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关啸终于想起来,这种熟悉感觉来自哪里。

就在这时,一股冷风再次响起,关啸寻风望去,罗家老宅一丈多高的东墙上突然凸现了一道数米长的拱桥!

罗南巡冲妹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小声和关啸说:“你别看我妹妹什么都不信,她刚出生第三天,耿家老太就登门,说要收她做关门弟子,她可是内定的鸡公少女咧。”

“吃……吃……当然要吃了。”罗家老爷子腾地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把《推背图》塞到自己怀里,一着急把茶壶还给摔到了地下,关啸心疼地眼皮都直跳――他刚现,这茶壶竟然是汝窑的珍品。这时,他才明白,师父把此行选在湘西,又找借口派他来卧底,果然是经验老到、目光深邃啊……

第五四象丁巳乾下兑上

“哼……”刚才那个小女孩从大门口探出了脑袋,皱了皱俏起的小鼻子,压根没有理罗老爷子,冲着自己的两个哥哥说:“昨天丁校长还和我说呢,说我的两个哥哥都考上北京名牌大学了,再也不会和爹一样老迷信、老封建了。我都没有好意思和校长说,真丢人,名牌大学出来就这个样子啊?”

进了屋子,北墙下一张方桌两把高背椅,主位上坐着一个老头,头都白了,短,双目炯炯有神,年级大概六七十的样子;左边坐着一个道士,高道冠,卧蚕眉,细长眼睛,鼻直口方,留着三缕长髯,年纪并不大,看样子也就三旬左右,但是,却也显得仙风道骨。

不管多大牌的魔术师,只要一出手,都不用再看第二场,关啸就能现其中的奥秘。当时关啸还小,在场子里就开始嚷嚷,为这事,丁一没少教训小关啸――做人哪能这样呢,人家虽然是高鼻子,但一样也都是靠手艺吃饭的,人家花钱搭台子,咱们师徒不请自来的跑到这里来唱戏弄钱,顺带着还要砸人家的场子,咱还算人么?这道里最恨的就是吃扣碗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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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朝代的?”罗改革和罗南巡两兄弟大脑都有点缺氧,3ooo年前,那……以他们的历史知识,已经不能准确判断出是什么朝代了。

哦?关啸肃然起敬。其实在贼门也有这样的规矩,作为南偷嫡传弟子必须遵守这样的规矩,只是关啸想不到,其他行业竟然也有如此高尚的职业操守。

说到贼门古董古玩,故事多了去了。

“警察同志呀,辛苦辛苦,吃烟吃烟……”罗家老二陪着笑从兜里摸出湖南特产的白沙烟。

咳……这就是关啸谦虚了,作为贼门的掌门大弟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都是熬煞人的苦工夫真功夫,就以腿脚而言,八个慧远大师也比不了他,如果他决定去参加奥运会什么的,估计只要他报的田径比赛项目,刘翔哥哥都得竞争跨栏第二名。不过,爬山的时候,他确实落在了慧远大师的后面,这也没有说瞎话,慧远大师是一直在爬山,关啸呢?他实在是太敬业了,出门爬山都忘不了工作,看到什么真正的肥羊,还总惦记贴上去亲热亲热。

关啸以前看过一些很荒诞的资料,据说,在地府里的鬼,大体可以分为四类,其中一类就是所谓的“冤魂野鬼”。

整个山野中除了偶尔有秋虫低鸣外,静悄悄一片,连一阵风都没有。但是,就在这时,在很远的一片山脊下竟然跳跃着一大片绿色的光芒,这光芒竟然会动,而且,隐约中可以听到光芒里传出一阵阵幽咽的哭泣声……

“小窦的亲叔叔是慧远大师的俗家弟子,他从派出所出来后就去找他叔叔说了这件事情,那天晚上我刚好去找慧远大师解禅,看着小窦和他叔叔顶着风走进来的……那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1992年11月14日……”丁一低着头又抽了两口烟。

公共汽车吱――扭――一声停下了。

鬼故事?关啸一愣,师傅真是拿自己开涮吧。作为一个优秀的贼,走千家进万户,鬼故事黄色小笑话当然不会少听。而且,贼门后起之秀新疆派的小男孩们没事最喜欢就是蹲在路灯下讲鬼故事和黄色笑话,讲完了,听故事的人要一人给一根红塔山的。关啸辈分大,白听故事还不用花烟钱。

关啸临分手的时候,热情地和罗改革握了握手,就差邀请罗氏兄弟回家做客了。

关啸当时特别奇怪,就问为什么。

就这样,中间又赶上了三反五反、文化大革命等等,师祖祖宗八代都是根红苗正的无产阶级――大概也没有比贼门更无产阶级的了,所以师祖安然渡过了十年浩劫。

大小眼左手搭右手,食指相缠,打出一连串的手势。丁一在门外一点都没有犹豫,同样打出一连串的手势。

接着,同样是不关厕所门撒了泡尿,回来后喝了一罐冰镇可乐后又跳回到铺上倒头就睡。这个时候,关啸现了更奇怪的事情,这上铺的两个人竟然没有呼吸的声音――关啸耳朵极好,他甚至能听清楚好几个铺位以外的呼吸声。

关啸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对面的师傅,想不到,师傅贼亮的眼睛也正盯着他。

空气里飘着一种古怪的味道,很淡,却很刺鼻!

罗老汉笑了笑,用严禁斜瞥了一眼关啸:“是么?你真的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