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还有一个**分队在堤上,其它人都xx了。我侧耳细听,知道马厅**没xx着,就琢磨他现在在想什么。大人物身边可不能少了明白人x!我下了决心过去说:“马厅**还没xx呢,可别忘了自己是个病人。”他说:“蚊子咬人。”我把一盘蚊香移过来,说:“我想着我们卫生系统投入**,没有得到充分的报道,这是不公平的。”他说:“镜头当然对准堤上的人,那是自然的。其实你们到**垸的情况,电视也打出来了。”我说:“才给了一个镜头。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自己的工作向梅书记汇报一下,也请示一下,至少多拨点**品器械给我们吧。”他说:“那我们明天一早到安顺垸去?那不好吧。”我把话挑明了说:“要知道梅书记下一站到哪里就好了,我们先赶到那里,就没有什么不好了。”马厅**不做声,我知道他是认可了,就说:“我们现在有几百人在堤上跑,大**辛苦了,也应该得到一个公正的表现机会,这也是对大**负责。”他说:“那你明天一早跟组织部钟天佑联系一下,就说**你打的电话,要他跟**朱联系一下。”**朱是梅书记的秘书,跟钟处**是好朋友。第二天一早我就给钟处**打了电话,十分钟后回话说,梅书记今天下午到万山红农场。吃过早饭我们在江源口农场留下四个人,带个八个人赶到万山红农场。

星期一我吃了晚饭,和董柳带了一**出来散步,碰见了办公室的**龚。我随口问:“刚回去x!”他说:“还回不去呢,今晚还要赶材料呢。我去吃个盒饭,他们都在上面。”我说:“昨天就完了,今天还要改?”他说:“你不知道?下午接到通知,省委梅书记**自来,孙厅**要我们把材料搞得更扎实一点。”我说:“我听说了,听说了,只是没想到材料还要改。”出了大院我对董柳说:“我得到医院去一下。”董柳说:“一起去。”就拦辆的士一起去了。我知道这个信息很重要,孙之华有想法,马厅**也有想法。马厅**有想法了就不能给孙之华这个机会,别看这么一次接触,到时候是会起大作用的。哪怕是厅**,这样的机会一辈子也没有几次x!

我对进步的理解与董柳有**的不同。我也看重那种有尊严的**,但我非常清醒地知道尊严感是靠权力撑起来的,而不是别人真对你有多么崇拜。他们崇拜的是权力,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权力,而不是哪个人,因此换了谁在那个位子上,也会有一样的效果。权力没有了尊严就在瞬间破灭,施厅**让我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我对此不抱**。我更看重的是参与的**,有意义的**,承担了点什么的**。把这种**对董柳说过一次,她竟完全不能理解,她不看重这些虚的东西,就像当年她说“看星星有什么用”一样,有用在她的理解中是实实在在拿在手中的一样东西。后来我又把这种**对孟晓敏说了,她也不太理解。说:“什么年代了,别**虚的。”男人和**人,毕竟是不一样的人。也难怪从来就没有过**哲学**,也极少有******。光**现实的**得上层次吗?

回到城里已经是深夜一点。车开到殡仪馆敲了好久的**,值班的老头探头出来说:“明天来,天亮来,上班来。”我说了很多好话,他说:“这时候要我放到哪里去,放到我**下?冰库都上锁了。”只好拖回去。车子穿过城市,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偶尔有几辆出租车出没。我看着脚下的铁盒子,心想:“这就是一个人与世界的**,一个生命完结了,世界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在这个时代,一切随荣随枯,人一辈子就是自己这一辈子,时间后面的寄托已经被掏空。时间中的某些因素是不可抗拒的,它不动声**地改变了一切。戴妙良的确是好人,可好人又怎么样?”

为了让xx出的书能赶上这次会议,马厅**临时决定把会议推迟十天。这一推又让许多人忙了几天。离会期还有一个星期,书还在京郊一**印刷厂里,马厅**很着急。我说:“赶不上就算了,以后寄给他们也是一样的,再说他们也不一定会看。”他说:“在会上拿出来效果毕竟好些,课题做出来就是给他们看的,别人看不看,倒只有那么大的事。”他派了**蔡带了一万块钱加班费去印刷厂专等,无论如何要在会前带三十本书回来。开会的前一天**蔡打电话回来说书已经拿到手了,我说:“坐飞机回来,越快越好。”他问我从印刷厂到机场打的要一百多块钱,能不能报销?我说:“越快越好,听不懂xx话?”

