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通指着其中一个须发皆白,身材瘦高,面色红润的老者说:“这是本镖局客卿陈老先生,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尤善使毒解毒。”黄清月抱拳行礼,恭敬地称呼“陈老好。”陈姓客卿起身回礼,说到:“总镖头谬赞了,老夫陈延鹤,略通医理,雕虫小技而已。”黄清月看这个陈延鹤表情有些倨傲,心中有些不喜,又不想得罪这种善于下毒之人,所以面上笑容越发灿烂了,口中说到:“陈老太谦虚了,古往今来多少医道圣手名垂千古,可见这绝对不是什么雕虫小技,而是实实在在的大本领啊。”陈延鹤见黄清月如此上道,一张淡然的脸上露出微笑,主动举杯与黄清月碰了一下,双双饮罢,陈延鹤面带矜持地稳稳落座。

再往周边看去,像自己现在这样的居所,还有十来栋,都是独门独院。再远眺整个“神威镖局”,这十来栋建筑居于整个镖局的一角,环境优美,位置清净,可见主人对居住在这里的客人十分地用心。

老人闻听后,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一边又伸出手去接碗,一边随口说道:“我就是说嘛,怎么有一阵子没听见妮儿哭了呢。睡着了好啊,让你媳妇给她多找点东西捂一捂,发出汗来,兴许这个烧就退了。”

那天早朝,控制了皇城的7大家联手稳住了皇城护卫军,但是这个心脏中的心脏,却是皇城中的“大明宫”,皇帝理政起居的地方。这个地方历来是皇家的绝对禁区,所以7大家只能望洋心叹,徒呼奈何。可是冯国舅却借着自家妹妹冯太后的权利,把“大明宫”皇家护卫团掌握在了手里,他虽然在这次早朝以前就已经出逃,可是其骨干心腹却留了下来,这些人不会同意小皇帝重新掌握大权,因为小皇帝掌权之日,就是他们脑袋集体搬家之时。

一声轻叹后,黄清月睁开眼,笑着对面前的人影说:“兄弟,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接下来将是我最后一搏了。得失成败都不重要了,我尽力了。”话音一落,黄清月调集最后的、全身的力量向前一跃这确实是最后的一搏了,黄清月一点后劲都没给自己留,而且所剩无几的生命力也不会再给黄清月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跃,是那样洒脱,那样自在,抛离了一切的束缚,带着笑容,带着坚定,就这么毅然决然地跳了过去。

就在赵光对自己的正确判断陶醉不已的时候,黄清月这边突然又一次出现了上次杀人时出现过的自信感,那就是我左肩向前倾斜1寸,身边那人一定伤不了我,但是我右脚向一点方向踢出,以我的速度,一定可以重创身前之人。黄清月毫不迟疑地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判断,果然突然前闪的肩膀,正好让开侧面的一击,利刃擦着衣服划过,除了带走一片布料和几根汗毛,没能给黄清月带去更多的伤害;那向1点踢出的一脚却正好迎上那人的一记鞭腿,脚跟蹬在那人迎面骨上,‘卡擦’一声,那人左小腿呈现一种怪异的扭曲,惨嚎着摔倒在地,抱着腿满地打滚。

阴秀才赵光还是用他那阴深深的声音果然是人如其名啊说:“可不就是吃定你们了。你们之中堪称我们对手的除了你刘显和刺玫瑰杨薇,其他人嘛~~~~~~”很是不削的摇了摇头。

可能是黄清月身上凄惨的造型确实诉说着他的不幸,外加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那5个人身上渐渐放松下来。黄清月此时双眼已经被5人面前那两只外表焦黄,散发着致命香气的烤兔子所深深吸引,眼神就像粘在了上面,再也离不开了。口中唾液急剧分泌,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眼神都没离开烤兔子,直接又说:“实不相瞒,小生已经一天未能进食了,这个~~~~~~~~不知能否卖些烤肉于我,小生身边还有些散碎银子。”

王佑行几乎笑出声来,在他看来,叶府虽然前景不算美好,但是远远没到危如累卵的地步,这个书生虽然算是有些能力,现在看来,他也只能教教书了。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叹息,然后静静地相拥,不言不语,努力地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身上的气息,以及可以感受的一切。只是在那声叹息中,叶菲儿透着一股满足,一股温馨怀念;而黄清月却透露着一份无奈,一份痛楚,一份痛恨自己软弱无能的悲哀。

黄清月想了想,还是选择给叶菲儿唱里一首前世最喜欢的歌,大话西游的片尾曲《一生所爱》:

王佑行先是肯定了叶菲儿追求浪漫爱情的理想是高尚的,是没有错误的,得到了叶菲儿的充分认同,但是人家老王多精明啊,这只是个过渡,是为了下面的话做下铺垫,便于叶菲儿更能听进去。那边唐夫人知道老王的一贯作风,知道他不会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而且也了解他王佑行不是和稀泥的人,今天肯定会拿出一个态度,所以也不去辩驳王佑行的言辞。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时间就这样又在指尖缓缓划过了一个月,又是一个休沐日。黄清月早上起来备好了课,然后约上周四和叶管事,一起来到离府不远的酒馆喝酒。大家喝到微醺的时候,叶管事看着明显显得有些空荡的酒馆,感慨道:“看样子战乱就要波及到我们这里了,这个繁华了将近千年的所在,也不知道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黄清月可以想见,两个弱女子,如何费力把自己抬上马车,还要为了做的不留痕迹,捎带上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最后再走上一大段路估计叶菲儿这一辈子加起来,都没干过那天那么多的体力活,实在是难为她们了,于是用非常感慨的语气说:“哪里当得小姐感谢,该小可感谢小姐才是。”

小石头在黄清月的示意下,又端了一杯递给黄清月,然后被叶诚打发出去喊大夫。这厢间,周四轻声的问:“好些了吗?可有不适的感觉?”黄清月轻轻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无力。”想了想,黄清月接着问:“我是怎么回来的?大小姐和小艾怎么样了?”

另一边的虎哥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策划好了行动方案却要无谓的等待,让人心中十分的不爽。虎哥暗自咬牙切齿的想:“等着吧!等过会儿你们落在我的手里,老子要新账老账一起算!”

黄清月苦笑着叹息一声,想到:“看来带‘菲’字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在王佑行眼中,面前这人先是淡淡一笑,目光变得迷离起来。就是这个迷离的目光让王佑行疑惑了,在他看来,如果有问题,就该是慌乱的,不管你掩藏的再好,王佑行都相信逃不过自己的眼睛。要么就是坦然的,因为问心无愧,或者是演技达到了骗过自己的地步,那也没有奈何。偏偏这个迷离的目光是什么意思?王佑行不得不承认,情况已经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握。

小石头面对夸奖羞羞地一笑,说道:“先生,该用早饭了,讲学的时辰要到了。”正在此时,胡昂进来,黄清月吩咐道:“书案上的纸张,除了我昨天写的故事,其他都带上,不要弄混了,我们吃饭去。”说着当先出门,往饭厅走去。

最后只见叶源起身来到黄清月面前,黄清月不敢怠慢,也连忙站起身来。叶源从唐夫人手中接过一把摩擦得乌黑发亮的乌木戒尺,郑重递到黄清月手中,黄清月双手接过,听得叶源说:“先生以后多多费心了。”黄清月接道:“敢不效死力。”