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这里来,让我替你承担那些伤痛,让我保护你。好么……”他笑,有些心酸的味道。我才现他很久没有刮胡子,青色的胡渣爬满了下巴,看上去疲惫而落寞。

李响过来扶我,替我撑伞。我挥手把伞甩到一边,我要淋雨。有一种破坏的**,在我心里膨胀,就要爆炸。我要找一个出口,好让所有的痛苦在这样的滂沱大雨里决堤。

李响在一旁皱着眉,一声不吭。

在李响的房子里,我睡在他的卧室,他睡客房。这么大的房子,我们拥有各自的空间。除了照料我,他不会多加干涉。夜里,躺在床上,听到他的脚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我这边一有动静,他会紧张地在门口询问。

“我要回去。”我掀起被子,要走。

机舱里响起空姐动听的声音,航班即将降落。

化验单上写着阳性。

江和还是不要我,我还是输了。这个孩子,没有用。江和放弃了我,连同这个孩子。

于是我转念,拨给江和。

我别过脸,下课的铃声响起来,在安静的校园里,有些刺耳。下课的同学66续续从教学楼走出来。

我转过身,这样干净温柔的男子,却因为我如此痛苦。也许冥冥之中,我们都有前世相欠的人,所以这辈子无论如何在劫难逃。

“乔,即便生活与你想象和希望的相差甚远,你也要勇敢地面对它。不要因为它的残缺和不美,就放弃走下去。”

“也许你不会相信,在这里,比在大学里有更多的空间,属于我自己的空间。”

“什么时候走的?”我问。

我打开抽屉,找到一张白纸,从包里翻出笔,给江和留字条。

“你忘记了吗?”我问。咖啡很苦,可我明明加了很多糖。

“太甜了。”我放下勺子,将甜点推开。“我吃饱了,我们走吧。”我说。

“你是莫言。江和说他老家有个妹妹,在念大学。”她笑着过来拉我,仿佛与我认识已久。

“生什么事?”文森特关切地问。

“怎么不吃了,不好吃么?”依然是那副笑。

他的舞跳得真的无可挑剔。

“一杯蓝山。”他将点单交给服务员,转过头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