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阳春微微勾了勾唇角，放低声音，凑近宋婉饶有兴致地说，“如果我念旧情，你就该担心、害怕、吃醋、恐慌了吧？”
吃过早饭已是接近中午，杜晓收拾打扮好，急匆匆地往顾家老宅赶。
沉静了片刻，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再顺从本能微微点头。
“你呀……”顾亦北无奈地用手指点了点她，拨通手机，“喂，老张，帮我查下1点到香港的航班还能不能订票……唔，那帮我订两张2点的吧。”
杜晓咬牙切齿的再度提脚往他脚面上跺去，这次顾亦北却灵敏闪开，在杜晓重心不稳时一把揽过她的腰贴向自己，找准她的唇，重重吻了上去。
顾亦北面色不变的继续笑，“我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伯母的眼睛？”
“顾亦北！她说你高攀她！”路迟一时语塞，抢不过杜晓的话，便去激顾亦北，“你怎么能没有反应！”
顾亦北退后一些，深深的皱起了眉……他没变态到怀揣着这个目的而来随身携带那玩意儿的，而酒店里的……貌似昨晚都用掉了……
杜晓头皮一麻，不敢置信的说：“莫非你想？”
顾亦北一把收过将将挨着脸部的抱枕，本来想一把丢开，后一回想还是杜晓买的，从“草屋”那边带过来的，又慌不迭收在怀里，愣愣的看向怒吼已经冲了过来的怒吼出者，这才看清原来是他的准嫂子，眼睛一眯，勾起了不正经的笑：“我这不是怕我一不小心占了别人便宜么？倒是怎么会是嫂子你？我哥他也放心？不吃醋了？”
那时明明除了对工作以外的任何事都漠然至极的清冷男子，却偏偏推掉所有应酬，早早回家，对她刻意刁难，只为这一瞬间，她脸上明媚的生动。
明明说了这辈子不动感情，最后却偏偏栽了。还以为自己是后动心的那一个，少吃很多亏。如果说谁先对爱情低头就是谁输了，那我怎么也算是个赢家吧。结果人家压根就没有对我动过心……自作多情的感觉真不好受，还输得彻头彻尾的……”
她也只想找一个沈洛那般温柔体贴的男人结婚，她也想获得顾亦北如此赤忱的真爱。
可暗示，她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反正一脸平常的躺在床的另一头睡的开心。
顾亦北轻轻笑了声，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吧，你回去吧，最近……”
“哪个？”段玉微微蹙眉。
阳春深感她无可救药般叹气摇头，继续拾梯而上。
“刚刚段玉给我电话了，说你跟着你男、朋、友过来了，可你‘男朋友’人呢？”阳春妩媚的丹凤眼含着笑看向杜晓，又用食指抬起她下巴，仔细端详后说，“而且我觉得你长漂亮了，跟谁一起住就会像谁，你跟着宋婉那样的能漂亮？只能越来越丑。”
杜晓一怔，猝然回头，就看到不远处草坪外小道上站着的挺拔身影，唇边有被阳光浸染过般灿烂却又温和的笑容。这身影，她曾无数次放在心底膜拜，在他离校前后，更是常常到图书馆前的广告牌前凝视；这笑容，更是数不清的出现在她的眼里梦里：出现在眼里，如果是对着别人，她会想，这笑如果是对她的该多好，如果是对着自己，她又会幸福又酸涩的心跳加，而如果出现在梦里，梦醒后，满足又失落的心情，是如此的记忆深刻……
祝今夜柔柔一笑，不慌不忙的放下手里的高脚杯：“顾聿衡和辛圆缺也很甜蜜的呀，为什么你偏偏注意到他们了呢？”
“那你可得小心了，”顾亦北笑着捏住她的拳头，带往他横在她腰间的手臂，“今天是看上，或许明天就是喜欢了。”
段淮瞳仁一缩，微微抿了唇角，却还是只能淡淡“嗯”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
从顾亦北口中听来的版本是，段淮离开香港的原因有二，一是为了保柳洁雨的前途，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香港已经呆不下去了，不如换个环境以求东山再起的机会。而目前柳洁雨的说法，却显然在证实第一个原因。
“草屋倒还准确，关于这个娇嘛……”顾亦北停在了这里，若有若无的感慨般叹息一声。