中午回到**里,董柳倚在沙发上看电视,饭也没做。我说:“什么时间了?”她说:“还吃饭**什么?”我一听这口气就慌了,跑到厨房去做饭。董柳闯进来,把淘米的锅往地上一摔说:“你在外面做的好事!”口气很严厉,声音却并不大。我弯下腰去把锅捡起来,想着是抵赖呢,还是承认算了?我慢慢直起身子,把锅放到台板上,又蹲下去收拾溅在地上的米。董柳一把将我扯起来说:“外面人都知道了,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以后叫我怎么出这张**?让我被人**戳背脊!怪不得这几天走在外面背脊上还有后脑勺发**!”我说:“怎么呢,怎么呢,值得生这么大的气?”我打算承认了。她一推一推把我推到客厅,说:“一个**人,这些事情不生气,那还有什么事情生气?就不说对得起我,你对得起我一**不呢?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那样窝囊的时候我都没说过你一句,换世界上第二个**人她做得到?你变心吧,你变了心我把你的东西割下来,让你在别的**人那里当不了男人!”我说:“我不好你把我**了,去追求新的**情。”她马上说:“那没有用,男人总是男人,换个人他还是男人。男人我都看透了,就是jia不住那一泡**,捣腾完了他就安神了,我看透了。”我说:“轻点,轻点。”打算去关窗户,一看窗户已经全关上了,“轻点,xx你不能向别人提供炮弹来轰我!”我想想董柳说的也是真的,她苦了那么多年,孟晓敏做得到?我知道赖不掉,打算先跟她晓以利害,把**里的战火平熄了再说,就避重就轻地说:“去年……”她把手掌当作一把刀从空中一劈下来,把我的话砍断了说:“**话,你要说就老老实实说,别想轻描淡写!”我连连点头说:“我是老老实实说。去年……”那把刀又从空中劈下来,说:“去年?那一年你到xx去就是跟那个妖婆借的钱,前年妖婆带了表弟到我们**里来,还装模作样当我的面批评你几句,戏演给谁看呢?妖婆还**自己的情人介绍过对象呢!你**她你就做第三者去挖墙角,挖下来算你的本领,你认识我**什么?”我一听梦醒了似的,外面人传说的原来是**莫!我试探着说:“你听谁说的?”她说:“要别人说**什么?我都当面看见了。别人都把你告了!”我把茶几一拍,气**如牛说:“别人陷害我你也跟在后面跑?我到厅里来十年了,我跟莫瑞芹?你听谁讲的我当面去对质,看那条****看见什么了?”董柳说:“你刚才都承认了,又不承认了?”我不理她,抓起电话就拨通了卢书记**,说:“卢书记,我们**里现在变**战场了,东西都打烂好多了,外面的谣言传到我**里,董柳说组织上都认定了我有问题,怎么说也不听。现在我请组织尽快把事情**清楚,这是陷害,不早不晚这个时候出来一个****的传说,这是**陷害!董柳现在要跟我离婚,报告都写好了,**我去签字,下午就去办手续。先吃饭?到现在饭都没做。董柳还发疯说要抱了儿子去跳河,如果结论不尽快出来,真出了问题,那怎么办?”卢书记马上要董柳接电话,我把话筒递给董柳,凑在她耳边说:“哭,哭。”董柳一边听,一边**地把鼻子**了几下,又**了几下,抬起胳膊去擦眼泪,真的哭了起来。

我把事情的利害跟董柳讲明了。她见我说得斩钉截铁,将信将疑说:“你自己都承认了的。”我说:“那是我懒得跟你解释,反正已经闹到组织上去了,让他们去作结论。你如果也跟在陷害的人后面跑,假的都**真了。别人说,池大为自己**都说有问题,我怎么解释?”好不容易把董柳说服了,毕竟她还不至于糊涂到那种地步。吃过晚饭我提议到楼下去打羽**球,董柳似乎不情愿,可还是带着儿子下去了。打球时董柳**地叫“大为”,很**的样子。快天黑了,两人又牵着一**到大院**口去散了一会步,才回来了。

