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么办……

“暴力……”杜晓一歪头,依旧皱着眉嘀咕着,“难道是因为这个?”

相到当初他自闭,他伤害自己,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于是,顾亦北暗地筹划,3o岁之前,一定要让杜晓主动扑倒自己一次……咳,这样说太受一点,至少主动勾引自己一次吧。

“我也什么都不会做,”段玉似是从刚刚的情绪中抽身而出,一边笑,一边摇着头起身,“第一,我本来就只是好奇而已,第二……杜晓是个好姑娘,如果能被瞒着一辈子也好,本来也不是件大事,最多也就引起一时混乱,没意思。

“你嘲笑我,嗯?”

杜晓再次过程中一直静静站在一边,不怎么敢面对段玉,她有些怕段玉会多想……但其实想到顾亦北刚刚说段玉可能早就知道了她对他的特殊感情,而她经过自省,也觉得或许“暗恋”不过是她自以为“暗”,而实则早就只差戳破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杜晓想,自己或许还需要时间来适应这种恍然大悟。

阳春的目光在她面上扫了扫,又扫往门口,微一沉吟就笑着对宋婉说:“既然杜晓这丫头回来了,那我就先带她走了。知道她这段时间没有让你麻烦,我也就心安了。”

听到最后一句,杜晓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瞄向刚刚还幸灾乐祸此时却愤愤不平的路迟,和有些脸黑的顾亦南,偷笑两声后,再咬着嘴唇赶走了一群还在叽叽咕咕讨论个不停的女生。回过手挽上了一直的顾亦北,“年轻的小帅哥,我们换个地方照相吧。”

“唔……明天?”?顾亦北抬起下巴想了会儿后,很认真的说。

“因为看上你了呀!”杜晓怀着对他智商的蔑视急冲冲说完,然后就看到顾亦北眼睛“刷”的一亮,顿时惊觉上当。

里间的门突然打开,先杜晓一步回到办公室的段淮走了出来,看到顾亦北的时候,目光只是微做停留便淡淡移开,但神色明显比方才更冷了些。

让谁走?

进到厨房的时候,顾亦北正在水池前忙碌。看到他手里正在洗的新鲜蔬菜,杜晓无比好奇:“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莫非你真的早预计好了我会乖乖跟你来?”

“避重就轻?”顾亦北将这四个字在唇齿间缓缓的过了一遍,似是觉得这个词相当精彩般,隐隐笑了一下,随后又看着睁着乌溜溜眼睛密切注意自己动态的杜晓,轻轻叹了一声,声音低哑的喃喃,“就算我是避重就轻,我说出重的那部分,你会信么?”

“带你去个地方。”顾亦北抓着她的手,拿了桌上的车钥匙,绕过桌子,牵着她往外走。

化身老鹰的杜晓很无辜的抬眼看她一下,懒得搭理,便伸手去拧病房的门,却又被宋婉拦住:“老杜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别进去吵他。”

“杜晓,你的意思是,昨晚你跟我生了那样的事后,你不见我反而能静下心来好好准备论文?”

还是因为一大早起来现自己又丢了柳洁雨,顺便逮到了自己这个夜不归宿、还对他堂而皇之撒谎的“妹妹”?

她想要这般的温暖似已很久,被蛊惑着,微颤的手放上了顾亦北背后。

还是放过她?

顾亦北被她这几乎没有杀伤力的一脚踩着,毫无压力的轻轻笑着问她:“还要住么?”

稳住身形,杜晓长长的吁出口气,觉得脸上越的烫,而某只放在她腰上的手也很碍眼,刚刚还差点丢脸的她不好正大光明的将这只猪蹄拍开,只能假装微笑般微咧唇从齿缝里幽幽的喊,“顾~亦~北!”试图提醒他。

苑飘飘:“等你结了婚再写我的?呵,那估计我一辈子都、没、戏、了!”

“最后还不是分手了?而且他那么快就有了新女朋友,又花心又不可靠,”顾亦北看她那哀伤自怜的样子就更是不爽,一番话说的很是不屑,“不知道你怎么会看上他的。”

奇怪了,顾亦北从来没个正形,又常常满口跑火车,为什么自己毫不怀疑的就相信了他说的话而去琢磨他给留下的悬念呢?

