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小黄退去,叫来小刘,告诉他这些日子以来,我结交了不少朋友,那些餐饮票就是我请他们吃饭用的。我先是说出了他兼职那几家公司老总的名字,继尔又说出了那家派出所所长和指导员的名字,当这串名字从我嘴里轻描淡写地吐出来后,小刘那张半农民半工匠的方疙瘩脸就变白了,继尔还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子。

他坐在他宽大的主任办公室里,抬头看到是我便点了下头,露出一脸假笑来,充满智慧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只可意会难以言传的光泽。相当初我大学毕业时我们曾在彭新国家吃过饭,但那毕竟只是一面之缘,没想到这么多年没再见面他依然记得我,而且是以一种老熟人般的神态接待我,丝毫不见陌生感。他从老板椅后移出身子,请我坐到对面的小沙发上,他坐到另一张上,亲手为我泡上了茶,轻轻虚掩了门,并交待手下若无要事不要来打扰。我向他递上了一张名片,他看罢露出了几丝略显做作的惊讶状,对我的“事业成就”表示了一番赞叹。我相信以他今日大律师的身份,见过的所谓董事长、总经理、ceo早已不计其数,所以简短的寒暄客套后我决定直奔主题,不再绕弯子。

这让高老师大吃一惊,当她还没明白过来时成刚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并开始了迅猛的攻势。

节奏。节奏就是轻重快慢深浅缓急。节奏就是音乐。

“它已是强弩之末,我没办指挥它了……你为什么还不让它出来?”我问她。

起初是情感的渲泻,后来就变成了完全身体的索取,她眼睛微闭眼角还挂着泪痕,口中轻轻呢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像一头刚刚出生的小狮,眼睛尚未睁开急急的在盲目觅乳。颈部筋脉伴随着每一次强烈渴求的痉挛,集体强烈地更替着收缩和舒张。老爱曾经说过,如果一个女人还很年轻脖子上就有很多竖纹横纹,那么她的一定很丰富,如今看来也许有些道理。

我回:我隔壁传来了春天的声音,男女合奏,过分动听,我某个部位正在暴怒中。

下午送老爱和易老师去机场,宋总表现出恋恋不舍的样子,坚持要亲自到机场送行,老爱哈哈一笑,说:“虚礼不必了,宋总是个好人,要真是有缘咱们还会碰面!”小黄送他们二位去了机场。

那是两个丰满高圆的白丘,它们巧妙连体,左右对称,洁白无瑕,不见半点瑕疵,就算这个世界上最杰出的能工巧匠,给他们最好的玉石和工具,他们也无法雕琢出如此完美的艺术杰作,我不免在心里发出了一连串的赞叹,这一切是真的么?它此刻真的是在等待着我的享用么?

“您先等会儿,我叫她们过来。”妈咪扭身出去,临行前顺手打开了对面的电视。

小宋说:“吃饭就不用了,我们还有事。”

我首先来到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以星宝数码动画有限公司ceo的身份,拜访了那些带给我童年美好记忆的动画老前辈。经过他们层层推荐,我找到了目前最有创作活力的易老师。易老师五十已过六十未到,身材短小,满面红光。他的两只眼珠子明闪闪地发亮,小鼻子小眼睛小耳朵,行走站立总是透着一股子淘气,我小的时侯曾看过他主创的一部片子,曾留下过不少美好记忆,如今那片子的生父陡现眼前,不觉倍感亲切。我调动了一切美好词汇,表达了对易老师的尊敬之心,彼此相谈甚欢。后来我提出,有朝一日我的公司若进行国产原创动画的话,请易老师出山给予帮助指导,易老师欣然应允,并说等我的好消息。

一个黑本子中夹的是照片,另一个黑本子中记的全是电话号码。照片那本一页页翻过去,全是程总跟那些大小明星们的合影照。电话号码那本记的是那些明星们的联系方式,这些名字都一个个如雷贯耳,其中不乏一些今天已成为国际级的,那都是他们亲手记下的电话,还有一些是传呼号,颇有些历史沧桑感,传呼号后面的括号里是手机或座机,这应该是程总自己后来补上去的。

“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我命令自己不许出声,我要与之对抗。起初我做到了,但那个水母般的容器却力大无穷,随着它的发力,我忽然“啊”的一声大叫。

宋总看了看表,说:“不早了,先回家休息吧。去上海的事儿咱们再强调一下,六月十七号动身。”三人散开,各回各家。

程总这话吓我一跳,这是我第一次发现他具备睁着大眼说瞎话的本事。我不得不说:“不会吧?这剧情还可以?我看最多也就是几集的量,居然能弄出二十多集来?”