现在，是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如果说出口，她会不会相信？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说……要跟你再来一次呀……我那是疑问口气啊，疑问口气……”
略带责怪口气的，她冷冷淡淡的说：“你怎么又把自己身体弄成这样？”
“为什么我觉得你很需要？”顾亦北声音中有怒极反笑的意味，“很好，现在回到第一个问题，你现在在哪里？”
讨好的一笑，杜晓对面前嘴唇抿的死紧的段淮来了句很经典的对白：“你，昨晚睡的好么？”
一直粘在一起的唇，经此一役终于分开，杜晓听到耳边有顾亦北的轻笑，低低哑哑的，“你那么主动，应该敢吧？”
杜晓一直憋闷着的胸口因为他的离开而倏地放松，她坐直身子，从桌上快拿过一罐啤酒，快拉开拉环，快的大口灌了下去。像是终于压住了余惊，却又现，大概放松过度，心口变得空空荡荡的，竟似是失落。
“我去书房的小床上将就一晚，”顾亦北微笑着，伸手轻轻拍了拍她头顶，“还算有良心，知道考虑我。”
顾亦北听闻这个问题，下巴不自觉的又上扬了些许，视线挪到璀璨的水晶吊灯上，和当时看着她穿那件裙摆蓬蓬的蕾丝小短裙从帘后出来时一般反应。只因脑海里又出现了那双从重重叠叠的黑色蕾丝轻纱下探出的笔直长腿。还好杜晓貌似并没有现他彼时面部的不正常潮红，也不知道他仰起下巴的目的是怕自己丢脸的流鼻血……
先呢，按相貌排，辛圆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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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段淮应了一声，然后微微侧头对杜晓说了从早上第一个照面到现在的第一句话，却是：“先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上来。”
“我被赶出来了……”
“唔，以后当朋友？”顾亦北微抬下巴思忖了下后，忽扬唇角说。
“嗯哼，”杜晓为自己的急中生智感到十分的满意，轻轻应了一声后，又对刘婶说，“我认识他的，刘婶。”
“我还说什么？”顾亦北略微歪过头看她，唇懒散的勾起，“说你有自知之明么？知道自己不算女人，所以只喜欢女人的我，不可能喜欢你？”
顾亦北气喘吁吁追下来的时候，杜晓刚动车子，顾亦北大步迈去，敲响了驾驶座的车窗，杜晓没好气的放下电动窗：“怎么了？”
挫败的让顾亦北觉得杜晓面前菜板上那条鱼都在翻着死鱼眼嘲笑他。
杜晓唇角抽搐，垂着头在心底唉声叹气，她只是很单纯的以为一个月刑期结束了，什么都该上正轨了，段淮也该滚回他自己家了……（咳，完全没有鸠占鹊巢自觉性的女主……）
“阳春女士，你怎么可以做到精力这么旺盛的？难道晚上睡的太好了？是某些方面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所以要换个地方泄吗？”杜晓不情不愿的坐起来，嘴上却毫不留情地放毒。
“晓晓到了啊，”段丛山先出声，也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般，亲昵温和的唤她。又招呼身后晚他一步的段淮，“来，段淮，这是你妹妹，杜晓。你说是不是缘分呢，晓晓现在居然也在段氏实习。”
“我明白你是为什么醒的了，”顾亦北唇角缓缓勾起，“被尿憋醒的？”
杜晓笑：“段玉在大学里就有女朋友的。有一天路迟问我，如果他真的是天龙八部里那个段誉，我做不了王语嫣会选择做谁？我说，阮星竹啊，王语嫣让他的女朋友做去！可我慢半拍才反应过来阮星竹比段誉高了个辈分，还是他后娘……路迟当时还觉得我与众不同来着，结果知道我只是弄错了而已，对我失望透了。”
自己是不是好奇心太重了些？
原本还不甚在意刚刚那番惊天地泣鬼神的母女雷人对话的顾亦南，却因为这句话，险些呛死。
“嗯，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顾亦北悠悠然抿了口酒，又略微皱了眉，像是在回想，迟疑的问，“可刚刚那句话是从哪张嘴里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