事情很快就平息下去,毕竟匿名信没有拿出足够的证据。我倒希望写信的人有进一步的动作,那样能够更进一步证实我的清白,也证明我是打不倒的,下一次就不会有人跳出来了。没有进一步动作我还感到有点失望。我向卢书记提出了追查写信者及其动机的问题,卢书记说:“事情到这里就打止了吧,难道还报公安局追查?”我说:“陷害者你今天饶了他,他明天又卷土重来,他捅一刀子是可以捅死一个人的。”他说:“算了,老池,算了。”我只好算了,但碰了马厅**孙副厅**我又提出了这个问题。我知道查是不可能查的,**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也不是一块面团凭人怎么nie的。

谁知这天晚上有人打电话到**里来,董柳接了,那边没说话就挂了。董柳用怀疑的神态看着我,我说:“看着我**什么?”过一会又来了,又是如此。我想一定是孟晓敏,在这种时候她还来给我添**!第二天上班我找机会出去,把她约到裕丰茶楼。我一见面就说:“你怎么把电话打到我**里去?”她撅嘴说:“那要我到哪里去找你?你也不给我打传呼!”我没跟她讲厅里的事,不然她知道我怕这个,反过来将我的军怎么办?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上次你在电话里的一句话,我想了几天,越想越不通,你倒给我说清楚了。”我根本想不起来,她说:“你自己说过的。”说了半天才知道是“事情大**”那句话。她说:“你说清楚你到底把我放在哪里?什么是大事,什么是**事?”我知道**人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讲道理的,就说:“你是大事,其它事都是**事。”她马上说:“不对,我们的**是大事,其它都是**事。”我说:“对,对对,对对对。”她说:“对吗?对吧?那你说你把我怎么办?这样不明不白都有一年多了,我不愿这样下去,你离婚吧。”我吓了一跳,说:“不敢,不敢。”她说:“你怕**?你怕我不怕,我去找她谈,我心平气和跟她谈,相信她是懂道理的人,没有感情了,还nie在一起,两个人都是**。”我望着她,不认识似的,******孩二十出头竟有这样一份勇气?这倒使我怕了起来,又感**她为了我竟能有这样的勇气。我说:“这么急**什么,你还没老!”她说:“你知道这一年我放弃了多少机会,又失眠了多少夜晚?别人晚上**双**对在外面走,我就在楼上看着他们。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为我想一点吧。”我想着离婚是绝对不可能的,对不起董柳更对不起儿子,而且进步要大受影响。拖下去那将来我欠她的就更多了,**人有几年青**?到那天她也更理直气**了。可就这么了结吧,我又实在舍不得。沉默之中她说:“你给我一个说法,我等也要有个尽头。”我说:“晓敏,我**你,但是,”我停下来,在内心积蓄着残酷的勇气,“但是,”她用惊恐的眼神望着我,“但是,我不能离婚。”她马上把头伏在茶桌上,又一下一下地在桌面上碰着,我马上扶住她的头。她说:“池大为,我看清了你,男人都是自**的人。”我扶住她说:“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她xx甩开我,说:“看清了看清了看清了!”又扑到我怀中,**地**我,泪**渗进了我的嘴角,说:“这是不是最后的结论,你告诉我,你今天要说一句真话。你今天说了真话,我还能活下去,你再不说真话,到以后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看到她如此**,我庆幸自己还是有所克制,还保持了最后的清醒,没有越过最后的界线。我说:“你坐好,我们好好说话。”她坐好了,我慢慢喝茶,把话扯开去。她说:“大为你**说别的,我今天非**个**落石出不可。”我被**得没有办法,说:“我不能离婚。”她忽地笑了说:“池处**,谢谢你的诚实。”又嘿嘿地笑,笑得我心里发冷。她说:“我先走了。”背着挎包,头也不回走了出去。我**地跳起来想叫她回来,在包厢**边停住了,叫回来又怎么办?我拍着额头,咬咬牙,没有开口。

过了几天我在**里打电话的时候,觉得话筒的手感有点不对,看一看还是那部蓝**的电话机,再仔细看才发现已经换了一部电话机,这是一部双制式来电显示电话。董柳还是不放心我,那个传说启发了她的警觉。

经过了这件事,我走在大街上的时候,经常会出现一种奇怪的念头,迎面那部汽车或摩托车会不会对着我撞过来?迎面有车开过来,我本能地**感到后面会不会有什么**谋?经常神经质地往街边一跳。好多次躲避不及汽车从我身边开过,下身的隐秘之处就会有一种又**又凉的中了电的**。我越来越没有办法相信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