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蘅接过杯子,慢慢地喝下。

笛声猝停,白狼抬头疑惑地望着她,仿佛想知道少女为什么不继续那悦耳的曲子。

杨朔风走到石桌的另一旁拿起一柄一直放在那儿的木剑,接着走到空地中央,吐纳一口气后,开始舞动手中的木剑。

俊硕的身形再搭上绝妙的剑技,让一旁的曲蘅看傻了眼;他手中的剑看似随意地挥动,其中却带着一股猛劲,扫过地面时带动着尘土一起飞扬,足见使剑之人功力深厚。

看了几招之后,曲蘅突然低喊了一声。

杨朔风听到了她的低喊,停下了动作对曲蘅问道:“蘅儿,怎么了?”

曲蘅缓步来到他身边“杨大哥,你刚刚使的招式我也学过耶!”

杨朔风暗自一惊,这怎么可能呢?他刚才所使的是古墓派开山始祖林朝英所创的“玉女素心剑法”这套剑招向来只传古墓派的弟子,她是从哪学来的?“蘅儿,你说你学过,那你施展一遍给我看。”为了厘清心中的疑惑,他便要求道。

“好。”

曲蘅接过他手中的木剑,挥动起来。相同的剑怯在不同的人手中使出果真有不同的味道,杨朔风是潇洒俊逸,曲蘅是飘然唯美,彷若林中仙子。

等曲蘅全部使完,她走到他面前问:“是不是一样的?”

杨朔风点头“蘅儿,我问你,这套剑法是不是你师父教你的?”

“对呀。”

真是她师父教的!那么,她师父又是怎么学来这套剑法的呢?难道她是古墓派的人吗?“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谈过古墓派的事?”

“古墓派?”曲蘅想了想“我从没听她提起过。”

杨朔风沉吟着,这事有点蹊跷。她师父如果真不是古墓派的人,也必定和古墓山庄有很杰的渊源…不打紧,只要曲蘅在此,她师父听到消息一定会来这里找她的,到时答案自然就揭了。

***

“将军!”曲蘅高兴地喊道。

“没想到你学得还真快,才两、三天就把为师的我给打败了。”杨朔行难得地垂下嘴角。

“二哥,凭你这功夫也想当人家的师父,一百年后再说吧。”坐在一旁的杨朔亭以“你还没那资格”的眼神看着他。

两天前,杨朔行发现曲蘅竟然只陪着大哥练武,直喊着不公平,便嚷着要她陪他下棋。只是曲蘅从没下过棋,于是杨朔行便从头开始教她,没想到才两天的光景,曲蘅的棋艺竟进展得如此快速!

“你说我的棋艺不怎么样,我倒要看看你的三脚猫功夫怎么打败曲蘅换人!”

杨朔行起身把杨朔亭拉坐下来,让他和曲蘅对弊。

才没多少时间,杨朔亭这方的棋子已被曲蘅攻得动弹不得毫无反击之力;一盘棋未完,杨朔亭就开口讨饶了。

“我投降了!”

“多谢杨三哥。”

“曲蘅,不用谢他,他本来就输了。”杨朔行用手中的纸扇敲了一下杨朔亭的头“啍!你还敢说我棋艺差!”

“二哥,你再这样打我的头,我运早有一天会被你打笨的。”杨朔亭皱眉说道。

“笨?你本来就笨了,还需要我来打吗?”杨朔行一脸的不在意。

“你胡说!家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因为常常被你打头的关系,所以才会每天都昏昏欲睡的。”杨朔亭指控。

“错错错,我是因为看你每天都一副要死不活的睡脸,所以才想把你打得清醒一点。”杨朔行辩道。

“二哥,你…”“杨二哥、杨三哥,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曲蘅为他们俩各倒了一杯茶。

“曲蘅,我们这不是吵架,是情感交流,老三,你说是不是呀?”杨朔行举起荼杯小饮一口。

“你说是就是,我哪敢说什么。”他也接过曲蘅递来的茶喝着。

“不过说也奇怪,自从曲冲来了之后,你好像每天精神都不错嘛。”杨朔行以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杨朔亭。

“是吗?”杨朔亭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一点都不觉得。”

“你们今天有看到杨大哥吗?”曲蘅突然问。杨大哥每天都会陪她来净心亭看她学下棋,可是今天从一大早到现在,她都还没看到他的人,是心里头缺少了一块东西。

“大哥今早收到一封信,之后便神神秘秘地出去了。”杨朔行回道。

“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杨朔行观察着曲蘅的神情,笑间:“怎么,才一早没见到我大哥就这么想他啦?”

曲蘅听了脸条地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急忙辩道:“才…才没有,我只是…只是随口问问。”

“既然只是随口问问,那为什么脸都红了呢?”杨朔行继续戏弄着她。

“我…我不知道…”曲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只是心突然跳得很快,然后脸就跟着红起来了。

“二哥,别这样戏弄她啦。”杨朔亭挺身而出。

“你心疼啦?”

“我心不心疼是无所谓啦,但要是让大哥知道的话,难过的人可不是我。”怪了,二哥是怎么了?为什么三番两吹对他说那种莫名其妙的话,好像他对曲蘅…真是胡扯!

“咦,没想到你变聪明了喔,竟然知道要拿大哥来当挡箭牌…”杨朔行未完的话被曲蘅怪异的脸色打断“曲蘅?你怎么了?”

曲蘅原本因被取笑而红通通的脸,一下子却刷成雪白。杨朔亭也发现了,担心地问:“曲蘅,你不舒服吗?”

“我…我突然觉得…好冷…”她紧抱着双臂,抖着声说。

“冷?!”杨朔行和杨朔亭对看了一眼,现在是夏季,天气热得很,怎么会有人喊冷呢?但看她的神色,似乎真的是冷到骨子里了。

“是不是生病了?”杨朔行拉着她的右手帮她把脉,只觉得她脉象混乱“曲蘅,你知道自己有病在身吗?”

曲冲听了先是摇摇头,后来又像想到什么地点点头。她颤抖地说:“一定…是师父所说的…啊!”她受不住地低喊,同时因无法承受身体的那股剧痛而跌坐在地。

“曲蘅?!”两人同时喊道。当他们正想扶起她时,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奔来,赶在他们之前将曲蘅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