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所以我用各种方法跟她对着干，不让她省心。那个时候小，不懂她其实也有她的不容易。”我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
我始终在被带着走。
“乔，我要走了，我这次来不为别的，只是看看你。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你要好自为之。”文森特说，眼角的皱纹爬在眉尾，沿着太阳穴延伸。
我轻轻按住他的手，有些凉。如果他有女儿，应该也要和我差不多年纪。他辗转了大半辈子，依然孑然一身。
对江和的爱，让我变成了一个残废。不会去爱别人，也没办法接受别人的爱。
“莫言，你别这样……”他扔下伞扶住我的肩膀，雨水顺着他额上的尖往下掉，他沉着一张脸。
“我不要住院。”我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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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头狠狠地瞪着他。
走出机场，一阵寒意。已经是秋天，我还穿着单衣。
我知道，我已经知道答案。
我笑起来，将背部抵在电话亭上，笑得弯下腰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人都曾幻想用一个孩子拴住自己爱的男人。但是那一刻，我是这样。我告诉自己，这是上天怜悯我，在这段感情里，终究不舍得让我一无所有。所以给我与江和的缘分一个延续，这个孩子，是上天给我最后的筹码。我要拿他赌一把。
我推开他，“你不要这样，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说，语气坚定。
他松了一口气，露出浅浅的微笑，点头说好。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文森特，我知道。在这苍凉世间，能与你相识是何等的幸运。我心里仍旧存着希望，所以会一直走下去。我要走到尽头，一探究竟。对于江和的感情，让我必须继续下去。不管结局是什么，我没有选择，只能一往无前。”
我低下头，把到嘴边的“对不起”咽下去。
“我和老白共事也不短了，真的可惜了……”
我一个人，在深夜十一点，到火车站买回n城的票。我要回去，立即回去，继续待下去没有意义，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莫言，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你不要进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