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寒千雪又道:“只是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尚需请教6先生。”

“金谷?”寒千雪皱眉,沉吟道:“从邺城到金谷再到浠水,为什么要绕个圈子呢?为什么不直接从邺城到浠水,这样路途不是更近些吗?他们在路上可接触了什么人吗?有什么异状?”

寒风向来是沉稳的,因为得了不错的消息今日有些兴奋过头,见寒千雪看自己的眼神似笑非笑的,顿时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笑道:“少爷,你说的果然没错,这莫将军果然有问题。今天午时,他竟然偷偷的从凤临军营溜回离水。”

其实寒千魅不知道寒千雪并不是在怕蓝烟尘,而是有些不自在,毕竟让一个明知自己是女儿身的男人看到自己调戏别的女孩子任谁都会有些不自在的。

这架子鼓是自己前世最爱的一种乐器,为此还在四十岁高龄时专门学过一阵子,虽然不是太精,但在这个时空应该是很厉害的。

“哼!你的妻妹你当然说好了。”

“好浓儿,我真的不善唱曲儿,上次还是因为欠了相思,逼不得已才哼了几句。”见红浓赌气要走,寒千雪无奈的道,“好,好,好,依你就是了,你们几个巴不得天天看我出洋相?”

“你说什么?临烟阁是,是你的?”寒士泽一脸震惊,竟从椅上站起来盯着寒千雪道。

“爹爹!”白衣少年几乎是冲进书房的,与寒夫人神似的脸上是惊喜的笑,让少年凭添一抹灵动与娇憨。

“身为一个男人太过精明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要我喝?”黄衣女子微讶。

“不会,你有一副能魅惑人心的嗓音,似男似女,不像女人那般悦耳也不像男人那般雄厚,你的声音很特殊。”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寒夫人怜爱的打量着九年不见的爱儿。个头长的比她还高,承袭于她的精致容貌带着些许男孩儿才有的清冷气息。一身白衣胜雪,满头的黑也以一根白丝飘带束起,浑身的白,白得灵动,白得飘逸。面上此刻带着一抹讨好的浅笑,眸中洋溢着满满的柔光,是那个让她心疼惜爱的孩子,是那个跟自己撒过娇贴心的孩子,只是这孩子长大了!

能令这样一个人真的愣住,反应不过来,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寒千雪怎能不笑,不开心?

这下蓝烟尘和玉洛飞算是明白过来了,玉洛飞顿时面色赤红,蓝烟尘也是哭笑不得的道:“你胡说什么!”

原来九年前是因为师父的原因自己才无辜遭殃的。九年来他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自己到底哪儿得罪那个嚣张的小子了让他如此对待自己?却原来是因为师父,自己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师父呀师父,徒儿可是被你害残了!

“你又知道了?”萧离撇撇嘴,不以为然的道。

“如今付老将军不敢轻举妄动,萧公子被困消息又被封锁没有几人知道,这……”寒风望着寒千雪希望自家少爷可以想出一个救人的法子来。

寒千雪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漠河边,两日的大雪,河面早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四野一片白茫茫的。这皑皑白雪仿佛遮盖了世间所有的肮脏和丑恶,天地间洁白一片,好象只有纯净和清透。然而,寒千雪的眸子黯了黯,不知道眼前的这片洁净能保持多久,也许明日它便会被鲜血浸染,想到这他不由打了个哆嗦。虽然裹着厚厚的白裘,但他还是觉得彻骨的寒冷透过厚重的衣物渗进筋骨之中。

他便是那些亲卫口中从天而降的神人吗?一个俊美的出奇的弱质少年!

蓝烟尘含笑在寒千雪对面坐下,清澈明亮的大眼望向寒千雪道:“你记得我?”

6先生心思电转,这少年绝对是冰离或火阳两国中某国的尊贵人物,也许他有利用的价值。思忖间,身行忽动,一支玉制的判官笔直直向寒千雪咽喉间点去。

“哦?”白衣少年抬头,一双似笑非笑的黑亮眸子对上绿衣女子,道:“月儿啊!这才多久没见,你又帮着外人说话了?”

因为收寒千雪为徒已不可能,所以玉代蓝吃过早饭便带秋水心与玉洛飞道别,自始至终玉洛飞都冷着一张脸离寒千雪远远的,好似寒千雪身上有病毒似的。望着玉代蓝三人离去,寒千雪扬声道:“玉哥哥,下次再请你吃鸡喔!一定让你吃得饱饱的!”远远的玉洛飞身体一僵,如飞而去!

