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高主任见对方如此热情,在仍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他也不好鲁莽行事。要知道,像他这种欺软怕硬之辈,也最讲究知己知彼。若是对方是哪个富翁的私生子之类的,自己未探明情况就冲撞了对方,那样绝对是自讨苦吃。所以说,拍马这门学问也最忌鲁莽行事。“冲动是魔鬼”可是高主任长期拍马生涯积累的不二真理。

几步来到狂男他们面前,伸出一只肥厚的手掌,指着狂男他们几个训道:“张霸远,又是你们几个呀?这次又是在这里散步来着了?又是哪个从你老家来的隔壁邻居的女儿的二姨的姐姐的儿子,在学校里跟你偶遇,到这里交流感情来着了?”

楼夜只是将身子往左边稍稍一偏,同时使刀的右手配合着曲肘,将武士短刀斜斜贴着腰部搭在后背。这一下姿势虽然有点怪异,但看在旁人的眼里,倒似他的武士短刀先放在那里等着飞仔的拳头凑上来一般。偏偏飞仔的偷袭使足了劲,一时根本收势不住。再加上双方距离又近,眼看拳头就要和刀刃亲密接触,而其他几个注意到不妥,却来不住救急时,楼夜猛然拧腰,同时拿刀的手臂打开飞仔的前肘。

那个叫阿三的瘦小个倒也机灵,眼睛一转就换上了一付委屈模样,哭丧着脸道:“狂哥,我真没骗你……一定是他们刚好有事先回去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来黑的,那就去当杀手吧,绝对能混个金牌杀手。当小偷吧,叫人家贼老大退位让贤吗?当黑客吧,似乎有点欺负银行的感觉。去抢劫吧,似乎技术质量不高的粗活……黑道也无聊啊。

楼夜将他在“伊甸园”中摆地摊的经历放到了现实中来。由于他一直是个贫困生,为了能够攒学费钱,在他还上高中时,就不得不利用暑假的时间,自己去进一些小物品摆设流动摊位,自谋其生。之后,就是楼夜表演“忆苦思甜”的自由挥了。他这个在“伊甸园”中创惊天记录,一度将好莱坞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等独占了十届的影帝,不一会儿就将那些子虚乌有的苦难经历,就差声泪俱下的倾述了完毕。

楼夜自然知道赵幽怜说的是什么。她像个做错了事,不好意思见大人的小孩子一样,嘴里不停地说着:“别管我,不要理我……”

楼夜让赵幽怜在车内稍等片刻,他自己跑上楼去看看原来的房子房东有没有租给别人。来到六楼的阁楼门口,看到上面那把陌生的铜挂锁,楼夜就明白这房子另外有人住了。

“真是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楼夜的神态依然是那么从容。

“楼夜同学,你没事吗?现在感觉怎么样?”楼夜分明听到了张医生的问话。

看得出来,那个自毁程度倒计时非常快。最后“上帝”只来得及告诉楼夜这本《创世纪》真名叫作“极”之后,只无奈地留下一串说不清是遗憾,还是留恋的省略号……

视杀人为艺术的杀人魔头他做过,并真实地体验了杀人时的感受。那种完全模拟真实的血腥味刺激得他甚至一度要疯。可是,后来他就麻木了。再后来,他的神经就在邪恶的“上帝”暴力强制的锻炼下,在用想破脑子用近千种方法,杀死近个重刑犯后,终于顺利迈入刀枪不入的境界。

看着楼夜的体检单,在张叔叔专业解释下,得知楼夜除身体由于长期缺乏锻炼和营养涉取不足之外,并无任何能够导致他长时间昏迷的症结所在。楼夜的脑子已经被x射线透视了n个来回,根本没有淤血之类的影踪。最终,在张医生这位国内知名脑科专家的推测下,也许是楼夜头被撞击时,虽然没造成淤血积于头颅内,但有很大可能是部分神经受到损伤,所以导致了现在长时间的昏迷。

“我就是你之前看到的那本书。确切地说,应该是那本书只是我休眠时的样子。”

“既然你没事就好了。晚上还有晚会排练,我们先回去吧。这边就让张叔叔来处理吧。”说着韩逸之就将目光移向了那个白大褂,“张叔叔,这边就麻烦您了。”

在医院里,他才明白周叔叔是为了保护一个得罪了黑社会的客人而被人用西瓜刀砍伤的。然而,他在医院的手术室外等了整整一个晚上,那个被周叔叔救下的客人一直没有出现。等到天终于亮了,手术室的灯也熄了,门也开了,推出来的病床上,他却没有等来那个待他像父亲一样的周叔叔。那一刻,从小倔强得不知眼泪为何物的他,十几年来第一次号陶大哭起来。

狂男等人个个应喏,狼狈地离开了现场。只是,在临转过拐角处时,回以一记怨毒的眼眸,将楼夜及那几个大一新生深深地印入了脑海。

“好了,楼夜。现在没人会来打扰你继续看书了。今天时间不早了,你记得明天到我办公室来,办理一下回校续读的手续,我还要给你安排一下你的分班等事,就先回办公室了。记得有事来办公室找我就行了。”

“主任,您真是对我太好了!”楼夜顿时已经感动得热泪盈眶了。“今天要不是您及时赶来,我就要被他们……”

“没事没事的。”高主任拍拍楼夜的肩膀,露出一付早已明了的表情。“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知道不?”

“嗯!”楼夜点了点头,声音里透着点点湿意。

“好了,我真的得走了。你身体刚好,注意休息。还有,别再让书给砸了哈……”说完,高主任就哈哈笑着,意得志满地离去了。

楼夜自然知道高主任那意得志满更多的是对晚上与那个女学生的约会,甚至他的脑子里已经在想去哪家宾馆开房这个龌龊的问题了……

而那几个大学生,目送着高主任离去,还一个个感慨着“真是个好主任啊”之类的狗屁感慨。

几个傻冒,自己被人盯上了还不知道,居然还在这里为一个无耻得人愤的肥猪感慨万千……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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