段淮依旧面无表情,好像顾亦北刚刚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见,如果忽略那双狭长眼底忽起的风浪和越来越汹涌的漩涡,以及垂在身边已然紧握成拳的右手的话……

大概是顾亦北皮厚,被她这样敲着,居然还能笑出来,“我怎么知道你笨的连饭都不会做,我以为你赶走刘婶赶的那么霸气,一定会想到后果的。”

本来想说“这是哪家推销红酒的”,结果一嗓子太过张扬地吆喝出来,正与刘婶的“顾家二少爷”重合在一起不说,刘婶那惊讶仓皇转向她的样子,仿佛在脸上写满了:小姐你声音怎么可以这么大,怎么可以这么市井气,你不是我家小姐,你一定是哪家的厉鬼附身……

跟父亲结束谈话后,他回到房间,夜色里,有温柔的街灯光线透过窗纱铺在地板上,如雾如练,顾亦北想起了那个柔软的偷吻,她匀浅温暖的呼吸,静静的扑在面上,和此时从打开的窗隙透进来的夜风一样,挠动了他不安分的心。于是他给杜晓打了那个电话,轻轻喊出她的名字,听着她那头的呼吸和自己这头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很想问她,你想我了么?i市今晚的夜晚,是不是和他现在在香港看见的一样美丽?

路迟呆呆的看着如一阵风般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顾亦北,愣愣的关上门,走进饭厅,问顾亦南,“他怎么了?”

“啧啧,我私下认为,男人比女人多的最重要的一部分也不该是喉结吧……是你太不了解男人了么?”顾亦北笑了,他此时的表情就像在逗自己养的猫一样,看着她炸毛,自己却还很悠闲自在。

“四天,等我回来,你差不多也该来上班了。”

之后阳春依旧精力过盛拖杜晓去逛街,一一扫荡过衣服、鞋、包、饰、手表……给杜晓来了个全方位改造包装。不知道买了多少,杜晓实在走不动了,阳春还带她去逛了眼镜店,将刚刚在某名品店买的镜框交给店员去配镜。

幸好阳春此时也放过了她,松了抓住她衣服和裙子的手,杜晓接过眼镜,低下头抿了下唇角,再度抬头时,脸上就是好像刚刚那一切都没生过的云淡风轻。

“刚刚醒了,”杜晓不想直言自己是被尿憋醒的,便转移话题,“你回去啦?还是住的宾馆?开车了么?”

可说是这样说,杜晓却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爸一定会后悔。

杜晓一脚给他踹去:“滚你的!我怎么会上了你的车啊!”

她一走,立在原地的杜晓保留战斗姿态数秒后,便突地松懈下来,若无其事的转身继续端着盘子去拿食物。

但偏偏要有人破坏她这虽然有些别扭,对今天来说也实属难得的好心情——只见顾亦北从侍者那里端过一杯酒,微勾唇角走过来,视线上下打量杜晓一番后,再接过刚刚路迟的话题问:“像姐妹?”

杜晓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么粗俗的,便又换了种说法:“那就是我们的老爸希望我通晓大义,希望你骁勇善战。”

驾驶座上的人听了,桃花眼微微眯起,不急不慢的回击,“嗯,的确是不可能,所以我这不是主动来监督保护,以免我未来大嫂被一个败类给欺负了,在我哥那里交不了差。”

顾亦北早就在路迟的叙述中豁然开朗,而现在,看着鼓着眼睛瞪自己的路迟,他微微笑出来,“有条有理,有论据,有引述,有动之以情,有晓之以理,加上笑料吸引注意,最后还来点威逼恐吓。小迟子,你是真的傻么?”

路迟微怔之后,便鼓起腮瞪向他:“搞搞清楚也,我一直都说自己是天才,是你们非要说我傻的!你现在还好意思问我了?”

顾亦北笑容越拉越大,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便拿起手机订了张到香港的机票。

8

可好不容易到了她面前,她却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一语双关,他怎么会听不懂?

可是她不爱他,还想爱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