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章军打伤人了,现在镇公所的监狱中关着呢,他让我来给你们家送个信。快想办法救他吧……”警察就说了这么几句话,转身就走。

“哎,我说客官,你可真行呀!没钱你愣装什么大瓣蒜?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一看见漂亮姑娘就装孙子呀?哦,你这不等于拿着我们的钱买你这张脸吗?!你喜欢拿脸往人家姑娘屁股上贴,那是你的事儿……”小二就不依不饶的越说越难听。

没人陪他,他就自已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咚”整了一大口,好悬没把这小子呛死,差点儿吐了。他赶紧连着吃了八口菜后,这口中才恢复了原味儿。气得他“啪”地一拍桌子,小二听见后赶紧过来了:“哟,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黄氏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和章军交换了一下。别看黄氏是个女人,还真有把力气,干起来比章军强得多。可章军这小子就连风箱也不想拉,就这样三个人勉强凑和了一个上午,赶出了几套农具和一把刀。章铁将一看气鼓鼓地说:“不干了,休息吧,大过年的干个什么劲儿呀!”

三个各怀心事的人三杯酒下肚后,王老五和孙大炮的话匣子可就打开了,都是些见闻趣事,还有他们两个奇的特经历,当然大多都是相当年如之何之类的东西。董全也耐着性子听了几耳朵,不失时机地还点头恭维他们几句。酒壮英雄胆,这时董全就感觉着气血上涌,热血沸腾,本来他胆子就大,这时他浑身上下甚至汗毛眼里都是胆。

周财主很爽快地答应了,对于他而言,很想让董全一辈子都呆在这里给他干活。于是冲外面大喊一声:“来人!”手下人很快跑进来了。

在场的人一听,心说这不明显讹人嘛,就那头驴值五十两银子?一头驴再好也不过十五两银子,你这是金驴还是银驴?再说今天这事纯粹是个意外,牲口惊了将车拉翻了,牲口受伤了,这能怨谁呢?包括那些苦力工人在内,心里都跟明镜一样,心说周财主真是为富不仁,你看把两个孩子都打成那样了,他还在心疼他的驴和车子,但在这种场合谁敢说个“不”字呀。

一边的董全实在忍不住了,过来冲监工喊了一声:“住手!为什么这么打人?!”

“登珂,爹说得对,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反正他也没得成……”赵美凤一看吴家父子一点也没怀疑自己,董全挨了打还被赶出了家门,目的基本上达到了。眼下要整死董全是不可能的,老头已经把他放走了,董全只要不在这个家,自己就是安全的。自己的苦肉离间计算是成功了,危险算是解除了,想到这里心里暗自高兴的她又在这里充起了好人。

几分钟后,李义感觉好多了,眼睛也能看清周围了,鼻子和嘴也不淌血了,把嘴嚼几下,牙齿之间也不出“咔嚓咔嚓”的沙土声了,就是眼睛和后槽牙仍然疼得厉害。这小子咬牙切齿,最后像一头野兽一样连夜逃回了闫寨镇老家。

借着月光吴老汉看清楚了,赵美凤脸上手臂上明显有几道血红的印子,有的还想往外渗血,再看她头凌乱,上衣也扯破了,一只鞋子还丢了……

“别,别,别,凤,我这次是真心的,我誓!……”那个被叫做李义的人很认真地跪地上了,举起手要誓被赵美凤拿话截住了。

这时就见吴登珂快步来到了黑驴近前,伸手一把抓住那根胳膊粗细的‘黑棍’,只一下就把它送到它该去的地方了……

……

“这是什么声音?是猫……小孩子……不对,是女人的叫声,是嫂子!她这么晚了不睡觉叫什么呢?生病了……”董全翻身坐了起来,虽然已是仲春了,但夜晚仍然有几分寒冷,他披上衣服下床站到窗户前往外观看。

吴老汉很吃惊,因为儿媳妇嫁过来三年了,算上这次也没进过三次豆腐房。吴老汉更吃惊的是,董全刚才说的和儿媳赵美凤做的驴唇不对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