“咦?还有熏香呢!”寒千雪走过去拨了拨香炉。

玉代蓝不以为忤,轻抚长须道:“老夫自然不会用嘴说说,小娃儿你要老夫怎么谢你?”

从萧离的怀中坐直身子,活动活动有些微僵的肩膀,寒千雪眼中迅闪过一抹亮光,道:“走,瞧瞧去!”

“你知道?”冰凌宵有些惊讶,但随后笑着摇摇头道,“你这个精灵鬼,能有多少事能瞒过你。”

萧离闻言,脸色大变,喝道:“你胡说什么?”

“你,……”萧离张了张口,但却不知该说什么,刚刚的那个寒千雪离他们好遥远好陌生,可他又说不清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给他两个人的感觉。

“去!去!去!小孩子家凑什么热闹。”

“小色鬼!”萧离没好气的“哼”道。

“一个书生!我不知道名儿,无意中遇到的。”寒千雪明显的不愿在这个话题上打转,道,“怎不见一只鸟儿?”

“不走,还干么?等着吃晚饭?”寒千雪瞅着萧离道。

白铃窘促的抬头望了一眼寒千雪,心头一阵紧张。虽然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孩童,但白铃就是有些怕那双能看穿人心的眼睛。

淡淡抬眸瞥了一眼寒月,寒千雪道:“瞎咋呼什么!这那叫算计,这叫计谋,有时要达到心愿就必须耍一点小手段,你懂不懂?小丫头!”

看着一小口一小楼吃着肉吃相文静的寒千爱,寒千雪不由在心底小小的叹了一口气,女生外向呀!

“娘,干么啦?”寒千雪懒懒的道。

“因为我可以告诉你,”顿了顿,寒千雪凝视着寒剑道,“有些话有些事我可以告诉你,但寒月他们不行。我说过,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虽然寒月他们有时并不拿我当主子看,但在骨子里他们却是永远视我为主子,可以为我做任何事,但我不要。我不要他们为我担心,尤其是寒月。但你不同,因为我拿你当朋友看,而你也能把我当作朋友而不是主子。朋友会关心朋友,但不会阻止。”

好温馨的画面!

俩人对视一眼,心知他们是无法拗过寒千雪的,而且他们真的好奇寒千雪要带他们去看什么戏。见俩人不再出声,寒千雪又笑道:“月儿,去换一套男装来,否则,那地方你进不去的。”

坐下的寒千魅并不开口,只是静静的望着寒千雪,寒千雪也不着急嘻嘻笑着,不停的替自己和寒千魅倒满茶水,等着寒千魅开口。

“你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继续听我说就是了。追杀你的人是你们组织的人吧?追杀你的原因应该是灭口吧?”

寒府,西都城最大的一座宅院,虽比不得皇宫大院,但那规模也不小。寒府的防卫更是不容小觑的,一般人是决无可能自由出入,而且寒府的人进出也要经过报备,但寒千雪不,他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因为他老爹允许他可以随时出入。

这倒也罢了,可是自己怎么会穿越到这样一个妾身不明的小儿身上?对,就是妾身不明,因为她现在是一个不男不女的角色。明明是女孩儿的身体,偏偏要以男孩儿的身份生活,这算怎么会事?哈哈!不男不女!理由?理由很简单,因为生她的娘见她自幼体弱,生恐她养不大,所以听了游方术士的话将她当男孩儿养,就为了这样一个理由,就因为游方术士的一句话,如今的自己就面临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寒家五公子,寒五少,哈!

“是吗?”寒千雪笑笑,原来快到地头了啊!只可惜自己只知道行了几天路却不知朝那个方向走。自己前世方向感就差,现今也强不了多少,不过总不会是冰离的地盘就是了。

“费先生呢?怎么这几日都不见他?”寒千雪状似无意的问道。

“费先生在后面的那辆车上。”

原来他一直都在,可是却没在自己眼前露过面,看来那日给他的惊吓不小。

在躲我吗?寒千雪冷笑,还怕你不躲呢!只要你会躲,我就让你天天躲,日日躲。

伶儿不明所以的望着寒千雪脸上有些阴冷的笑,这个俊美邪肆的公子此刻怎么笑得跟个狡猾奸诈的狐狸似的?

与此同时,坐在后一辆车上的费清南脊背上泛起一股寒气,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明明是男人,换了女装后却故意做作装女人的寒千雪的样子和那张深情款款叫自己“清南”的脸,好恐怖!

当一个人被认定是男人时,无论他多像女人他也只能是个男人,而当这个男人做出一个女人才有的神情动作时,就会被当做变态。

马车继续向前缓行,又行了半日,寒千雪从马车换到了一顶绣花小轿中,轿子直接被抬进一座幽静的庭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