他的头衔是:星宝数码动画有限公司ceo。

经过近十天的奋战,我终于运用手机没信号,手机没电,手机正在充电不在董事长手里,手机忘在车上了,手机丢了,手机坏了,手机虽有信号但很差董事长听错了,董事长跟另外一个人拿错手机了等多种手段,总算是满足了w有手机的愿望同时又没大更改剧情,拍摄照样进行。

宋总指着小卫的鼻子说:“你将来就是新公司的行政主管,也就是办公室主任,这位铁总将来就是你的直接上级,你的领导,你要听他的,以后没事不要来找我,而是直接向铁总汇报,你听见没有?”

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妈的,实诚,不就是想说我老实么?老子到底哪儿老实了?心里正在埋怨,忽见宋总站起来,脸上笑出一朵花来,向门口极速走去,老远就向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伸出了小白手,二人双手紧紧相握,宋总喊他贾生。贾生的背后站一个中等身材,黑眼珠很亮不停转动的中年人,穿着剧组常见的那种长满口袋的衣服,戴一顶帽子,皮肤白?,头发略长,颇像艺术从业人员。我猜他就是程副总。

宋总还是不相信。宋总提到了w,他说w这么有名气,他肯接的戏,怎么可能会亏呢?我只好如实相告,这部电视剧剧本不行,已经严重的先天不足;导演也不行,手法老套毫无新意;演员也不行,光靠一个光杆名演是根本撑不起来的,和w配戏的那个小女生,完全是刚出道,肤浅可笑,她怎么能刻画出人物性格?果然宋总承认,这个小女生是制片主任李某力荐的,李某称此小女生虽然暂未成名,但潜力惊人,只需要一部戏,一个名角一带,以后肯定火――不是以后,这部戏就是她火的开始。

“其它方面都还说不上。金庸的作品习惯用二个筐,一个是复仇,一个是寻宝,在这二个筐里面装进了五花八门的‘奇珍异宝’,看上去精彩纷呈,引人入胜。但我希望每一部作品都是富有灵魂和个性的美玉雕塑,浑然一体,不是雷同的筐装入杂陈的宝。”

我返回到青岛狗窝,眼见四壁萧然,心中顿生悲凉与寂寥。回老家时我买了一个当地卡号,现刚换上青岛卡号,便嘀嘀嘀来了一大堆短信,它们分别是老爱、沈小令、高老师、宋总四人发来的。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我的地址。

苏南的脑壳里涌现出无穷难题和悖论。他观察那些烧香磕头的,怎么能认为都是无知的、没头脑的、没文化的呢?那里面有大腹便便的,气宇轩昂的,文质彬彬的,珠光宝气的,颐指气使的,飞扬跋扈的,谨小慎微的……他们都不是等闲之辈,也许随便拉出来一个,都可能比他苏南智慧得多,有实力得多。可他们都那么虔诚地匍匐在地,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不可能,问题不会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一周内我大多时间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饿得实在难过就泡袋方便面,除去必要的排泄其它事情一概不理。

苏南给高老师打了个电话。他的原计划是,假如这电话是她老公接的,他就寒喧两句后挂电话不再多说。没想到这次是高老师本人接的电话,上次苏南问她是否是他让她怀孕的事,她至今余怒未平,苏南赶紧先做了一番解释说明,然后告诉她,自己遇到更严重的麻烦了。高老师问他是什么,他说电话里可能说不清,要当面说,问她是否方便面谈。高老师说那你来吧,面谈没问题。

我继续顶:“那我们要是第一胎生后不想生第二胎呢?”

受自己有“隐情”瞒着沈小令的启发,他怀疑沈小令是否也有什么隐情瞒着他。想起陈玉玲当初偷记孟东华q密码冒充他上网聊天这一招术,苏南觉得自己也确有必要以同样方法对沈小令做最后一次侦察。既然各种因素都逼迫着他不得不向沈小令求婚,那么,求婚前的最后一次考核,显然也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