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春花心中有鬼,虽然他暂时骗过了庚四,但这个有心计的女人一点也没放松警惕。她知道庚四可不是好糊弄的,她生怕章军说出一些话来,或者庚四看出一些蛛丝马迹,那就全完了。因此她提心吊胆地把屋里又整理一番,把自己身上脸上又抓出几道血痕,慌忙又叫仆人把庚四找到自己身边来,顺便打听一下章军的情况。她这样做是尽量不让庚四和章军正面接触,那边最好把章军整死,她才能恢复安全。此时的春花,其狠毒程度不亚于皇宫里面争权夺利争风吃醋的女人。

章军一看不由得喜出望外,心说这好机会又来了,这些日子都快把我憋疯了,看我们这罪受得,都快赶紧上牛郎织女的鹊桥相会了。看得出来,春花也早忍耐不住了,这下好,几天的时间我们又可以痛痛快快在一起了……

章军耐着性子又把海氏兄弟的事和自己安的排布置说了一遍,最后又说:“夫人,你尽管放心,我这两天哪也不去,就呆在后院随时为你服务。”春花一听这话,笑得像一朵花一样。然后吩咐一声:“来呀,摆酒!”

再说章军,他一点儿也不傻。对于春花的勾引和挑逗他太知道了,其实他第一眼看见春花时就蠢蠢欲动了,就是春花不勾引他他也想趁机找她的便宜。但是章军顾虑重重,他知道自己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容易,庚四对他的确不错,更重要的是他惧怕庚四的势力,不敢轻易玩火。因此,每次春花相诱,他都极力地掩饰和控制自己,装作不为所动的样子。章军心说,什么是悲剧?这么才是悲剧呀!有这么漂亮的美人对自己如此大方多情,但自己只有看着的份儿,还得装作谦谦君子不为所动的样子,这才是人间最大的悲剧!有好几次章军都快把持不住了,只好找了个借口狼狈而逃,心说,小娘们就骚吧,你等着我的,有了机会我绝不会放过你。

章军谢过庚四,揣着自己赢的二百来两银子,一瘸一点的找到郎中二次给上药包扎了伤口,又雇了辆车拉着章军回到了铁将铺。章铁将和黄氏一看吓得颜色更变:“军儿,这,这怎么回事?”章军也没隐瞒,把事情的经过如实讲了一遍。

章军把火往下压了压又坐下了,心说不走就走,反正我是赢家,赢得越多越好,我还怕赢吗?来吧!这时贾长林坐下说:“我朋友取钱去了,来,我们先顶他一会儿,继续!”

章铁将也不理她,稳稳心神,好半天他一咬牙从家里拿出了积攒的五十两银子,恶狠狠地对黄氏说:“回头我再跟你算账!”一转身也不管天黑不黑了,怒气冲冲地走了。黄氏一屁股坐在在地上,思前想后又抹起了眼泪……

章军一看挺得意,心说妈的,狗使的奴才,得理不让人呢。不就是顿饭吗,你看你把老子损得不值个尿泥钱。看来关键时刻,还得靠这玩意儿!章军心里美滋滋的拎着刀子出了雅间,大摇大摆地就要出饭店。这时,呼啦一下子冲过来七八个年轻人堵在了门口,手里拿短棍、砍刀等。

还没等章军再说话,布帘一挑进来一老少两个人。老的能有六十多岁,手里拿着个单弦;小的也有十七八岁,是个女孩子,柳眉,凤目,红唇,皮肤细嫩,长得很标致,一条条独辩在身后甩来甩去,一身葱心绿的演艺服饰穿在身上很是得体,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净利索。

一直到了晚上掌灯时分,仍然不见儿子董全。这下,黄氏更加坐卧不宁了,晚饭她也没做,这时章铁将进来了。

这时旁边的王老五换上了一副奸诈和得意的笑容说:“兄弟,让我来说吧,你不姓章,应该姓董,你也不是孙家堡子的人,你老家是新口村的,对吧!”说完冷笑起来。

这个人答应一声领着董全走了。董全领了钱后一刻也没停留就又回到林场干活去了,因为他知道孙大炮随时可能回来找自己,只有混到林场工人中干活才是安全的。

董全一听周财主说这话,早就打定主意的他心说,你现在让我走我也不走了,不给我钱也愿意在这里干,我就给他治好这牲口,沈亮这孩子挺可怜,得先把他救走再说。想到这里董全往前凑了凑说:“东家,我能治好这牲口,它没大碍,只是皮肉伤,不出十天半月我就让它重新到林场干活。”

董全其实不会武术,他这一招还是在和李义搏斗时学到的,凭着他力大有股冲劲儿,这一招儿用得果然漂亮。监工从地上爬起来后不敢再贸然动手了,就喊开了:“快来人呀,这小子打人要造反!”

董全虽然没来过,但他太知道这个地方了,心说我已经走出三十余里了。凤凰庄是个大集市,在孙家堡子西南方向,凤凰庄往西往南都是平原,而往东往北就是大山和丘陵,听干爹说,这里庄大人多,鱼龙混杂,还曾经有土匪出没。从闫寨镇和凤凰中间穿过到新口村距离才近呢,我怎么走偏了方向来到了这里?

董全边想边走,不一会儿,那套熟悉的院子又闪现在他的眼前。董全刚一进门,吴家三口从屋里就冲出来了,赵美凤还呜呜直哭。董全心说她肯定是挨了哥哥的打了,你这种风流放荡的女人挨打受气不亏,该!哪知还没等董全说话,吴登珂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吼道:“好小子,你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董全手里提着短棍,逃出后窗户来到院墙前。这是个一人来高的土墙,上面有两层砖,董全用手扒着上了墙头。皓月当空,看得很真切,就见那个李义正往前跑呢,腿一点瘸的样子都没有。董全纳闷不已,难道这小子真是铁打的?不知道疼?我明明看见他往自己大腿上捅了一刀,血都蹿出来了,他还能跑这么快,我就不信这个邪,我非追上抓住他不可!

“嘿嘿,幸福?当初我不顾家人的反对把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你,为了你我打了三次胎,你在哪儿?为了你我受骂挨打遭白眼儿闹得众叛亲离,你又在哪儿?那时你去找别的女人快活了吧,这就是你给我的幸福?!你给我滚!再不滚我就喊人了……”赵美凤说着因激动声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