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全就跟着黄子山到了后山一片开阔地,原来山上的兄弟没事时也经常在这里练习骑马打枪,练练刀枪棍棒等。黄子山身上现在有两把手枪,一把是美国造左轮手枪,能一连打六子弹;另一把是大肚子匣子枪,也是连的,这都是他从地主和官人手中枪来的。他一把将左轮手枪拿出来说:“兄弟先练它吧,这东西管长,好瞄准,只要手不哆嗦瞄好了一打一个准……”董全就认真地学了起来。

董全这下被弄迷糊了,心说这是真的假的,我这么骂你也称赞我?还要和我交朋友?这时董全的绑绳二次又被松开了,黑面大汉过来拉住了董全的手,诚挚地说:“兄弟,你要是不反对的话,我愿意和你拜把子,誓同富贵共患难同生死!”又转身对手下人说,“快去,把二当家的找来,准备香案……”有人答应一声撒脚如飞去了。

“我的妈呀,土匪来了,快跑!”两个人也顾不得董全了,锹也不要了,提着枪跟头咕噜地跑出了树林,下了山坡找孙继魁报信去了。

章铁将一看,儿子章军遍体麟伤奄奄一息,吓得魂不附体,赶紧问海氏兄弟:“二位,这这这,……怎么回事?”海宽说:“老伯,现在不说话的时候,快,快,救人要紧,先不要让他烤火,把衣服给他了,让他躺床上,多盖几床被子。——大婶,你给熬些姜水给他先灌下去……”海宽一回头又对海林说,“兄弟,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镇上找郎中弄些药来。”说完,他骑着马走了。

“多谢谢二位,那我就进去了。”庚四知道这些人见钱眼开,不给好处不说话,给了好处乱说话,自己家里虽然有几个钱,但最多也是个财主,镇长大人能‘请’我?你们哪是恭维我呀,分明是在恭维我的银子!

原来,春花心中有鬼,虽然他暂时骗过了庚四,但这个有心计的女人一点也没放松警惕。她知道庚四可不是好糊弄的,她生怕章军说出一些话来,或者庚四看出一些蛛丝马迹,那就全完了。因此她提心吊胆地把屋里又整理一番,把自己身上脸上又抓出几道血痕,慌忙又叫仆人把庚四找到自己身边来,顺便打听一下章军的情况。她这样做是尽量不让庚四和章军正面接触,那边最好把章军整死,她才能恢复安全。此时的春花,其狠毒程度不亚于皇宫里面争权夺利争风吃醋的女人。

原来庚四和余管家几个人到新集盘点账务,但马财主不在家,留了个便条,说是有要紧的事三天以后才能回来。庚四一看,既然人家不在家,在这里干等三天哪行呀,家里的事太多了。新集县离仁和镇也不算太远,往返也就是百来里地,干脆我还回家得了,三天以后我再来。就这样,庚四带着余管家几个人骑着马又回来了。经过赌局时一看这里一切如旧就是没到了章军,到家几层院子里看了看也是井井有条的。庚四非常满意,此时他又想起一件事来,打算要章军他们几个帮他参到参到,于是就问章军哪里去了。家人说,好像去了后院了。庚四这才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后院,余管家和其他几个当然没往里面来,就在外面等着。

章军耐着性子又把海氏兄弟的事和自己安的排布置说了一遍,最后又说:“夫人,你尽管放心,我这两天哪也不去,就呆在后院随时为你服务。”春花一听这话,笑得像一朵花一样。然后吩咐一声:“来呀,摆酒!”

“哦,是这么回事了。……你们用多少,我今天带的不多,五十两够不够?”说着章军第从身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了海氏兄弟。

章军谢过庚四,揣着自己赢的二百来两银子,一瘸一点的找到郎中二次给上药包扎了伤口,又雇了辆车拉着章军回到了铁将铺。章铁将和黄氏一看吓得颜色更变:“军儿,这,这怎么回事?”章军也没隐瞒,把事情的经过如实讲了一遍。

“腿长在我身上,我一不差谁二不欠谁,我为什么不能走?我今天还走定了,看谁敢拦着!”说着章军就要往外闯,这火药味儿已经很浓了。众人一看,要出事儿,胆小的都悄悄退场了,另两个参赌的也吓得变毛变色的。

章铁将也不理她,稳稳心神,好半天他一咬牙从家里拿出了积攒的五十两银子,恶狠狠地对黄氏说:“回头我再跟你算账!”一转身也不管天黑不黑了,怒气冲冲地走了。黄氏一屁股坐在在地上,思前想后又抹起了眼泪……

贾长林一看心中高兴,心说看我一招儿使得多漂亮。还觉得没过瘾的他过来就把章军二次拉起来,连拳打带脚踢的,章军就成了他的拳脚靶子了。不一会儿章军刚才吃的菜喝的酒一下子全倒出来了,这时贾长林又一脚把章军踹躺下了。贾长林还不依不饶的,过来又骑在章军身上还要打。

还没等章军再说话,布帘一挑进来一老少两个人。老的能有六十多岁,手里拿着个单弦;小的也有十七八岁,是个女孩子,柳眉,凤目,红唇,皮肤细嫩,长得很标致,一条条独辩在身后甩来甩去,一身葱心绿的演艺服饰穿在身上很是得体,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净利索。

黄氏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一声没吭就出了家门。

这时旁边的王老五换上了一副奸诈和得意的笑容说:“兄弟,让我来说吧,你不姓章,应该姓董,你也不是孙家堡子的人,你老家是新口村的,对吧!”说完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