妖这边只有两人划船,船行较慢,倭寇一边催促老妖,一边用弓箭和火铳瞄准装满百姓的小船,威胁他们减慢度,以维持两方船只行驶度的平衡。

老妖紧张的手心有些冒汗,这短短五十步的距离,好像人的一生那样坎坷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